“也不是很难找嘛。”花花仰头看了看招牌,又把这条路前前后后观察了一番,说:“那边有人,入口应该在那儿,走。”我也看了看四周,北京一月份的晚上挺冷的,街上的人零零星星不很多,对面似乎是个KTV,门口聚着三三两两几个学生样子的小年轻。目的地酒吧标志墙后面是栋四层的小楼,楼体有斑驳的痕迹,外墙显得有些老旧,要不是墙上的窗户透出各种颜色的灯光,不会有人知道这儿是一个酒吧,还是京城颇具名号的gay吧。我紧跟着花花进了不远处的大门,里面是一个不很大的院子,走到楼门口看到有一个售票处,60元的happy friday门票,含一杯鸡尾酒。我们买了票,票其实是拓在手背上的一个印章,还挺新颖的。终于进到了酒吧里面,想不到里面别有洞天,原来整个楼都是酒吧活动场所,一进门正对着的就是巨大舞池的入口,据说越晚时间,舞池约沸腾,我们往舞池里面张望了一下,人不多,各自随着带感的音乐节奏摇摆着身躯,不过,一眼望去的确几乎全是男的,有装扮妖媚的,也有身形魁梧的,我心里感叹到:gay吧名不虚传。
“林飞,我们先去喝酒吧,门票钱呐,不能浪费了。”花花迫不及待的催我上楼,于是我便跟她爬上了二层。上到二层,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分布着许多没有门的房间,整个楼层都偏安静,能看出来酒吧主人的独特用心。一个又一个分隔的房间给了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人们以一定的私密空间,而没有门的设计又提供了一个公共开放的场所。我和花花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从一个房间串到另一个房间,不时地撞到几场让人面热耳红的香艳场景,我俩反倒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笑着赶紧跑到走廊上,生怕搅扰了那些男人们的好梦。总算,我俩进到了一个还算清冷的房间,没有什么人,里面有一个吧台,一面墙上投影放着国外音乐录影带。“就在这儿吧我们。”瞎跑了一阵,我竟然有点热出汗了,和花花走到吧台跟前,问酒吧拿酒水单。“林飞,你想喝什么?”花花翻着单子问我。“别问我,我喝酒少。”看着酒水单子上一个个奇怪的名字,我也很是犯难。“有什么推荐吗?”花花放弃了自己选,直接求助酒保。酒保小哥长得很帅,也不知道在这儿工作的人是不是都是gay,我打量着小哥,听他给我们推荐。最后,我点了个据小哥说很好喝但酒精度数不低的蓝色鸡尾酒,名字不大记得了,只记得是用金酒,伏特加和威士忌几款烈酒调制的。酒端上来后,我浅浅嘬了一口,感觉味道挺淡的,心想小哥刚才是不是夸张了,我喝着感觉就是雪碧掺了一些伏特加啊。因为前面跑的热了,口渴的厉害,我接着一口气喝掉了一大半。想不到,半杯下肚,猛然觉得烈酒的成分上头了,头变得发沉发热,周围声音离我忽近忽远,坐我对面的花花有了重影。我心说,坏了!我喝醉了,这么快!我第一次喝醉酒,那感觉很奇妙,原来人喝醉是这种感觉啊。不一会儿,头沉变成了头疼,还有了呕吐感,趁着我还残存的一点意识,我掏出手机给我妈发了个短信,报备说陪花花在外面玩太晚就不回家了,我可不能醉着回去让我妈看到,在家我一直都是乖孩子,我妈要看我这样还不知道会怎样。接着,我一把抓住对面的花花,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说:“我……好像喝这个……这个……醉了……头疼,想吐。”只感觉对面花花噌就站起来了,可能我那会儿已经半瘫的样子惊到了她,“哎林飞你怎么喝的,还没几口就这样了!让你别点这个劲儿大的!”我感觉花花张口又闭口,声音是飘到我耳朵里的,接着她走过来扶着我,“还能自己走吗?”嗯,我脖子上下机械的动了动,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想清醒点,却反而更疼了。就这么一步一趔趄的我在花花的搀扶下走下了楼梯,走出来楼门,终于一股冷气迎面扑来,舒坦极了。接着,哇的一声,猝不及防的,我在路旁的一个树坑里吐了。
