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个安分的外八行手艺人,不参与道上的是是非非,直到我在鬼市遇见她》
第11节作者:
本无三七二十一 我大致将这具尸体扫了一眼,发现了一个异常处,这具尸体全身被九条结实的帆布宽绳五花大绑着,最后再由一根绳子挂在树干上。不像是上吊,倒像是被人绑住的一样。
这具尸体显然是被人为挂在这里的,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朱叔。朱叔听了我的回答,有些不以为然,耸耸肩摇头冷冷说道:“我怕可不止这一具尸体,你在仔细看看周围的其他树上。”
听完朱叔的话,我不由一阵头皮发麻,如果照他所说,我们岂不是闯进了‘肉林’?只不过与暴君纣王的肉林不同,这片肉林挂的不是肉脯而是死尸。
为了证实朱叔不是说谎吓我,我把手电射向周围的大树。无一例外,每棵树上都悬挂着一具尸体,被山风一吹,就随之摇晃。纵使我平日自诩胆大包天,此时却是惊出一身冷汗来。
我哆嗦着向朱叔问道:“这会不会是殉葬?”殉葬的传统我国自古有之,此时此刻除了殉葬,我想不出其他可能。
我记得明代的时候,殉葬就有用自缢的方法,其间的详细过程虽然鲜见于官方正史,但少不代表没有。
恰巧我看过的一本古代笔记,其中就详细记载了给成祖殉葬的嫔妃集体从殉过程。那些被挑选出来殉葬的宫女嫔妃一共有三十几人,数量多的惊人。集体“自杀”那天,是明永乐二十二年十月戊午,先让她们在殿外用餐,吃完后带到殿内,彼时“哭声震殿阁”。
殿内放了三十多张“小木床”,这些即将赴死的妃嫔被命令站到木床上去,她们的头顶上方是已经准备好的绳子,末端结圈,“以头纳其中,遂去其床,皆雉颈而死。”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也能想象出当时惨不忍睹的景象。
朱叔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殉葬,也亏你能想的出来,你就不觉得更像是树葬么?”
我对树葬了解不多,只大概知道是一种古老的葬法,主要形式就是把死者置于深山或野外的大树上,任其风化。经过朱叔这么一点拨,在对比我们碰上的情况,还真他娘有点树葬的味道。
其实树葬这种葬式,在我国文献中还是记载颇多的。如《魏书·失韦传》云:“失韦国,……父母死,男女聚哭三年,尸则置于林树上。”又如《周书·异域上》谓莫奚人葬俗是“死者则以苇薄裹尸,悬之树上。”
但在实际中,无论是古代还是现在,受入土为安思想的影响,树葬还是比较少见的,而我一下见到这么大规模的集体树葬,所以不免有些吃惊。
“你过来看看,这具尸体是不是和之前山神庙遇见的怪物有些相同?”朱叔有了新发现。我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忍住恶心,蹲下身子认真检查起死尸来。
这具尸体虽然在树上挂了不知道多少年,但全身没有一点腐败溃烂的痕迹,皮肤仍有弹性、毛发健在、眼皮干卷,甚至连眼珠都保存完好。
朱叔看我没找到重点,用手把尸体衣服的袖子给挽了起来,露出一条密密麻麻长满黑色鳞片的手臂。
看到黑鳞的一瞬,陵谱、黑山传说、山神庙怪物、树葬这些信息轰的一下就在我脑海里炸开,最后交织盘绕在一起,形成一条模糊的线索。
明明有种真相快要大白的感觉,我却又觉得缺少了些什么,而缺少的部分是解开谜底的关键。
根据这些信息,我猜测这些尸体的主人应该是就是传说中前来铲魔除妖的道士,不过我不相信他们的身份会是道士这么简单。
我妈从小就告诉过我,这个世界上的绝大数人都是无利不起早,不会干无意义的事,他们不远千里来到黑山,一定是有其他目的。
先不说黑山边界修建的山神庙有蹊跷,尸体上长的黑鳞也让人费解,但最让我想不通的是,每隔六年就派新的人前来,不过其中肯定有什么特别含义,或者特别的作用。
我和朱叔没有把周围树上的尸体都放下来一一检查的精力,只是随机挑了几具尸体,情况都和一具相同,朱叔还在其中一具的尸体身上搜出一块刻有一个张字的腰牌。
那块腰牌看材质是用青铜打造,造型小巧而不失奇,纹理精美。最后被朱叔收入了囊中,它虽然不是从古墓盗出的冥器,但看样子也是能值几个钱的,朱叔这种见钱眼开的人当然不会放过。
不过让我想不到的是,就是这块不起眼的腰牌,日后差点给我和朱叔带来杀身之祸,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证实完我的猜想后,作为有职业道德的盗墓贼,我和朱叔俩人不得不开始处理被我们从树上放下来的尸体,由两个人配合将尸体挂回原来的树上。
还没等我们把所有的尸体全挂回树上,我和朱叔就已经是累的喘不过气来,那时候也不管地上脏不脏有没有水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不愿起来,我和朱叔这一天是真累坏了。
朱叔掏出烟盒,问我要不抽一根解解乏,我摇头拒绝了。他见我不要,也不在多劝,自己顾自的吞云吐雾,脸上写满了满足二字。
我有个习惯,只要没事可做,一双眼睛就喜欢到处乱瞟,这一瞟不要紧,我居然发现一个黑影出现在不远处晃动。我暗道一声坏了,心说别不是尸变了。
我用手支了一下朱叔,朱叔给我弄莫名其妙,一脸不解的看着我,但他当顺着我手指指的方向望过去后,把刚抽一半香烟摁后熄扔到了地上。
朱叔对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用手指了指往身边的一颗大树,意思是先爬上树躲躲。我点点头表示赞同,我们俩人现在都是精疲力尽经不起折腾,躲到树上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和朱叔当即就一前一后悄悄的爬到了身边的一颗大树上,不过刚等我爬上树,抓稳树枝看清黑影的模样后,我后悔了,心说这次可真叫朱叔害死了。
那黑影不是尸变的死尸,而是神经女养的宠物山魈追上来了,它正四脚趴在地上嗅着气味,眼见就要到我们所在的树下了。
朱叔脚站在我旁边的一个分枝上,两只手紧紧的抱住树干,虽然是满脑袋的汗,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山魈发现。
我的情况比朱叔好不了多少,两脚分开骑在一根分枝上背靠主树干,手里拿着从背包里掏出的连弩,小心翼翼的盯着树下山魈,不敢发出一点响动。
很快山魈到了我们所在的树下,只见它围着大树转了几圈,就在我以为它要发现树上的我和朱叔时,它却发出呜呜的哼声准备转身离开。
看到山魈准备离开后,我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它的鼻子也不没有想象的那么灵敏,但我还没庆幸两秒,山魈突然回过头,冲着树上的我和朱叔发出雷霆般的吼声。
狗日的,这畜生是故意的!这突然的一吼把吓得我一哆嗦,险些没从树下摔下去,手里的连弩也走了火,最后一支短箭嗖的一下就射了出去。
我还来不及心疼最后一支箭,树下的山魈却发出痛彻骨髓般的哀叫,我往下一瞧不由乐了。这运气也是踩了狗屎,走火发射出去的箭都能不偏不倚的正中山魈左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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