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4-02 12:06:00
　　第十六章不能掌握公信力的女人
　　“得得得，大师您慢走”李自乘麻溜儿的把那些东西给放回公文包里，随即递回关吏云手中说道。
　　“你们不走?”关吏云神色有些冷漠的打量了我和李自乘一眼，探头问道，“走走走，这就走”说罢李自乘便是拖着我朝外揽。“记得那个赌”身后突兀地传来关吏云稍显冷淡的声音，我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轻笑了笑“好”
　　九线大桥的人形线上，千米之下黄河之水翻腾汹涌，高架上刮着凛冽地大风，凉飕飕的。李自乘主动要求开车我倒是没有什么阻拦的想法，也是乐得清闲，当下便是隔着车窗的玻璃朝外望。
　　远处那供应中堰市整个城区的水塔顶端探照灯来回三百六十度的不停移动，浪潮借着群山之间高楼的灯火就像是诞生于旷野中的一头洪水猛兽，没有细嗅蔷薇，它遽然似迅猛的激流，又似脱缰的野马，粗暴且直接了当的地撞击着两岸的护堤。
　　一路疾驰而过，外面的世界突显道道光的轨迹。细密的雨点打在车窗上“更...更爷”李自乘突然叫我，我别过头去，他极为窘迫地示意我，点头瞥了一眼车前窗挡风玻璃上密密麻麻的雨点“不会开雨刮器?”没等他回复我别着安全带探过身去拨动了一下雨刮器的控制开关“说吧，你小子驾照是怎么考的，是花钱买的吧?”我有些无奈。“那儿能啊，我这不是新手驾车，还不熟练车型吗”支支吾吾的解释。”“好了好了，看前面!小子，老子没跟你同日生，现在也不想和你同日死”我打断了他的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烦躁，随即在身上掏出了烟盒“只有一支了，你好好开车”说完便是就点燃，刁在嘴里深吸了一口，按开车窗，习惯性的抖了一下烟灰。

　　周遭交通有些小堵塞，旁边的车尾团团黑气一溜烟儿的被往上散，车身抖动异常，车流拥堵瞬间就一辆接着一辆堆在一起。“今天一天局子里没来电话吧?”我吞吐了一口白烟，转头问李自乘。一片漆黑的水流不断地冲击拍打着两岸，似乎是在进行一场长时间的搏斗，有纷争，黝黑浪潮层层更迭并一起推向两边。然后在反转而归入浩瀚的江河之中，瞬间凝聚。 “啊?应该没有吧?”李自乘也是没有什么把握，随即便是拿起手机瞧了一眼。

　　“更爷!002519!”“苗欢欢?”听到李自乘报出这个警号时，我也是有些发愣，这苗欢欢是刑侦大队二队的队长，一个柔道九段，参加过市青赛并且得了第一的女人，性子古怪，不柔也不钢，但却是和舒荷一样，谁都不敢招惹。“打了十二通电话，怎么办，更爷”李自乘有些怵，不过也正常，都是不一般的人物啊。“瞧你那熊样，不就是个女人吗”我别过头很没心没肺的调侃“那何止是女人，那是女金刚好吗!!!”

　　我和苗欢欢因为两队之间的破案率经常闹矛盾，不知道这苗欢欢这次这么反常的找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事儿。我按住车窗的控制按钮，凛冽地冷风戛然而止，就像是突然停止了呼吸一般。呼啸连绵，颇为激烈的风声、鸣笛声霎时降了分贝。在万籁无声的氛围中，只留下了车内有些平静的我和在一旁时不时打瞌睡的李自乘。
　　中堰市刑侦大队
　　进入大厅我径直走到了案件分析处外，朝里面望了一眼，全是二队的人。
　　居中天花板上一台大小够一本“霍乱中的爱情”的投影机，播放着“中堰市水塔”的影像，我有些疑惑，当下便是走了几步，移动到了另一扇玻璃窗的位置，只见居坐与前的苗欢欢跷着二郎腿，神色有些严肃地盯着放映出的画面。
　　有些人总喜欢“多嘴”，苗欢欢却是那种多嘴自己还不知道的类型，而她之所以拿不到案子，可以说是她的耿直害的，记得当时一个新上任的副局涉入了一次行贿案件，公丨安丨厅让我们刑侦大队从旁协助协助，她却是做事雷厉风行，怀疑那个副局有着极大的嫌疑，随着就去搜宅。这类官员如果是受贿行贿那是极其谨慎的，当下既然能够明目张胆的有着搜查的消息，自然是要把所有有指向性的证据都转移到相对稳妥的地方。

