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高速路当清洁工遇到的邪门事》
第25节作者:
岚十八 日期:2017-04-01 19:06:00
车子在公路上开了一会,我瞅着两边望不到边的戈壁滩子,还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柏油路,心里默念了好几遍佛祖保佑,保佑我这个连档都挂不上去的212可千万别把我扔戈壁滩子上。
我又开了一会,一路上除了碰见个没牌子三菱大越野,就只有我这一个小车车在路上跑了。
我想二福要是没死的话,他也会跟我一块坐在副驾的位子上陪我说话,我一个人也不会这么无聊了。
因为实在是闲的,也怪我手欠,我就翻车里的东西。这一翻不要紧,还真让我在手套箱子里翻到一张照片。
我拿到眼前一瞅,居然是穿着军装的刀疤脸和一个穿白裙子女人的合影。
因为刀疤脸的军装上没有肩章,所以照片应该是他复员以后才拍的。而那个女人头发长长的批在肩膀子上,想着就是个欢蛋子的大美女。
为什么说是想呢,因为那女人的脸被人捅了一个洞,跟本瞅不见她的脸是什么样子。
还有他们后边居然停了一辆军绿色的212,和我现在开的一个样。
我越瞅着照片心里越是觉得不对劲。
但至于是哪不对劲也说不上来。
突然,我脑袋瓜子里闪了那么一下子。昨天在门缝子里瞅我的那个东西,她胸口上遮着的也是一块白布。因为隔着门缝子,我只能瞅到她胸口。
如果那白布再往下瞅的话,会不会也是一条白裙子呢。
想到这,我打了个激灵。
车子顺着我握方向盘的手也是一个激灵,差点开到戈壁滩子上。
日期:2017-04-01 19:29:00
我突然有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想的想法:这照片里被人抠了脸的女人,就是昨天门缝子里瞅我的那个女人。而我正开着的这辆车,就是照片里做为背景的那辆212。
再往下想,照片为什么会在这辆212上呢?一定是刀疤子刚复员以后开的就是这辆车。更让我觉得可怕的是,这个没脸的女人可能已经死了,而她的死和刀疤子一定有某种关连。
而我在门缝子瞅见的那张脸,一定就是照片里这个没脸的女人。至于她来的目的,也许是来报仇,也许铁皮柜子里锁的就是她。
想到这,我突然不敢往下想了。我之前觉得刀疤子跟我藏着事,但没想到他居然藏的这么深,我是真的怕他在我屋子里头藏了那么个女人。
其实,当某一天这个女人出现在我跟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错了,而刀疤子心里的疤,也被我撕开了很大的一个口子。
但我没觉得对不起他,我恨他,又同情他,带着这种复杂的情绪我甚至想一走了之,但当我打算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已已经没有选择。
日期:2017-04-01 19:48:00
当然,这是后话。
我把照片放回手套箱子。瞅了眼自已的诺基亚手机已经快11点了。其实,这个手机也不算是我的,是刀疤子从女娃子她妈赵娟家拿回来的那个。
之前,刀疤子一直把手机扔在他那个破铁盒盒里,快出发的时候才给的我。
我知道这东西晦气,打心眼子里就恶心他铁盒里的东西。但这个手机好几个礼拜都不用充电,万一有事情了还真的得靠它。
因为212速度上不去,一快了就往戈壁滩子里头扎,差不多快2点我才到了蝗源山隧道。
我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往隧道里头走。
隧道里头有一滩拿煤油烧过的黑印子,那是女娃子和她爸留下来的。在那我给他们烧了纸钱,磕了好几个响头才上了车。
而车顶子上有一个大蓝牌牌,上边写着离倒淌河子还有50公里。
日期:2017-04-01 20:15:00
我想了下,如果是开着刀疤子的那辆皮卡车,50公里最多也就一个小时就能到了。
而这辆212就是两个小时也不一定能到。
等又开了一个小时,我才发现自已太天真了。
首先,我觉得自已不是在往前开,而是再往上开。最大的感觉就是车子越来越没劲,油门都踩到底了速度愣是上不去,反而还越来越慢。
然后吧,路成了山路,刚过了蝗源山还好,都是柏油路。但越往上走路越烂,有几段居然就是泥沙子路。车子都差点打滑。
最后吧,就是耳鸣的厉害,脑袋瓜子里都带着疼。
由于疼的厉害,我就打算停车休息一会喝口水,再吃点午餐肉,反正箱子里多的是。
就在我打算找个宽敞地方停车子的时候,车前边突然躺着了一个人,吓的我赶紧踩了刹车。
车子甩了半天屁股才算是停住了。
日期:2017-04-01 20:52:00
我再仔细一瞅,那人没头没脚,原来就是件破绵袄。
