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算有点警觉性。”尉迟风似是表扬。但陈节听得出来:若对手不是为了俘虏他们,当他站起身的瞬间,枪就会响了。
陈节红了脸,一声不吭。
尉迟风扫了他们一眼,突然声道:“列队。”
六人听令,在他面前排成了一行。
“立正。”
“啪”的一声,很是整齐。
“稍息。”尉迟风喊道,然后冲他们严肃地说,“你们到这里虽然是第二天,我也没跟你们说此次要如何训练。但作为军人,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应该当作是战场,时刻保持警惕。可你们昨天的训练,只有两组人按时回到驻地。你们呢?又是喝酒,又是吃山珍,最后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就算是迷路了。可你们露营,竟然连个哨都不设,心里还有点军人意识没有?”
说得都对。
六人的脸色都灰。
尉迟风又道:“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你们将要对付的敌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职业特工,没有一个会心慈手软的。从今天起,你们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明白没有?”
“明白。”六人高声地答。
第九十九章漂亮女教官
太阳升上半空的时候,他们回到了驻地。
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五号房旁边多了一座帐篷。
谁来了?
目光好象听到呼唤似的,个个都飞到了溪潭——
一个高挑的背影,袅娜多姿。长长的秀发左一飘、右一晃,几乎将他们的魂魄都飘晃出来了。
高挑女子正蹲在潭边洗衣服。
直接跑到潭边去看人家,就显得唐突了,便纷纷飞回自己的草屋,拿上毛巾、衣服,就往潭边跑——
跑过去以后,潭边哪来女子的影子?
是不是想女人想多了?色迷心窍了?
不可能。
阳光灿烂的,怎么可能会看走眼?
目光便四扫。
一下就扫到了帐篷边。
噢,高挑女子正在晾衣服。
动作也太快了吧?
李绍嘉他们面面相觑。
他们从回到驻地,到回草屋,到跑到溪潭,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算算,也就拧干一件衣服的时间。
高挑女子怎么就不在潭边,而在帐篷边晾衣服了呢?
背上长眼了,知道他们要跑到潭里来,她便飘了、飞了?
“扑嗵、扑嗵”地跳下潭中,他们的目光仍然往帐篷这边望。
望着的仍是女子的背影。
同是背影,这背影又不同。
前面的背影是蹲着的,此刻却是站着的。
那腰身,青藤似的柔,青藤似的软。凸起的臀部,是那样的浑圆,仿佛圆润出一股盈盈的水意。修长的大腿,就象青葱儿一样匀称。从头到肩到腰到臀部到双腿一路下来,那是一路优美的曲线,十分迷人。
肤息,他们的鼻子都狗鼻子似的,一下子就嗅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肤息。肤息醉人,里面有种桃子熟透那种诱人的甜香。
望着,李绍嘉就唉了一声。
“唉什么?”刘农峻忍不住问。
李绍嘉比划了一下个子,脸上便酸酸的,象在说:我还不到人家的肩头,这岂不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郭超常的神情和他差不多。
相互酸酸地一笑,便一头潜入水里,不看了。
见此情形,刘农峻也对自己的鸡胸没了信心,也一头潜入了水里。按正规来说,他的鸡胸就不应该被挑上当兵。但这世上有应该两字吗?要说应该,小日本就应该呆在他们的岛上,而不应该跑到中国来杀人放火,发动侵略战争。大前提是小日本先不应该了,他刘农峻才从不应该变成了应该,挺着鸡胸,也挺雄赳赳地成为国军的一员。
陈节望了一眼,也游开了。
“她那水蛇一样的腰身,倒有点象我那位。”万全策喃喃自语。
听众也只有赵卓宾。
“象你师妹?”赵卓宾瞧了万全策一眼,笑道。
“是啊。”万全策答,眼里蒙上一层淡淡的忧伤。
“说不定她就是你师妹啊。”
“别笑我了。我师妹,其实已经被小日本打死了。”万全策痛苦地道。
赵卓宾赶忙说:“万兄,不好意思,我真不该说。”
惨然一笑,万全策抬头望了望天,两行泪就流到了脸上,但嘴上却道:“也没啥,都过去了、过去了。”
哪里可能说过去就去的?
赵卓宾心道。
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冲万全策赧然地笑了笑,就游水去了。
等万全策低下头,再往帐篷那边望去,女子已不见了踪影。
吃午饭的时候,尉迟风才向他们介绍:“她叫杜丝丝,是你们的教官,专门负责你们的体能训练,当然还有其他很多的训练,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体能训练?
她这身材负责我们的体能训练?
