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杀手组织“探丸郎”的传奇故事——长安探丸郎》
第3节作者:
惊池黄虫子 王根听罢,胸膛起伏,咳出几口浓痰,中年文士用手接着,也不放入痰盂,一直紧握不放。
文士道:“大人多久没去市场了,最近可是热闹得很。”
王根道:“你和我说实话,王莽真的穷到需要典当才能过日子吗?”
文士道:“日常的开销,还是有的。”
王根道:“我看呐,他即使到度春风演戏,也能红遍京师。”
文士含笑不语。
王根道:“你方才说什么,函谷关外盗匪作乱?”
文士道:“是。”
王根闻言大笑。
文士深感奇怪,问道:“此为灾患之事,其间,或潜伏着陈涉这样的巨寇,一旦攻入关来,便是弥天大祸。大司马为何不忧反喜?”
王根缓缓吐出一口长气,一字一句说道:“好啊,好啊。莽儿的贤名,不但关中传颂,连山东之地的民众,也慕名而来了。很好很好。”
文士恍然醒悟,说道:“有巨君先生在,大司马,您不必担心王家的前途了。”
王根意味深长地盯着床前之人,随即闭紧双目,喃喃说道:“有巨君在,尹赏,你亦不必担心你的前途。”
说罢,长吁一声,如痴如醉,不辨晨昏。
医匠近榻探视,退避帷帐后,小声说道:“尹先生,大司马撑不过今晚了。”
日期:2018-03-16 10:33:57
香闺内,点着殷红的烛火,纱影摇曳,气氛温柔。
柳姬拿着伤药,用棉布蘸了,轻轻涂在左仇面上。
左仇笑道:“柳姑娘,温柔贤惠,体贴和善,好好好。”
柳姬道:“谁给你包扎的?封得严严实实,不怕捂坏了鼻子,生出虫来。”
左仇道:“我不担忧。我即使掉了鼻子,也是长安最帅的男人。”
柳姬手上用劲,左仇疼得直皱眉头。
左仇道:“柳姑娘,你这治伤的功夫,好生了得,你做过裁缝?”
柳姬道:“这度春风,鱼龙混杂,又爱喝酒,又爱吃醋,醉了,妒了,破口大骂,大打出手。天长日久,姐妹们都学了一手修修补补的本领。左大人,你贵为司隶校尉府的大谁何,谁人胆大,敢击破你的鼻子?”
司隶校尉始置于汉武帝征和四年,用于捕巫蛊,督查奸猾,具有皇帝钦命持节使者的身份。这时,它官品不高,官职在九卿、三辅及京辅都尉之下,也在承相司直之下,但在朝会时,却位居中二千石(九卿)之前,与司直并迎垂相、御史大夫,这也就是司隶校尉地位特殊之处。
一开始,诸王贵戚不服,于是,武帝调拨一千二百徒兵,划归司隶校尉,让有意见的人闭嘴。从此,司隶校尉不仅有督察权,而且有逮捕权、惩治权。督察皇太子、三公以下百官,是历代统治者以低治高,以贱治贵的惯用手段。这是司隶校尉权势最重的时期。
在太子巫蛊之狱中,司隶校尉充分运用这些巨大的权力,竟然把皇帝的嫡亲玩弄于股掌之间。
司隶校尉具有相当高的权威。不过,这种威权,全靠皇帝支持和信任,得到皇帝的宠信,其权威足以压百官,得不到皇帝的支持,就成了百官攻击的焦点。
后来,武帝感到司隶校尉权势太重,剥夺了统兵权,仍保有钦命使者的身份,持节督察三辅、三河、弘农,这是司隶校尉职务和地位的第一次变化,也是司隶校尉向地方督察官转化的开始。
但是,三辅、三河、弘农属京师地区,也包括京师在内,仍具有纠察、弹劾中央百官之权,仍是皇帝的耳目重臣。
这一时期,相继出任的司隶校尉尽职尽责,纠上检下,严刑必断,致使贵戚惮之,京师政清。