我往周围和山底下的黄汤子瞅,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然后就拿着手套跟煤油下车了。
青海的司机,尤其是跑长途的司机,方圆几十里都没有加油站跟服务区。所以要是他们在路上碰到车上掉下来的草垛子、纸箱子,或者是撞下来的保险杠,都会下车给扔到路边上,这样后头的司机也多了几分安全。
但,有些东西他们是不会碰的。路上的衣服、死透的和没死透的畜牲,还有就是大晚上躺在路上的死人。
这些东西碰上了,他们就压过去。运气好的就从车底下钻过去,运气差的就车轱辘压上去,而爆胎和翻车也便是常有的事。
而我呢,按刀疤脸的指示,就是要收拾路上这些没人管的东西。
山上太阳落的快,加上山底下乱蹿的倒淌子河,我刚一下车就觉得周围阴冷的厉害。
我瞅着前边的绵袄还有袄底下的棉裤,真跟躺着个人似的。山里的小风一吹,我浑身的寒毛就炸起来了。
要不是大白天打死我也不会下车的。
等快到那堆棉袄跟前的时候,我突然听见有人在嘿嘿的笑。声音不大,但因为在山里,所以能隐约的听见。
我立马就站在原地不敢动了。然后那笑声也没了。
刀疤子跟我说过,如果遇到了脏东西,绝对不能怕,更不能往后退。心术正的人,冲脏东西大喊一声,都能把它给吓跑了。
可是,我真的怕呀。
我站在那堆棉袄跟前,感觉那棉袄在轻轻的抖,就跟那袄里头有个人在偷笑似的。
日期:2017-04-01 21:17:00
但老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我就想着刀疤子的话,人还能让鬼给吓死了?我就把心一横,大喊了一声,一步就跨到了棉袄前头,我就是要看看这棉袄里到底藏着个什么东西。
没想到,这一瞅差点没把我吓死。
绵袄里头愣是露出来半个畜牲脑袋。我想都没想,手就往剃头刀子上摸。
我刚打算拿出剃头刀子的时候,那畜牲脑袋就从棉袄里钻了出来。
原来是条有尾巴的狸子。
我先是一愣,然后连自已都笑了。
被这么个小东西差点吓的我尿了裤子,真给咱青海男人丢人呐。
我看狸子跑到了路边上,就带上手套伸手去拽棉袄,打算把它扔到路边上烧了。
就在我要拽棉袄的时候,边上的狸子冲我呲牙叫了一声,狸子胆子最小了,居然敢冲我呲牙,到是又吓了我一跳。
我也不理它,拽着棉袄就往路边上走。
没想到这棉袄里头,居然又掉出几个狸子的小崽。
我这才明白了那狸子干吗要冲我呲牙,原来它是要护它的小崽子呐。
我瞅着掉出来的小崽,肚子都滚圆滚圆的,心想这狸子妈的**可够足的,快赶上村里的老母猪了。
日期:2017-04-01 21:44:00
正想着呢,我突然觉得不大对劲了。这小崽子身上油呼呼的,感觉像是沾的油,又像是沾的血。我踢了一脚肚子太大翻不过身子的小崽,可能是踢的重了,那小崽子被我踢的吐了出来。
我也是欠,就瞅了眼它吐来的东西。我以为它吐出来的是奶水,可没想到的是,它居然吐出来一小块手指头。
这可是人的手指头。然后我就想到了这些小崽肚子里的东西,那根本不是奶,全他娘是人身上的东西。
路边上的狸子瞅我踢它崽子,毛都炸起来了。我瞅着地上的手指头,感觉这狸子要过来咬我。
不过僵了半天,它没敢过来。必定是狸子胆子小,就是吃了人肉胆子也大不到哪去。
然后,我把棉袄棉裤扔到路边,我也不敢碰那些吃了人肉的崽子,就拿脚也把它们踢到了路边子上。
我往棉袄上倒了煤油,就在我要点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些吃人肉的小狸子怎么办。
我想如果刀疤脸在的话,他肯定让我把它们连棉袄一块给烧了。这种东西,本来就爱祸害人。尤其是大夜里,两眼睛亮的跟鬼火似的,突然冒出来往路中间一瞪你,就能把人吓的半死,胆小的车子都能给吓翻了。
然后,它们就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连装粪的大肠都吃。
想到这,我心一狠往小狸子身上也倒了煤油。
我手里攥着刀疤脸捡的zipo打火机,站在小狸子跟前还是一直下不了手。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连这些小崽子一块烧的时候,我又听见了嘿嘿的笑声。而这回我知道是谁在笑了,就是在地上打滚的小狸崽子在笑。
我瞅着它们那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不细看还真以为是小娃子在笑呢。我瞅着它们,越瞅头皮越麻,我心一横,不就是些畜牲嘛,村子里杀猪、宰鸡连杀狗的都有,我还不能弄死几个邪性的小狸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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