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师司马懿》
第28节

作者: 鸣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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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9-10 18:22:28
  司马懿和曹休在与张飞的首次接触中,受到了张飞元帅的奚落。张飞带的兵虽然不是益州主力,但装备依然算是精良。因为刘备给他的命令是,要打出主力的气势,牵制曹军,自己则在成都准备粮草,准备大军出征汉中。
  张飞出征不久,就接到斥候情报,曹操派曹洪为帅,曹休为将,司马懿为军师西征,张飞与曹操打了半辈子仗,曹洪有多少斤两他还是很清楚,曹休和司马懿自己连听都没听过。在想着怎么打胜仗的同时,张飞有些恼怒,他恼怒于曹操瞧不起自己,他要好好地把这支曹兵打疼,一路打到长安,打到曹操自己亲征。这与战斗使命无关,这与自己的声誉有关。
  但张飞也有自己烦恼的地方,刘备刚取得益州,益州在刘焉、刘璋父子的经营下,乱得一塌糊涂,特别是军事装备生产,多年不受重视。益州物产丰富,可缺少专门的军工作坊,没有那么多做军器的工匠。刘备进益州以后,第一件事就是重整这些军事装备制造能力。打曹操,就是打骑兵。曹操纵横半世,主要的依仗就是那支剽悍的骑兵部队,曹操打不下来的敌人,大多是骑兵没法发挥优势的场合。例如西征马超,战阵之上,马超的骑兵和曹军战力不相上下,最后只能用反间计取胜;南征孙权,在赤壁数万骑兵根本没有机会驰骋,就在夜里被烧个精光,元气大损。但其余战阵,很少有人是曹操的对手。张辽数百人在逍遥津破孙权十万之众,险些活捉孙权,靠的就是这支风驰电掣的骑兵。吴地军士,以步兵为主,多善单兵格斗,但这在骑兵的集团冲锋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所以,出征之前,张飞要求多带克制骑兵的连发强弩,刘备也答应了,只是给的数量远小于张飞的需要,只有五百张。一来生产速度跟不上,二来刘备自己也要准备主力亲征的装备。这种快速连发强弩目前次品率比较高,因为工匠的工艺水平有限,刘备也很头疼,次品浪费了太多的物料。

  日期:2017-09-10 18:22:58
  曹休和司马懿商议,为探益州军之战力,先用一千骑兵打一打。张飞和曹休就这么在下辨相遇了。
  曹休采取的是传统的骑兵冲击阵型,准备把一千骑兵分三排,两排正面冲锋,第三排做后备队,看到对方阵型空隙再使用。曹休之前并没有真正领军,但自信所部骑兵战力,而且,益州军多为步卒,只有一些轻骑兵,他倒想看看到底谁更强。
  司马懿对曹休的战法没有什么建议,毕竟他缺乏益州军的确切情报,首阵只能做试探,但他叮嘱曹休,战阵之前切勿意气用事。对方张飞为益州名将,很多曹军将士对其多有顾忌,如果张飞藐视曹休,曹休年轻气盛,首次带兵,肯定受不了刺激,所以,他叮嘱曹休,无论如何,试探为主,不要拼命。
  叮嘱只是叮嘱,曹休在阵前被张飞几句奚落,怒气就充满了他的头脑,在张飞嘴里,自己简直连一道餐前的开胃菜都不算,起码得来个张辽、徐晃的让自己杀一杀才配得上张飞这个招牌,或者让曹洪过来给自己问个安,草草投降就好了。对曹休这样的小角色,自己都懒得动手。说完,拨马就回到自己阵中。只留下一名叫吴兰的战将。
  日期:2017-09-10 18:23:24
  曹休准备给张飞一个教训,让他看看曹家是有人配得上和他张飞厮杀的。他回到自己的阵中,拔出长刀,指挥骑兵发动了阵势,只见数百名骑士,排成两排,向张飞阵冲去。
  眼看冲到半射之地,曹休认为马上就能一举冲毁益州军,突然对面旗帜一变,前几排步兵迅速向两边褪去,中间出来三排弓弩手,每排看上去百来号人,曹休想,拼个对面一波齐射,也要冲进去,举起马刀,大喊“杀!”众多骑兵同时呐喊,气势震人。
  曹休感觉再数十下,自己的刀就已经能劈到弓弩手了,对面不慌不忙地响起了梆子声,然后那三排弓弩手开始了他们的齐射,而且不是一轮齐射,而是似乎无法停止的齐射,无尽的嗖嗖声变成了冲锋中的骑兵的死亡奏鸣,自己胳膊上也中了一箭,可能是太近了,这支弩箭几乎贯穿了自己。他往旁边看了看,头一排的骑兵大部分都倒在地上,第二排的骑兵也刹不住冲锋的气势,接连倒在弩箭下。眼看着数百精锐骑兵将瞬间化为乌有。曹休冲进弓弩手阵中,砍到了几名弩手,但原先散开的步兵现在合围过来,把他们围成几圈,砍杀倒在地下的骑兵,弓弩手停止射击,有序地推出战阵以避免误伤,几重步兵将剩下的不到两百骑兵围在中间,此时的步兵围成的圈子让骑兵没有驰骋的空间,骑兵在马上变成了步兵随意戳刺的靶子。曹休眼看步兵圈子越来越小,心中想,自己头一次带兵,就这么完蛋了?

