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平射过去的身子,也突然往上一昂,朝半空的蛟龙射去。
眼看龚破夭就快扑到自己,双掌的厉风已嗖嗖地射如利箭,半空蛟龙的身子突然一团,竟卷成了一团,飞快地旋转着。
这是什么招式?
龚破夭只这么一想的瞬间,数百条鞭影已象钢鞭一样,上中下左右地朝他抽来。
身上的衣服被抽得叭叭作响,脸上也被鞭气抽得火辣辣地生痛。
龚破夭赶紧挥舞着千佛掌,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掌墙,紧紧地护着全身。
鞭气撞来,撞得掌墙噼叭大响、白光四溅。
“好,这招龙团神鞭太妙了。继续啊。”老范高声喝彩。
龚破夭双脚落地,已经看出蛟龙的身子虽然团着,双臂却挥舞出数百条鞭影,那狠辣的劲道足以致人于死地。
猛地,蛟龙落地,在地上打了几滚,身子顿然一长,就象怒剑出鞘,剑光直指龚破夭的脸门。
龚破夭竟然没避,只见他双掌一错,仿佛双刀翻砍,一刀为直,一刀为横,横直齐出,眼看就要砍在蛟龙的手上。
蛟龙却身子一缩一扭,就扭到了龚破夭的背后。
“好,这招射龙扭身太好了,让他吃上两掌吧。”老范评拳员一样,口水花多多。
没这么容易吧。
龚破夭既没转身,也没反手相击,而是来了个鹞子冲天,双脚就象长了眼睛似地,“啪啪啪”地拍击着蛟龙的双掌。
身子还才在半空中旋转,脚下扬起的旋风,却哗啦啦地将蛟龙的衣服撕得粉碎。
不一会儿,蛟龙就变成了赤龙。
蛟龙速退数丈,脸色发青地呆站着。
“可惜啊可惜,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老范遗憾地说。
龚破夭的双脚刚落地,飞机的轰隆声又在他头顶炸响。
抬头一看,一条黑影已从空中朝他直射而下。
是从飞机上跳下来的?不要命了?
再特工,也不是这样特工法的吧?
那重量加速度,令空中的人快如子丨弹丨。
硬接的话,必定两败俱伤。
龚破夭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这天降的招式,谁也没见过吧?
然而,就在空中的黑影快射到松树顶的时候,突然张开了伞。伞只顿了一下他的身子,就被他猛烈的冲力直往下拉了下来,速度是仍飞快。
龚破夭这时才看清,空中降落的飞人戴着航空帽和护镜,只露出刚毅的嘴唇。当然还有双掌。
双掌一前一后,并没有显出朝他龚破夭发劲的样子。
不会是借着冲力,就不用发功了吧?
龚破夭脚下一移,就闪了开去。
几乎是在同时,孙玉国就落了地。
站成半弓步,双掌仍然是一前一后地对着龚破夭。
这是什么拳法?龚破夭感到十分莫名。
是以不变对万变?是以静对动?等着我去进攻?
他正想冲过去试试,身后突然窜出一辆悍马,直朝他撞了过来。
腾空飞起、转身。
龚破夭立马看到从车上飞起一只肉球,借着车的势力,朝他飞扑过来。
悍马则往前继续冲了数十丈,眼看就要撞到一棵松树,却突然停住了。车头与松树相距则不到一尺。
这家伙开车也够神的了。
四掌在半空相碰。
“篷篷”两声,却不是很响。对方的掌太绵了。
龚破夭感到自己的双掌就象碰在两团软泥上。
但同样是软,左掌是软中带刚,右掌是软上加软。当龚破夭的双掌碰上他的双掌时,立马感到对手的右掌在吸吮着自己,左掌在反推着自己。这一吸一推,分明就是要将他的身子吸转,从而露出空门。
龚破夭的反应更快,马上将双掌的力变成左轻右重,平衡着对手的吸和推。
他变得快,对手也变得快。本是吸的右掌,顿然变成了推;推的左掌,又变成了吸。变的节奏极快。
若是等闲之辈,早就被其双掌控制而失去重心,任其攻击。
但几个来回,龚破夭就知道对手使的是阴阳五行掌。阴阳交替,五行互换,从而变化万千,神秘莫测。
好在龚破夭的精武掌集中了太极、八卦、武当等掌法的精华,对攻起来一点都不吃亏。
两人落地,仍四掌相粘。
在旁人看来,他们的掌碰上之后,好象就没有动过。实则在这从半空到落地的工夫内,两人已交了百多个回合。
“肥佬,你搞的什么鬼,怎么光粘不动,他的掌有宝不成?”老范嚷嚷道。
肥佬却一脸苦笑。
第七十章新军的精英
老范哪里知道,此时龚破夭的双掌就象充满了魔法似的。肥佬的掌柔,龚破夭的就跟着柔;他的刚,龚破夭的也跟着刚。龚破夭的双掌已然魔鬼缠身,将他的双掌缠得紧紧。开始的时候,他的双掌还能变、还能化,还与龚破夭不相上下。但几十个回合下来,他渐渐地落了下风。龚破夭的双掌,仿佛越磨越风快的刀,不管他如何变、如何化,都象慢了一步,失去了先机。
在半空中斗到七八十招的时候,龚破夭的掌砍过他的掌心几下,但因其砍得快,旁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可他已经感到掌心如刀割,寒嗖嗖的刀气痛得他的双掌欲碎。
显然,龚破夭是放了他一马,希望他识趣而退,最好在半空的时候就退。但他彭壁生什么时候这么轻易输过?
