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11-17 22:31:29
　　6、灰飞烟灭
　　杜求败跟小仙子激情几度，困倦之极，眼一闭，就睡死过去，似乎从没有睡得如此香甜过。
　　杜求败醒来时，天已亮，发现自己正躺在怪石嶙峋的湖边。他翻身坐起，见乌仙仙和小仙子也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木贵右手提着一支步枪，左手端着钢盔，正在往乌仙仙脸上浇水。他的后腰上，还别了两颗拧开了保险盖的手榴弹。浇完水后，木贵把钢盔一扔，两手端着步枪，对着乌仙仙。
　　乌仙仙伸伸腿，醒了，脖子扭了两扭，猛地两手一撑，嗖地跃起。这个80多岁的老婆子，身手竟是异常敏捷。
　　木贵向他逼近了一步，喝问：“乌仙仙，你说，这几十年来，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乌仙仙惊问：“你怎么会说话了？”

　　木贵说：“多年来，老子没事就偷偷地往外拉舌头、练说话，在10多年前，就已恢复了说话功能。老贱人，你怕是没想到吧？”
　　“确实没想到！”乌仙仙说，她环顾四周，“我的后代们呢？”
　　木贵说：“都归西了！我在每只牲口的胸上，都插了两刺刀，再用二十多颗手榴弹在洞口一炸，轰！哈哈！老贱人，有本事，你就再生些怪物出来吧。”
　　“嗯—”小仙子醒了，她站起来，美目茫然四顾，说了句东阳语，又说了句汉语：“发生什么事了？”
　　“小仙子，你怎么会讲汉语？跟谁学的？”乌仙仙又是吃惊不小。

　　木贵得意地说：“我教她的！你又没想到吧？”
　　乌仙仙瞠目结舌。
　　木贵说：“现在我有话要问你，你好好回答。回答得好，看在夫妻一场的情份上，可以饶你不死。你明明是中国人，为什么见了两个东阳兵，就自愿跟他们搞在一起？还拚命地为他们繁衍后代？”
　　乌仙仙说：“谁说老娘是中国人？老娘是地道的东阳之子孙！”
　　她面带得意之色，继续说：“作为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东阳人却被羁绊在那么几个小岛之上；而支那人，是世界上最为劣等的民族，却拥有着这么大片美丽肥沃的土地。这是上天的不公！我们要替天行道！为了吞并支那，早在清朝后期，我们东阳国就开始陆续派人潜入支那，冒充中国人，打入中国社会的各个阶层、各行各业。待地皇陛下发动圣战时，这些人作为内应，瓦解中国的各种抵抗组织，涣散你们的军心、民心，向皇军提供情报…”

　　木贵问：“难道我国的叫化子队伍，你们也派人打入了？”
　　乌仙仙说：“叫花子队伍是一支不小的力量。我从小接受的就是侵华教育，刚满14岁时，就被派到中国当了一名乞丐。在对一个乞丐头子进行策动时，那脏老头子想占我身子，我实在恶心，忍不住逃了出来，想先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再图谋事。于是就委身于你。跟你在一起的那几年，比当乞丐不知好到哪儿去了，我差不多要忘记自己的使命。那3年，我愧为东阳子孙，愧对地皇陛下！士兵大健野郎和土田村夫的出现，才把我唤醒。当时我军已经开始撤离，他俩寻机留了号。他们本想抢两个中国女人上这儿来繁衍后代的，谁知第一个抢到的便是我。在得知我是东阳人后，就不准备再抢了。因为只有我为他们生出的，才是百分之百纯种的、优良的东阳后裔。只可惜，自大雄和次雄以后，我的后代们的身体，很多都不如人意…”

　　木贵打断她，问：“你和我做了3年夫妻，没为我生下一男半女，怎么跟了两个东阳兵，就能接连生出那么多？
　　乌仙仙说：“从跟你开始，我就服用一种特殊的避孕药，服一次管半年。大健和土田来了后，我就不再服药了。现在该我问你了！”
　　木贵的枪口在乌仙仙胸脯上捅了捅，喝道：“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乌仙仙手往腰后一探，一支三寸来长的黑色袖珍手枪已握在掌中：“就凭它。”
　　木贵大惊，后退两大步，问：“这支手枪从哪里来的？怎么从没见你用过？”
　　乌仙仙不答，问：“这几十年来，我的后代们，有很多长得奇形怪状的，是不是你搞的鬼？这十几年来，我们的女人居然没怀上过一个孩子，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还有，昨天晚上，你在羊鞭汤里放了什么东西？”

　　木贵哈哈一笑，说：“你的后代们长得奇形怪状，那是你们自己搞的鬼！女人们这十几年来生不出孩子，是我经常在你们吃的鱼羊肉上，涂了一种可致人不孕的草药粉；两年前，我又找到一种男女在做了那种事后，吃了可以昏睡好几个时辰的野果，并且早已在一些畜牲身上试过几次，只是一直找不到迷倒你们所有人的机会。老子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哈哈哈…”
　　“砰！”乌仙仙扣动了扳机。
　　子丨弹丨打在了木贵那条好腿上。木贵一屁股跌倒，跌倒的同时，也扣动了步枪扳机。
　　杜求败和小仙子双双惊叫。

　　可步枪里，并没有子丨弹丨射出。
　　木贵连扣扳机，还是打不出一颗子丨弹丨。
　　乌仙仙嘎嘎笑道：“别抠了，枪里没子丨弹丨！老娘还有话问你，小仙子是怎么被你…”
　　木贵脖子一梗，怒骂，“老贱人！老子什么都不说了！”

　　“你不说？老娘把这小子收拾了再说！”乌仙仙把枪口转向杜求败。
　　小仙子惊叫一声，扑向乌仙仙。乌仙仙飞起一脚，把她踹了个仰面朝天。
　　木贵双手猛地一撑，身体弹起，象只大青蛙似地蹦向乌仙仙，把她扑倒在地，一只手从后腰飞快拔下一颗手榴弹，用嘴咬掉引线，往怀里一塞，再紧紧地箍住乌仙仙，同时大叫：“小伙子快趴下！”
　　杜求败刚趴在地上，“蓬”，一声闷响。木贵和乌仙仙，俩人被炸成四截。乌仙仙的上半身，仍被木贵的双手搂得死死的。
　　杜求败呆若木鸡地愣了半天，才想起小仙子，见她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脑袋旁，流了一滩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小仙子被乌仙仙踹倒后，后脑勺正好磕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香消玉殒。

　　木贵的步枪和乌仙仙的手枪，均已炸飞到湖里去了。
　　杜求败拄着树枝，来到洞口，洞口已被石灰石掩埋得严严实实。他又回到三具尸体旁，想挖坑把他们埋了，又找不到挖土的工具，想到了一个主意：水葬。
　　三具尸体入水后，大大小小的鱼儿，倾刻间蜂拥而至。不一会儿，尸骨无存。
　　后 记
　　下山后，拄着一根树枝、蓬头垢面的杜求败，逢人就说他在大雾山之颠的奇遇。没人相信，人人都说他是疯子，像赶苍蝇一样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