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不好,让我开始紧张起来,背脊上有种女鬼贴身的阴冷,嘀咕:
“莫非……”
“你认错人了吧?”
对方的语气在瞬间达到冰点,有种怨恨的含意,但还是保持着涵养,叹:
“原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一句话,千层浪,万重雪!
疯了,不是宁萱?!
对方竟然不是宁萱?!
那一瞬间,我的失望大于尴尬,语气开始晴转多云。
但我尽量保持礼貌,毕竟对方还是客户:
“那,那你是?”
“我们见过面的,还一起吃过饭。”
唉,白高兴一场,我还以为是宁萱呢,原来是自己会错意,这种巨大的落差实在要人命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笑声实在太熟悉了,让人有种萌动的感觉,即使内心寒冷如冰,心情也会在瞬间化为烈焰,那种感觉很美妙,如香醇般温润。
所以,纵然是机关重重,我也宁愿让汹涌的热情把我吞噬,就像我第一次见到宁萱一样!
“喂,你在听吗?”
此时此刻我都没心思听对方在说什么了,只是很公式化的回答问题而已:
“噢,对对对,我说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
虽然依旧是热情的语气,但这种热情显得很虚,给人的感觉是你在微笑地看着她,她却只注意到你缺了两颗门牙。
而且,对方好像察觉到我在应付她,语气顿时发起狠来:
“好啊你,和我说话居然还走神?!”
当对方在电话里朝你大喊的时候,你能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吧?
对,没错,震耳欲聋,如冲击波穿入你脑中,来回震荡个三百回合,再从另一个出口刺出去,整个过程很痛快,没错,既痛,又快!
“哎哟,你喊什么啊?!”
突如其来的冲击波着实让我痛快了一把,几乎是在我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让我享受到了雷声轰鸣。
那嗡嗡嗡的声音,在我脑中就像是有只蜜蜂在来回地刺我那小小的脑细胞,闹,且扰。
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我的痛苦竟然换来了对方的兴奋,一下子从电话那头传来了笑声,特别夸张,像一个几百年没笑过的人,突然被一件无聊事给逗乐了,结果持续大笑了几千年。
所以,一个字,变态!
呃,错了,是俩字。
我开始狐疑了,觉得是不是遇到神经病了,这世界上难道还有如此怪异的人吗?
居然喜欢拿别人的痛苦当快乐?
我要怒了,但我还是克制着,脑子里仅存的一个小小细胞告诉我:
“她是客户!”
对,没错,是客户……
可是她很凶残!
我要爆发,要爆发要爆发,即使是客户也不能原谅,所以我要爆发,我鼓起勇气,来自内心深处的那股气开始聚结,迅速汇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团,再汹涌而上,最终形成一股强势的力量。
没错,要出来了,那个字要出来了,已经到喉咙了,马上到嘴唇了,来了,要来了,它要出来了,要出来了!
“谁让你随随便便应付我。活该,狼先生!”
与此同时,她居然先说话了,抢在我之前骂了我一句,说我是什么“狼”先生?
最可恨的是她又笑了,幸灾乐祸,洋洋自得。
我一听立马就怒了,那个卡在牙缝里的字再一次加足马力,蓄势……
嗯?
她说啥?
她说我是“狼”先生?
那一瞬间,像是被人突然敲了一下脑袋,顿时蹦出一个反应:
“狼”先生?!
好端端的我怎么成狼先生了?
突然间我懵了,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说,但是有种感觉,这是有来历的。
于是我问:
“你什么意思?”
对方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就是狼先生啊,难道你想否认?”
我否认?
我不是为什么要否认?
但是这语气,这说话的语气,突然让我有种感觉,这种感觉一下子贯通全身,有点发麻,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激动,或许是紧张之余的萌动,于是莫名其妙毫无意识地就问了一句:
“凭什么这么说我?”
电话那头的笑声停了,但不是消逝,只是变得有些微弱,变得有些平和,仍旧在笑,能听出来是一种带着记忆的笑,平静地说:
“因为你偷看我的胸。”
偷看,胸?
平静,平静而沉默,呼吸渐匀。
空气停止了流动,画面静止了。
她说我,偷看,她,的胸?
记忆的画面开始闪现了,开始有些慢,然后变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突然,停了,画面被定格了,在一个笑容面前。
是谁?
那是谁的笑容?
是那张脸,是……
她?
是她?
这是她的笑容?