不服。
硬顶。
这么一硬顶,就顶到了地上。
一落地,彭壁生就知错了。
在他眼前的龚破夭,虽说神情淡然,一脸的儒雅,一脸的亲切,对他就象对老朋友一样,两掌双粘,好似握手一般。然而,从龚破夭掌心发出的掌劲却越来越猛,逼得他只能死顶。
此时松开也不可能了。
龚破夭微弯的手,就象一把强弓,只要他一松掌,一股排山倒海的强劲绝对会将他推出三四丈远。
这样的话,就真是颜面尽失了。
于是,彭壁生双脚站成弓步,一头水牛似地硬顶着。
而龚破夭只站成半弓步,神态十分潇洒自如。
看到彭壁生的苦笑,老范也不再嚷嚷了。
当老范的目光落在彭壁生的脚上时,脸部也不由得闪出惊诧的神色。
蛟龙亦如是。
孙玉国解掉身上的伞,脸上却流露出对龚破夭的欣羡之情。
几个人当中,仿佛只有孙玉国才能知龚破夭掌法的奥妙。
豆大的汗珠冒上了彭壁生的额头,他的双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插入了泥土,足有半尺之深。可以想象,脚筋定是绽了起来,一条条蚂蝗似的。
栽了,这回是栽定了。彭壁生心里苦苦地道。
龚破夭则微笑地望着他。
而在彭壁生的眼里,龚破夭这微笑,比那些人满脸的杀气还要恐怖。
“谁伤啦?谁伤啦?”
一条人影突然从帐篷里飞了出来,紧张地问。
龚破夭闻声,心里就生出惊讶——
怎么会有人在帐篷里呢?他的灵觉明明是搜索过帐篷的啊。
此人也隐藏得太深了吧。
及至眼前,龚破夭就看到,来人竟然还挎着一只药箱。
风一样地飞过来,佟大芳就道:“这样糖粘豆似的,不好玩嘛。”
一边说,一边就出了手。
一看那掌式,龚破夭就知道他使的是武当太乙掌。
双掌明明是直按在他们两人的四掌之上,龚破夭却感到一股劲道,从彭壁生的掌中发了出来,一下子就将两人的力平衡了。而且,佟大芳的尾指,仿佛点了几下他龚破夭的手腕,意思分明在说:“你大人大量,就放彭壁生一马吧。”
单这看似简简单单的一招,就有如此的功力,可见其用掌之快。
心下,龚破夭已经是赞赏不已了,便双掌一松,送了个顺水人情给佟大芳。
哈哈一笑,佟大芳一手拉住龚破夭,一手拉住彭壁生,笑道:“粘了这么久,什么情都生了。来来来,我介绍一下。
在旁人看来,佟大芳说得很是轻巧,却不知道,龚破夭松掌的时候,一股余劲仍然冲着彭壁生去了,若不是佟大芳接了这余劲,他肯定会站立不稳。
而佟大芳接了龚破夭的余劲,身子也只是略微晃了一下。
好神的太乙掌,简直是卸劲于无形。
佟大芳先介绍了彭壁生:1921年9月生,广东五华人。身材虽然肥肥胖胖、圆头圆脑,但阴阳五行掌很是了得。是汽车团一连三排中尉排长。
依次便是——
“范庭兰,1920年10月8日生,湖北黄冈人。酷爱喝酒,所以爱打醉拳。599团三连二中尉排排长。
刘农峻,1921年6月生,广州人。别看他身材高瘦,似乎弱不禁风,龙拳却打得很不错。工兵团二连五排中尉排长。
万全策,1920年12月生,湖南邵阳人,他那虎背熊腰的样,天生就是打虎拳的料,飞刀也十分了得。师直搜索营三排排长。
孙玉国,1921年1月生,福建南平人,国军某部飞机师。他站着不动,外人或许会以为他只有架式。实则不然,他可是大成拳的高手。
我吗,姓佟,名大芳,浙江人,野战医院中尉大夫。平常没事,喜欢玩玩掌儿。”
他们无疑都是新五军的精英。
龚破夭望着他们,心里顿感到一阵踏实。
佟大芳瞧了瞧四周,高声喊道:“蔡如柏,出来亮亮相吧。”
话音刚落,东面的树梢便传来了嗖嗖之声。
眨眼工夫,一条人影便从树顶飞了下来,落在龚破夭面前,啪地敬了个礼。
“报告龚队长,师直通讯营一排排长蔡如柏向你报到。”
这蔡如柏生于1921年4月,广东佛山人,中等身材,打的是咏春拳。
龚破夭对他回了个礼,刚想说点什么,尉如风就风一样地飘来了,目光落在他身上,仿佛在说:如何?我帮你找的人都不错吧?
第七十一章神神道道的
龚破夭满意地笑了笑。
赵卓宾他们四人也赶到了。
如此一来,十一个队员就算到齐了:蔡如柏、佟大芳、孙玉国、万全策、刘农峻、范庭兰、彭壁生、郭超常、赵卓宾、李绍嘉、陈节。
他们当中既有神枪手、爆破手、侦察员、发报员,也有飞机机师、汽车司机、大夫,可谓配备齐全。而且,他们都是独挡一面的人,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成为特工中的高手。
望着他们,龚破夭的心就动了,禁不住问尉迟风:“什么时候行动?”
尉迟风对他笑了一笑说:“你当自己是新兵啊?”
言外之意就是:新车还要磨合,何况是来自不同连队的人?
仿佛他龚破夭是在明知故问。
尉迟风扫了他们一眼,即道:“全体上车,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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