日期:2017-07-22 14:15:46
午间小更——
这一吐真是排山倒海,感觉吐得胃一直痉挛绞痛。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喝酒喝到吐,丢人的是我也只喝了半杯鸡尾酒而已,都怪刚才喝的太猛了。我蹲在树坑旁又吐了一阵,浑身冒虚汗,感觉快要虚脱了。花花在一旁帮我抚着背,递给我纸巾。“吐完舒服多了。”我努力站起身,头还是疼,擦了擦嘴角,面部不受控制的咧出个弧度给花花看。“你吓死我了,刚你抓住我时看你整个人魂都没了似的。”花花不知从哪儿买的矿泉水,递到我跟前。我漱了漱口,看了眼“目的地”亮灯的招牌,为难的说:“花花,对不住你,出师未捷身先死。要不,你回去玩会儿,我在这儿缓缓。”花花看我这副德行,没好气的说:“祖宗哎,我有这么没良心吗,大冬天把你这个醉鬼丢街上自己去嗨皮。再进去还得买门票呢。”我很难受,没精神跟花花争了,一手捂着抽筋难受的胃,一手搭在花花肩上找支撑。“打车,送你回去!”花花招手拦出租。“我跟我妈说不回家了,我这样回去怎么交代,那个……能去你那儿借宿一晚吗。”我弱弱的问。“这不废话吗,还能让你露宿街头!”正说着,出租车停在了我们面前,花花扶着我进了后排,跟着也坐了进来。
我已经不记得车开了多久,只记得花花住的地方在双井附近,她和别人合租的房,她自己住一间卧室,卧室不大,放下一张双人床后,只剩一个半人宽的走动空间了。我也不知道是困还是头晕,头沾到床就变得特别沉,再也抬不起来了,隐隐约约感觉花花打了盆水进屋,给我擦了把脸,又重新端了盆水,帮我泡了泡脚,然后死命拽起我帮我脱了外衣和裤子,然后把我往床里面推了推,给我盖好了被子。
第二天醒过来,一看表已经九点半过了,花花没在屋里。我起身,闭着眼睛感觉着自己的身体状况,头还是隐隐的疼,不过好过昨晚了。原来宿醉这么难受,以后都不要这样了,自找遭罪简直。穿好衣服,叠好被子,坐在床沿发呆,忽然瞟见桌子上有包安全套,正要伸手拿起来再看看,花花进来了。我看着她,她盯着我,我嘿嘿坏笑着,指了指那一小包东西。花花关上门,有点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干嘛呀,我可都成年好久了,海博周末有时候会过来。”海博是花花的男朋友,俩人是中学同学,交往了很多年,应该要奔着结婚去了。“我懂我懂。”我冲花花挤挤眼睛。“不早了,我得回家了。昨晚谢谢你照顾,等你再来北京,我补你一次目的地!”
花花送我走出小区,走到地铁口,我们就此别过。回家的路上,我忽然特别羡慕花花可以一个人住,感觉自由自在的,没人管你晚上几点回家,没人知道你喝没喝酒。我现在和爸妈一起住,每晚还有宵禁时间,过了11点没到家,我妈就会打电话给我确认我在哪里,几点到家,然后派我爸在我们大院门口等我。我知道我妈主要担心我太晚回家不安全,可我自己觉得我都这么大人了,自己都有能力在国外平安生活学习过,我现在又住在帝都,安全不会有问题的。而且,有时候确实因为工作有事需要加班到很晚,我一面着急赶工尽量早回,免得我妈担心我她自己也不能早休息,一面又无法允许自己在工作上瞎糊弄了事,所以时不时的,我和我妈就因为工作的问题要吵吵起来,我妈甚至让我换个工作,少加班的。每回提到换工作,我就心里拧着默默想:我哪儿也不去,关欣在哪儿我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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