没错,是她,真的是她,那率真的笑,很纯,很真,还有那语气,我听出了她的声音,就像那天离去时一样,隔着窗,她在笑,就是那笑,就是那最后的笑,那停留在我记忆中最后的画面。
突然自己也觉得想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种忍不想笑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她,还是因为的她的笑,又或许这两者都有?
渐渐的我明白了,这是一种感动,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突然的意识,让我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一次,我的语气很平静,说:
“宁萱,你就是宁萱。”
她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对这个名字的回应,慢慢的,她笑了,回了我一句:
“你真的还记得我呢。”
最后的一个字,她拉出了长长的笑音。
“真的是宁萱?”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地又问了一句。
她又笑了,这一次笑得很痛快,有些生气地质问我:
“难道还有假的吗?笨蛋,刚才我是逗你的,嘿嘿!”
接着像是害怕我再问一次,于是她郑重地告诉我:
“没错,我就是你在kfc里遇到的那个宁萱。记得吗,安宁的‘宁’,萱草的‘萱’,宁、萱!”
宁萱,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呢?
那一天的相遇,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呢!
那天下午,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微笑着坐在我的对面,你和我说话,我喝了你的果汁,我给你买了蛋挞,还偷看了你的胸。
我们斗嘴,你笑了,你生气了,你离开了,我有些不舍,所以你告诉了我你的名字,安宁的“宁”,萱草的“萱”,宁萱,这是你的名字,我记住了。
隔着窗,我有些失落,但是你却指着自己的胸,痛快的给了我几巴掌,我点头,你笑,我笑,你离开,那撅起的小pp,那渐渐离去的背影。
是的,我记得,你的名字,你的笑,你的背影,所有的这一切我都记得,它们都在我的脑中,已经成为了我的记忆……
现在,这一切都被唤醒了,它们都从记忆深处被唤醒了,只因为一个声音,只因为一个名字,宁萱!
疯了,宁萱竟然给我打电话了!
这感觉,就像平静的湖面突然炸开了,一股水柱激射而上,在到达最高点时突然向四面八方散开,犹如灿烂而美丽的烟火。
哈哈哈哈,心情太好了,实在实在太爽了,已经快飘到天花板上了,这感觉,一个字,透!!!
“你说过要给我打电话的,可是时间是不是也太长了点?”
没错,宁萱说过要给我打电话的,可是这个电话我等了有大半年,这、
这也太离谱了吧?!
又不是在写小说。
哼哼,如此尖锐的问题,我看你要怎么回答?!
宁萱笑,颇有些不以为然,说:
“很长吗?我怎么不觉得长啊?再说了,我是美女嘛,需要矜持的,那能随随便便就给男人打电话呢?所以说啊,等待是值得的。你想想看,至少我如约的给你打电话了呀。”
狡辩,她在狡辩,这是赤裸裸的狡辩,但宁萱却说得很平静,很简单,带着不以为然的笑声:
“别生气了,其实我一直在国外,打电话不方便。”
“在国外怎么了,现在打个国际长途跟吃饭似的,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
她说的这个理由我不接受,绝对不接受,她在狡辩,还在狡辩,所以我继续责问:
“是不是心里觉得特别内疚,因为欺骗我这样一个好人,所以在饱受责难后给我打电话了?”
“你是好人?”
宁萱笑了,以一种特别夸张的语气反问了我一句。
如果没有坚强的心理承受能力的话,当时被她这么一问自己都有些怀疑了,但是我并没有中计,很肯定地告诉她:
“我当然是好人!”
宁萱笑了,很诡异的笑,阴阳怪调的问道:
“好人还偷看我的胸?”
呃!
这个嘛……
没想到她问到了这个问题,太尖锐了,让人有些措手不及,猝不及防啊!
该怎么回答呢?
看见我语塞,宁萱开始乘胜追击:
“怎么不说话了,狼先生?”
该死的,马走田,象走日,我被小兵将军了,一时疏忽啊,怎么办呢?
狗急跳墙,灵机一动,既然提到了它们,就顺便问候一下吧!
“它们都挺好的吧?”
“嗯?”
宁萱好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点糊涂。
我乐,内心窃喜,得意的很那,看样子我还得给她解释一下:
“你的胸啊,它们都挺好的吧?”
说实话,这话说出口时我差点就笑喷了。
原以为宁萱会就此发懵,却没想到此举是在点燃火药,顿时,宁萱着了,一下子炸开了,喝道:
“你?!”
嗯?
语气好像不对!
啪!!!
“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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