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说：“十三块。”
　　张震军递给老板百元钞，老板仔细照着阳光看了防伪数字有没有闪光;确定是真钞，他递给张震军零钱。
　　张震军接过零钱，指着那间平房，随意地问道：“老板，那间平房的人家去哪儿？”
　　老板疑惑地问他：“你认识那家人吗，他们搬走十来年了。”
　　“我有个亲戚想租个房子，他身体不好，肺有毛病。城市空气不好，医生让他到乡下空气好的地方静养。”
　　“那换个房子吧，那家人估计这周围都联系不上了，唯一的亲戚住在深山里，不出来的。”
　　“这样啊。”他开口道：“我看那房子不象搬走十来年没人住嘛，真是可惜。”
　　“哦。”老板脸上露出难怪的神情:“是呀，以前有人租过这房子，不过也有年头了。我想想，三年，四年;大概就三、四年前有对母女住过。母亲一个月来一趟，给女儿送东西。女儿从来没见过，不，见过一次。“
　　张震军拿出了照片：“是这两人吗？”

　　老板看了一眼，就说：“是的。”
　　他上下看了张震军，淳朴地笑了，开口道：“你不是租房子的？”
　　张震军笑了，拿出了警官证：“我是来调查一些事情。”
　　老板脸上露出恐慌，说：“她们犯了什么事？”
　　“没有，这姑娘死了，所以来调查一下。”
　　老板吁了一口气。
　　“哦，自杀吧。”他理所当然地说。
　　张震军眼露精光，说：“为什么这么说？”
　　老板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她刚住进来，她母亲就跟我们招呼过。她女儿这里有问题，让我们不要靠近房子。”
　　他接着说：“是真的，她女儿刚住进来，天天在喊叫着：放我出去，有时晚上又在嚎哭，真吓人。她们走了，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
　　“那女孩住了多久？”
　　“一年。”
　　“你说那女孩你见过一次，怎么见到的？”

　　“那天是傍晚吧，那女孩一个人出来了，我们都躲着她，她也不理我们，就往山路那边走。我们还奇怪她怎么被她妈妈放出来了。”老板感叹道：“后来她和她妈妈一起回来，不过两人全身都湿搭搭的。我听山路边下车的村里人说，她女儿在河里，是她妈妈下车看到了，马上和别人下去捞她上来的。还好这里水位低，再下游那边就难说喽。”
　　张震军深思地听完。他起身向老板告辞。突然他回头问了老板一句：“有没有人来看过她，除了她母亲？”
　　“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张震军拿出照片，老板说是她。是她？!
　　日期：2017-05-01 20:41:08

　　辛乙坐在送子观音菩萨画像下，闻着炉香薰的檀香，喝着清茶，犹如身临寺庙。
　　辛乙端着茶杯，眼睛透过热水的烟雾不经意瞄了房间，心里暗忖陶鑫在不在家，千万别让他碰到上次的状况。
　　卜一卦用茶盖轻抚了茶杯，往热茶水面缓缓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开口道："今天陶鑫不在家。"
　　辛乙听到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卜一卦暗中好笑。
　　辛乙拿出舒诺尔的照片，问道：“她是不是来过你这里？"
　　"是的。
　　“她来你这里做什么？”
　　“送钱？”
　　“啊？”
　　“拿出一张支票，让我自己填个数，只要帮她办件事。”
　　“什么事？”
　　“她让我跟曼清说晓清跟她老公的八字不合，说得越重越好。”卜一卦深沉地说：“这女孩心很硬。”
　　“那你办了吗？”
　　“没有。”卜一卦喝了一茶，清淡地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钱办的。这种损功德的事情我是不会做。更何况我不喜欢金孔雀。”
　　金孔雀？舒诺尔。美丽、骄傲、多金，真贴切！
　　“骄傲的人不容许失败。”
　　辛乙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

　　就这时，门外头传来大笑声，陶鑫的身影跟着笑声走进来。
　　她右耳贴着手机，左手捧着肚子，问：“真的吗？"
　　“真的吗？哈哈——"
　　她无视母亲和辛乙，直接进了房间。

　　房间门内大笑不止，卜一卦坐不住了。
　　辛乙暗暗叫苦，埋怨自己没有早一步告辞。
　　房间内传来卜一卦的声音："有客人在，礼貌点，小声点。"
　　"多小声，定个标准呗。"
　　"女孩子家的，笑不露齿，老师没教过啊。"
　　"那等我老了就一定能做到，假牙拿出来，分分钟钟的事。"
　　"胡说八道！"
　　卜一卦眼含笑意，脸带无奈走过弥勒佛画像，辛乙手握拳在嘴旁咳嗽一声收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