　　而最后的结果也是正常，并没有任何受贿行贿的记录，那副局的档案就是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而她却是从此以后成为了上位者首要忌惮的对象，算是得不偿失也不算。我有时也挺佩服她的，我太圆滑。
　　“就她那样，居然有办法在这剥削阶级的手下安安稳稳的工作。”李自乘突兀地走到我的身边，弯曲的腰板儿轻声说。
　　很多人都对苗欢欢的底细感兴趣，但却是没有办法得知，私底下和我警员们调侃时总结一下，也就一句话:“如果这苗欢欢调到市公丨安丨厅证检部去，那这上级下级不知道有多少干部要下马，对于这事儿我完完全全的是赞同的，这年头谁手里没几个借助职位帮帮忙的小事儿呢，不过这些个小事儿，在苗欢欢的眼睛里就是大事儿。
　　用她的话来说，这个世道变成这个鬼样子，就是因为小瞧了这些小事儿的破坏力，聚沙成塔。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苗欢欢突然叫住了准备溜之大吉的我和李自乘。“哈哈，怎么?苗队长找我有事儿?”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跟我进来”冷不防地来了一句，苗欢欢转身朝案情分析室里走去，我抬眼望了一眼，示意李自乘先回去后便是跟着其进去。
　　“怎么看？”她指着投影机投射在前方的画面问我。我抬头看了一眼，是一副画作。
　　日期：2017-04-02 12:07:00
　　环形的石壁上画着一团一眼看不懂的东西，勾线弯弯曲曲，到椭圆形状的地方又折回一圈。就目前来看，那黑色的翦光，外形介于某种场景，像是一条河又像是一株植物！不像是油画或者岩彩画的技法，倒像是普通的素描而已。她朝我的位置走了几步，挪到了我的侧面，双手撑着身后的长桌，“怎么看?”。
　　“不知道，这画法在普通不过，你觉得有什么问题?”我听到她的问题也是瞬间有些手足无措，我是真的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

　　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走到长桌中央的电脑前，将画面径直水平翻转”“现在呢?”“寺庙?观音像!”这下我是瞬间震惊了，虽然画面依旧很抽象，但依旧能看出这水平翻转后的画面是一处寺庙大堂，这让我联想到了日前自己手里的祝庙破腹案。
　　“怎么样，这个案子是我们二队的，那祝庙破腹案是你们一队的，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合作一次”苗欢欢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刁在嘴里，随即递给我一支，我没有接过“怎么，瞧不起我们女人吗”她递给我的是一支女士烟，比较细长，过滤嘴居中的位置有着一个褐色的小点，嗯，是巧克力味的，我闻言罢了罢手“我那儿敢瞧不起你啊，姐姐，这东西是杀精的，你让我断子绝孙吗”一时半会儿没想到什么稍显委婉的借口拒绝，便是掏出了李自乘那一套。

　　苗欢欢闻言也不在说什么“就是怂”随即转头将烟塞回了烟盒里，继续注视着投影的画面。
　　“怎么样，合作一次?”苗欢欢吞吐着烟圈儿对我说。我愣了一下，“额......这样不和局子里的规矩吧”我的确还需要考虑一下，不是功劳不功劳的功利说法，我已经是和关吏云打了赌，若是现在双方合作的话，铁定会让这女人，而以这女人的个性，保不定怎么取笑我。
　　“怎么?怕我分一杯羹吗？”“没有....”我话还没说完他便是打断我“你再看看这个”说着她又在电脑前将投射出来的那幅画转回初始状态在垂直翻转。“怎么样，合作吗”她似乎是吃定了我会答应，神色狡黠地像只花栗鼠。
　　但的确是应了她的自信，如果单单从前面那副有些抽象的犯罪现场图来看，我不一定会答应。然而，此时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处河流，其中漂浮着一具尸首，这画面却是又与浮尸案的现场不谋而合，如此，就由不得我不答应了。
　　“好，合作一次”得到了足够的筹码我也是极为爽快地点了头。她闻言便是三两步来到了我的身前，伸出了一只手，我愣了一下，随即与之握手“合作愉快”“我已经跟上头打了报告，麻三儿大概明天一早会问你，走，我请你吃烤大腰子”我面色微变，挂着一丝苦笑“你这是..先斩后奏?”她没有在接话，只是给我抛了一个夹带着笑意的眼神后，便是朝门外走了出去，我也随之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