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9-09 16:22:15
　　“啥！”孙成的话让秦天吃了一惊。
　　“是啊，”张衡在一旁插嘴道，“他最近干活儿都迷迷糊糊的，前些天把手都给切了。”
　　秦天追问：“手切了？咋弄的？”
　　孙成答道：“没错。就左手的小拇指那地方，让电锯给割得够呛。我让他养好了再来上班，可他不听，非要来干活儿。那手让他缠得又是纱布又是绝缘胶布，厚厚一大层。”
　　秦天恍然大悟：看来现场遗存的那节小指骨或许就是因为外面缠着的东西，才让它得以没同身体别的部位一般，被烧成灰烬。
　　日期：2017-09-09 16:47:22
　　孙成又说：“我估计就是因为孩子的事。他儿子有白血病，像咱们这小老百姓哪能治得起那个病啊。心里烦，可又怕耽误工，赚少了钱。”
　　张衡插了一句：“我觉着他那天切到手就是因为喝酒喝迷糊了。”
　　秦天问：“你们确定他以前不喝酒？”
　　孙成瞪大眼睛说：“我跟他认识都快十年了，他喝不喝酒还能不知道么？”
　　日期：2017-09-09 16:54:32
　　“结果他现在上班没事就喝酒？这变化也真是太大了。你们平时跟他喝不？”
　　“我没跟他喝过。”张衡摇头，“但老乔动不动就带着一身酒气来上班，也不知道他是头晚喝的没换衣服，还是早上起来就喝酒。”
　　“我也没跟他喝过，有次我还想找他喝酒唠唠呢，可他还把我给拒绝了。嗯，我也记着有一天早上我和他说话，那一嘴的酒味可老大了。”
　　“你们认识他妻子魏虹么？他们夫妻关系怎么样？”秦天心里暗道，魏虹为什么要在丈夫喝酒这件事上撒谎呢！
　　“挺好的吧。我跟他媳妇接触不多，但看李子平时打电话啥的，那都挺恩爱的。也没听李子说过家里有啥矛盾。警官，你问这是啥意思？”孙成眼神直愣愣地盯着秦天。
　　“办案需要，各方各面我们都要有所了解。”秦天打着马虎眼。
　　“哦哦。”

　　正在此时，秦天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对话。
　　日期：2017-09-09 17:02:03
　　“喂，史冰啊…你去通讯公司查电话记录了？”秦天接起电话问，停了片刻，他脸上现出震惊：“你再说一遍，与他最后通过话的那个号码的机主叫啥？”又听那头说了一会儿，他点头：“那行，没事了。你就先回局里吧，等我回去再碰。”
　　挂断电话，秦天起身伸手。见状，孙成与张衡也赶紧站了起来，分别与他握了手。
　　“今天麻烦你们二位了。暂时没什么事儿了，你们该忙忙吧。真是非常感谢你们配合。”

　　“警官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孙成说道，张衡也点头称是。
　　而后，秦天出了这个类似仓库的房间。再与老板娘客套两句之后，他告辞离开。
　　日期：2017-09-09 17:28:49
　　日已近午，但冬季的烈阳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投下来的好像都是寒光。
　　秦天的破吉普里的暖气一直都是坏的，驾驶室里温度很低，仿佛冻结了他的脸，冷硬得如冰雕。他的拇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击，回想着刚才在电话中史冰告诉他的那个名字：毕华！当年与乔伍一同对苏蓁犯下“拘禁案”的人之一。
　　日期：2017-09-09 18:44:46
　　6.坦白

　　回到局里，秦天先抽调人手去查毕华的情况，然后就直奔楼上的副局长办公室。他要去找代理局长皇甫荣，申请对“乔伍离奇死亡”批准立案。
　　皇甫荣年近五十，官路亨通。
　　最近市局局长将要调任，只剩手续没走完，所以市局的实际领导者已经是皇甫荣了。而他即将被扶正已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秘密。仕途能顺风顺水除了皇甫荣自己的原因，秦天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因为过去几年市局破获的几起大案，名义上都是在皇甫荣的督办下完成。但两人的关系却并不算好，原因很简单—秦天不抢功劳，但也不服管。
　　日期：2017-09-09 20:08:07
　　敲门进屋，秦天朝抬头看过来的皇甫荣打招呼：“荣局，忙着呐？”

　　“秦天来啦，快坐快坐。有啥事？抽烟不？”皇甫荣笑容可掬。他是不喜欢秦天，但这是出成绩的王牌，所以从来在面儿上他看见秦天都看见亲人似的。
　　“昨天出了个案子，您知道吧？”秦天走到办公桌前，结果皇甫荣递过来的烟。
　　“烧成灰的那个？我知道，上午看见简报了。咋啦？”
　　“那您给出个手续吧，赶紧把案立了。这基本能确定是谋杀，但不立案很多事都不方便做。”
　　“立案？”给秦天把点了烟，又给自己点完后，皇甫荣才继续说：“那不是意外么？说谋杀你有证据支撑么？”

　　“现在都是间接的证据，还没有时间串起来，所以才找你来批立案手续嘛，不然你也知道，什么事都不好办。”
　　“那就不能立案。”皇甫荣一口否决，“没有明确的证据支撑是刑事案，就不能立案。”
　　日期：2017-09-09 21:03:41
　　“这可有极大可能是刑事案啊，不信我给你讲讲。”
　　“家属在闹么？他们要求刑事调查么？”
　　“那倒是没。”

　　“对嘛。天儿啊，对案子有热情我是非常鼓励的，也非常地赞许。不过呢，你也知道现在省里领导正在我们这检查工作，叫不准的事，就不要搞太大动静，好不好。这样，如果你有确实的证据支撑你的观点，那我当然全力支持！”
　　“我操，荣局你可真行。”秦天冷笑。他听明白了皇甫荣话里的意思—有省里领导在，能别搞出命案就别出命案。
　　面对秦天的爆粗，皇甫荣脸上没流露出丝毫的不快，依然满面堆笑。两人这种交锋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没外人，皇甫荣都是当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