  日期:2017-09-10 18:23:47
  正绝望中,他突然发现益州军圈子开始散乱,因为尘土太大,自己根本看不清外围发生了什么。一会,步兵渐渐散去,对面敲起了锣,这是收兵的信号。自己赶忙领剩下的骑兵向本方撤退,在一片尘土中,他看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司马懿。
  司马懿看到了战场上的一切,这是典型的步兵绞杀骑兵的战阵,幸亏还有这三百骑兵后备队,当益州军觉得已经完全吃下这几百骑兵,用步兵开始收割时,司马懿率后备队赶到,他们先冲垮了阻拦的益州轻骑兵,然后纵马冲开益州军的步兵阵,救出了曹休。
  试探失败的消息很快传到曹洪耳朵里,曹洪立刻对司马懿和曹休下命令,放弃下辨回撤。司马懿拦住曹洪,说“我愿领5000骑兵,一举破益州军,如失败,甘当军令。”曹休挂着彩,红着脸大声嚷嚷,“我也去!我不服!”但光斗气不行,曹洪让司马懿说说怎么破益州战阵。
  日期:2017-09-10 18:24:10
  司马懿说,骑兵分三阵,首阵五百,呈雁行,打头阵;后阵三千,分三个千人队尾随;再两千骑兵为后备队。先征发城里民夫砍树,要挑那些枝叶多的大树枝,然后骑兵把树枝拖在马尾上。以便在雁行阵骑马冲锋时,能够卷起足够厚的尘土(掩盖后面的阵形)。这500雁行阵骑兵冲锋时,待益州军进入射程,要射箭,至少要两轮骑射,延缓对方弓弩兵列阵的时间。射完两轮,不要继续冲向敌阵,而是从队伍中心开始,向两翼卷去。雁行阵后面跟着三个楔形队形的千人骑兵队,每个骑手要蒙上马眼,俯下身子趴在马背上,以盾牌护住马的面门,这样,在全速冲锋时可以在为数不多的齐射中尽量避免连人带马成为靶子。这三个千人队待雁行阵向两翼卷去的时候,成楔形直全速冲益州军中军。头阵雁行阵向两翼展开后,再从侧翼冲击敌阵。两千预备队由司马懿率领,伺机而出。司马懿料定,根据他观看的益州军射击速度,如果前面的雁行阵能够靠两轮齐射压制一下弓弩阵,拖延他们的时间,那么后面的三个千人队只需承担2-3轮的齐射,而且,齐射对于楔形阵的杀伤力远小于一字形冲锋,这样,必大破益州军。曹休听了,说两三轮齐射对骑兵根本不是问题,自己愿领中间的千人队,不破益州军甘当军法,说完就要曹洪那纸笔出来。曹洪说,你们打就打,我看这个打法还靠谱,没有和曹休立军令状,因为他知道曹操让曹休出来历练,就算曹休真的没大破益州军,责任也在自己而不在曹休,自己也不能把曹休拉出去砍了,不要给自己找这个事。于是他只拿出纸笔,给益州军写了一份战书,约五日后再战。因为他知道,司马懿这个战阵也需要小规模演练,而且,要和一些将领说清楚,不要在战场上执行不到位,那么,此阵的威力就无法完全发挥。

  日期:2017-09-10 18:24:38
  张飞收到战书,并不打算出阵,因为他觉得曹休这种角色终将死心眼地倒在自己的弓弩阵下,等把骑兵射光,自己就可以指挥部队进入下辨,去掏夏侯渊的老巢,不用刘备自己动手。他交代吴兰可以按前几天的方式再破曹军,像曹洪和曹休这些无脑的将领,领着骑兵只懂得傻冲,哪懂什么战法。
  三天后,曹军在司马懿设计的两个马军阵型的协力冲锋下,大破张飞军,曹休亲手斩杀了副将吴兰,益州军的弓弩手大多死在马队的践踏和骑兵马刀之下。是役,曹休部斩首三千余,益州军连死带失踪人近万,减员已近三分之一。张飞听到败军报战败情形,这种打法不像是曹休曹洪这个段位选手想出来的,对方一定还有高人,且弓弩阵已基本耗尽,一时间无克制骑兵良方,无法重组再战,决定退守武都。他书告刘备,曹军战力强悍,曹洪曹休可能只是诱饵,迷惑我军,似另有大将在军中,我军斥候未曾探得,固有此败,减员甚重且弓弩丧失殆尽,请求固守武都,再做计较。刘备数天后收到张飞书报,坚定了曹操主力已出动的判断,自己领黄忠、赵云等大将向夏侯渊正面压来,并书复张飞,不要急着撤,继续牵制曹军,不要让曹军回军援救夏侯渊。

  曹洪也将战阵之况报与曹操,半个多月,收到曹操书令,曹洪部御敌有功,嘉奖。张飞尚未撤离,曹洪需坚守下辨,不得有误。于是,司马懿只能在西线和张飞耗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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