还有其他的很多训练是什么?尉迟风给他们留下了一个悬念。
杜丝丝站起身了,一脸冷峻地朝他们点了点头。
冷美人。
直到吃完饭,他们也没见她笑一下。
第一百章范庭兰献花
下午,尉迟风放他们的大假。这么些天,确实是够累的了。回到宿舍,彭壁生拍拍肚皮,说自己起码掉了十斤肉。
“你那肥肉,掉了更好。”范庭兰笑说。
彭壁生黑下脸来:“喂,兄弟一场,怎么就这么没情义啊?肥肉也是肉,也是爹生娘给的,你就不替我珍惜着点?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范庭兰不知他要说什么,感兴趣地问。
“哈哈,没吃上我的蛇肉呗。”彭壁生哈哈笑道。
胃里一阵抽搐,范庭兰立马依依哦哦,差点没将中午的饭呕出来。
“依哦”得眼泪水直出,范庭兰就冷了脸:“你再敢在我面前说蛇,我就叫青蛙做你的娘子。”
“你敢。”
听到青蛙,彭壁生的脸色就变。
“有什么不敢的?半夜将青蛙放进你的被窝,让青蛙爬上你的肚皮,让青蛙钻进你的裤衩,让青蛙——”
范庭兰一口气连说了几个青蛙。
彭壁生赶紧叫停:“行,算我服了你。再不说了。”
“还得保密。”范庭兰叮嘱道。
“这肯定,但你也得替我保密。”彭壁生更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怕青蛙。试想想,两百多斤的大个子,居然怕一只小小的青蛙,说出去,定是会让别人笑掉大牙的。倒是人家范庭兰没啥,怕蛇是人的天性,不怕的人极少,也就不具备什么代表性。
两人击掌为约。
击罢掌,彭壁生象想到什么似的,突然道:“我们夭哥这两天都好象不言不语似的,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的事隐瞒着我们?”
“不可能吧?”
“难说。反正我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似的。”彭壁生道。
“那是你多心了。”范庭兰笑说。但想想,龚破夭这两天确实是显得有点神秘。既没和他们一起参加训练,也没透露一点有关训练的消息。以他和尉迟风的关系,不可能不知道一些情况的。
“什么多心?这不,一下又出来一个漂亮女教官。他事前就知道,我们就不知道。”
“你凭什么说他事前就知道?”
“看他对杜教官无动于衷的样子。”彭壁生言之凿凿地说。
范庭兰看了他一眼,却不以为然:“那有啥?人家老大的新娘子比杜教官更美,怎么会有动于衷?”
彭壁生鼓了鼓双眼:“我也说不清,反正有点不对劲。”
“说不清就别说了。我们出去走走。”范庭兰道。
出了门,往哪里走?四面都是山。
这时二号房传出热闹的笑语声。
他俩飘入二号房,只见郭超常的两只耳朵夹了七八只木夹,佟大芳也夹了四五只,最少的都有一两只——
他们在打扑克,谁输夹谁的耳朵。玩的是三公,斗点数。即三张牌,三张加起来的是十数或二十为零,最小;但三张是公仔牌(KQJ三种牌)的话,则为最大,依次为九八七六五等。如果都是公仔牌,就看K牌Q牌J牌的组合了。三张都是K牌的话,自然就是最大的牌了。故称斗三公。
范庭兰扫了一眼,他们十二金刚除了龚破夭不在,其他人都在。
“来来来,你俩也来。”李绍嘉冲他俩道。
范庭兰对此不感兴趣,便道:“你们玩,我还是去弄点浪漫的小酒喝喝再说。”
“去吧。看你中午没酒喝,目光就呆呆的了。”彭壁生边道边将范庭兰轻轻推出门。
“好,壁生来,就要壁生贡献一下他的大肥耳。”李绍嘉嘻嘻笑说。
范庭兰出了门,目光禁不住就往帐篷的方向望。
身后就传来万全策的话——
“老范找酒是假,找杜教官是真。”
嘿,这万全策,倒象是我肚里的蛔虫。
范庭兰开心地想。
可惜帐篷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们哪里知道,当杜丝丝一出现,范庭兰一眼望过去,差点没惊喊一声“表姐”。
太象了,杜丝丝和他表姐长得实在是太象了,都是瓜子脸,都是高挑的身材、洁白的肌肤。
若有什么区别,那就是表姐的双眼总是含着一种淡淡的忧郁,而杜丝丝的双眼则闪着一种冷峻,随时目光一射,就要杀人似的。
但不管怎么说,杜丝丝一下就钻入了他的心,令他想起了表姐。
更巧合的是,表姐也姓杜,芳名心绮。
表姐比他大两岁。
他和表姐是姨表关系。他家是破落户,而表姐家是黄州城的大富商,但这并没有成为他们情感发展的障碍。他记得15岁那年入城,到了表姐家。
当表姐青葱儿一样立在他面前时,他的心跳就加速,好象青姐就是他等了一万年的人儿似的。
表姐身穿一件银色的旗袍,就象一柱溶溶的月色,亭亭地在他面前玉立着。
他的目光落在表姐身上,就丁咚丁咚地发出水响,象高山流水一样,无比的欢悦。
当时,表姐高他半个头。
他往上一昂望,表姐盈盈的目光也是月色一样沐浴着他。
相互无言,但已无比亲近。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一见钟情,只知道心里扑扑跳过之后,就有一种无比愉悦的感觉在血液里流淌,每根汗毛都象立着表姐的影子一样。
他记不得是谁先开口的,但话一说开了,他们就无话不谈。坐着谈,在院子里散步谈,在街上走着也谈。
感到帐篷门开了,范庭兰竟然三步并作两,飘进了树林。
一口气跑了半里路,他才停下,捂着扑扑跳的心自问:难道我爱上了她杜丝丝不成?
不可能吧?
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啊。
可他想想和表姐见面的情景,似乎有相似之处,心也就淡然了,顺其自然吧。
看到范庭兰逃入树林,杜丝丝的目光也是跳了几跳的,好象范庭兰的背影,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是什么?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