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盘算着,先君的良臣倒也不是很多,也就是三位而已。其中,最有威望的人就是边父。此人处事极为圆滑,是懂得为臣之道之人,想来不会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至于其他两人,不足为虑。
没过多久,姬寤生就收到消息,君夫人召见了这几位大夫。
姬寤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也无任何言语,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他就不信这几位大夫敢将自己彻底架空!
日期:2017-03-02 20:27:59
待到先君下葬日,姬寤生也没吩咐什么,只是在旁开口说道:“几位大夫既是先君重臣,尽管自行处理丧事,不必顾虑不谷,不谷在侧拱手旁观即可。”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儿威慑力。
姜氏在旁立刻点了点头,嘴角小幅度上扬,表示她完全同意姬寤生说的话。
众位大夫先是面面相觑,然后赶紧着手办理各项事务,此事的重点就被有意地忽略掉了,反正国君都发话了,他们总不能反驳,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
果然,姬寤生说到做到,他冷眼看着众位大夫进进出出,也不参与,只是眸子愈来愈黑,不知在考虑着什么。
边父在忙碌之余,仔细地打量了姬寤生一番,发现这个新任国君不简单,昔日的嫡长公子竟是换了个模样,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丧事办完,边父来回踱步,沉吟良久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君之忧是为何事?”一个先君旧臣询问道。
边父抚了抚长须,摇着头道:“我观国君非等闲之人,胸中怀有丘壑,岂能拱手推辞,诸事不管?”
那个大夫面露为难之色,踌躇道:“君夫人有心让我等主持国中大事,你看,就连国君都不敢断然拒绝,我等怎好拂了君夫人之意?”
日期:2017-03-02 20:29:17
大夫们有大夫们的考量,并非全部出于私心。君夫人乃齐国的贵女,一言一行都暗含着齐国之意。若是齐国针对郑国,郑国也是无能为力。
边父也不能据理力争,他也知晓国君的难处,若是贸然请国君主持大局,国君碍于君夫人的面子,也不会开口答应。到时候,他可就难做了。
目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等。边父可不信,国君会有那么强的耐心等个三年。三年,足以发生任何事了。
且说姜氏虽不甘心长子继承了国君之位,却只能退而求其次,接着为姬段的封邑做打算。遍观全国,只有制这个地方最好,此地又名虎牢关,险之又险,属于进可攻退可守的要地,一旦占据此地,想要翻盘也不是没有可能。就算没有谋反叛逆之心,做个不服管束的大夫也没什么。
她打的如意算盘确实不错,却忽略了姬寤生这个内心腹黑的大儿子。姬寤生心机深沉,又怎会给自己树立一个强敌呢,自然是没有同意。
姬寤生沉默半响,解释道:“制地绝非佳邑,虢叔曾死于此地。不谷身为兄长,焉能坐视阿弟死于此处?”
日期:2017-03-03 10:15:54
姜氏见自己的请求被驳回,脸色顿时煞白。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转而说道:“段儿可是你的同母兄弟,你可得给他郑国最好的封邑才是。”
姬寤生心知如此,也不拒绝,反而含笑称是。反正郑国上下,只有制地最为险峻,除此之外,哪儿都一样。
“阿母说的是,除了制地,别处都悉听遵命。”
姜氏好不容易等到姬寤生松口,赶忙说道:“我观京地,最是富饶不过,你可舍得?”
京地的确是个好去处,姬寤生低垂着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他抬头笑道:“此处甚好,让阿母费心了。”
见此事一成,姜氏也不多留,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她要把这个喜讯告诉给姬段。
姬段素来骄纵惯了,他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漫不经心道:“我这位兄长对我可真放心呀。”
“可是,段儿,明明国君之位应当属于你,那个逆子何德何能居之?”姜氏愤恨不已地说道。
听得这话儿,姬段眼神一闪,笑容不达眼底,他冷声说道:“姬寤生看着友爱手足,心里不知道打着什么可怕的主意。我若不和他争,迟早死于非命!”
姜氏立即说道:“段儿说得对,你且去京地发展势力,我们里应外合,还怕此事不成么!”
二人密议良久,过了些时日,姬段就携带各种珍贵物件和大量钱财前往京地去了。
日期:2017-03-03 10:19:44
期年,举行了小祥祭。
在小祥祭之前,姬寤生为了表达对先君的哀思之情,疏食水饮,不食菜果,做足了孝子的派头。举办小祥祭后,他可以食菜果了。
边父没料到国君的耐心居然撑了一年,眼看还要继续,他是万万等不了了。万一这个国君以为他不识时务,两年后要秋后算账,只这一点,他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权衡之下,他召集了诸位大夫,打算谋划一番。
而此时,几位大夫也是愣愣的,没想到一年过去了,国君还是老样子,倒叫他们无从下手了。他们心中的恐惧也不下于边父,于是纷纷出谋划策,最后决定推举边父去向国君进言。
姬寤生听闻边父求见,自然猜到了边父的来意,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这个边父资历最深,搞定了边父,就等于搞定了众臣。
接下来,他召见了边父,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道:“君来此何意,要是有什么要事完全可以去和几位老臣商议,不谷即位不过一年,能有什么良策呢?”
“君上,万万不可如此!吾等为先君旧臣,依先君政令行事,严格地去执行。如今君上已居国君之位,若不问政,吾等如夜间观看其他器物,却视之无物,岂不茫然?”边父战战兢兢地说道。
姬寤生这才笑了笑,然后摆了摆手,止了他的话。
“大夫此言,甚合不谷之意。不谷身为郑国国君,岂能坐视郑国无章行事?只是先前听君夫人之语,思及先君,唯恐自身行差踏错半步!”
边父自然口称不敢,既然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他也不好多留,然后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日期:2017-03-03 10:23:54
姬寤生想着既然已经得到了国君大权,自然要进一步考虑与周朝的关系问题。从前,先君是周天王的卿士,如今若要继承先君遗志,怕是要继续成为周天王的卿士了。
虽然,姬寤生并不想和周天王打交道,然而形势如此,他不得不做出这个打算。
于是,他前去面见周天王,言辞恳切,从而得到了卿士之位。
他一回到郑国,众位大夫的眼神立即变了,这个国君果然不简单。
又过数月,大夫祭足前来劝谏姬寤生,他早知姬段是个祸害,此时如果不加以制止,将来后患无穷。
祭足,字仲,他在姬寤生即位不久成为郑国的大夫,深受这位年轻君主的宠信。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怎样才能凸显自己的才能而又不被国君忌惮。
他在先主当政时,就多次与姬寤生相谈,他发现这个人十分适合成为一代雄主,如果在此人的带领下,郑国的繁荣昌盛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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