有汉一朝,司隶校尉的地位和职掌不断变化。从皇帝的钦命使者,持节、领兵,能够弹劾、审讯、逮捕一切官僚和贵族。中间一夺兵权,再夺符节,又去掉校尉头衔而单称司隶,地位每况愈下,但是,这个神秘凶狠的部门,依然具备不容轻视的力量。
而大谁何,则是司隶校尉麾下最为重要的官职,直接掌管千余公差,主责天下盗贼的搜捕、审判和惩处,权势不可谓不重。
鉴于位置的重要,朝廷一向选派精于案牍和实务的老吏出任大谁何一职,而左仇,则是百年来,汉朝最年轻的大谁何。
这个年轻人,面貌严肃,手握重权,言语却与身份形象大不相符,时常说一些戏谑的话,听起来十分荒唐和轻浮。
左仇叹道:“说来你不信,天上掉下一块瓦来,恰好击中了我。”
柳姬放下药碗,抿嘴笑道:“你说的笑话,还是一点也不好笑。”
左仇望向窗外,眼神从温柔化作锋利,冷峻说道:“这确实不是一个好笑的笑话。我想知道的是,岭南第一巧匠鲁连仲先生造的、长安最贵的度春风,为何连一阵风雨都禁受不住,竟然让瓦片掉落下来。”
柳姬道:“这还不简单吗,有人伏在房顶,一连数个时辰,等待击杀猎物。瓦片长时间承受一个大活人,自然松动了。”
左仇道:“我还以为,柳姑娘会说,天象诡异,风雨太大,吹开了瓦片。”
柳姬道:“我为什么要说假话?即使皇宫的墙吹倒了,度春风的瓦也不会掉落,这是朝野都知道的常识。”
左仇道:“一个酒坊,竟然比皇宫还坚固,不怕有人说鱼家僭越吗?”
柳姬道:“你翻开《礼记》,查看叔孙通制定的礼仪,哪里记载商家的房屋不许比皇家的牢固?如果建皇宫的人吃了回扣,作出些乱七八糟的工程,是不是整个天下,都要把房屋搞坏,来配合它?”
左仇道:“过于牢固了,毕竟不好,惹人非议。还有,一个商家的瓦当,却刻着宫廷的文字,什么“维天降灵,延元万年,天下康宁”,僭越僭越,这是商贩敢有的口气吗?”
柳姬道:“就是怕你多心,上纲上线,来找麻烦,这不,瓦片不就掉下来了嘛?”
左仇见言语占不到便宜,索性哈哈大笑。
左仇道:“这个案子,柳姑娘有什么看法?”
柳姬道:“李舒节的尸身在三十七号勰花厅,你不去那里勘察,却来十一号询问,荒谬。”
左仇赔笑道:“柳姑娘,切莫生气,都怪我,说这些煞风景的话。”
柳姬道:“你来度春风,不为办差吗?”
左仇神色尴尬,沉吟片刻,这才应道:“办差。”
柳姬道:“既然办差,提审我这样的当事之人,有什么错?”
左仇急道:“不过多嘴问两句,说不上提审。不不不,不敢说提审。”
柳姬浅浅一笑,嘴角万种风情,缓缓说道:“昨日下午,太史令李舒节来看歌舞,众姐妹舞了一曲,见他心事重重,连连喝酒。不过半晌,就已醉了。卧在勰花厅中,交由春公河妹妹服侍。他身边,侍从甚众,坊中无人能够近身。不曾想……”
左仇道:“春公河?一名女子起这样的名字,好生奇怪。这位春公河姑娘,你们交情深吗?”
柳姬道:“说不上交情,我和她不是一组,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今年腊月,她才来坊中。”
左仇道:“一个月不到,你们竟然让她接近如此重要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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