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7-10 09:14:44
中午午餐时,如尘叫住了送饭的士兵。
“官爷,能否麻烦你一个事。”如尘说。
那个士兵认识如尘,对如尘印象还挺好的。
“什么事啊?”士兵问。
“能否帮我带个话。”
“什么话呀,带给谁呀?”士兵还是懒洋洋地问。
“给县长带个话。”如尘说。
士兵被吓了一跳。
“县长?你要让我给县长带个话?”他问。
“恩。”
我们也很吃惊,不知道如尘闷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带什么话?”士兵问。
“你告诉县长,小人作怪,西方有凶。”如尘说。
“你疯了啊?让我给县长带这种疯疯癫癫的话,县长会毙了我的。”士兵说。
士兵也怕县长。
县长难以捉摸,下手毒辣,一句话说不好,保不住小命就丢了。
“不会的,县长会重赏你。”如尘说。
士兵将信将疑。
“就说那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县长就会重赏我?不会吧。”士兵说。
“一定会。相信我。”如尘说。
士兵还是不敢冒那个险。
“你说的那个疯话是什么意思呢?”他问如尘。
如尘却不愿多说。
“你只管说那句话,县长就会明白的。最迟明早,就会重赏你。”如尘说。
“怎么重赏我?难道会赏我两个大洋?嘿嘿。”
“最少十个大洋。”如尘说。
十个大洋,那可是一大笔钱呀,士兵有点动摇了。
“真的?会奖我十个大洋?”士兵说。
“一定会。我保证。”如尘说。
为了十个大洋,士兵打算冒点险。
“可是,我也跟县长说不上话呀。我们只是小兵,想见县长,不是件容易的事。”那个士兵说。
“你可以让赵营长给你带话。”如尘说。
士兵的眼睛亮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头儿姓赵?”士兵问。
如尘嘿嘿笑笑。
“我碰巧知道的。”他说。
士兵在思考。
“你不是在耍我吧?”士兵还是有点不放心。
“我在这牢里关着,我怎么敢耍你。”如尘说。
也是这个道理哦。
“你最好没耍我。”士兵最后说。
我们不知道如尘要干什么,干嘛去招县长呢。县长那真是个活阎王啊,草菅人命,躲还来不及呢,干嘛还要惹他。
如尘只是微笑,什么也不解释。
过了不大一会儿,那个士兵又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跟他进来的,还有一个当官模样的人。
士兵招手让如尘靠近。
“赵营长,就是他。”士兵说。
赵营长上下打量如尘。
“就是你吗?说什么西方有凶?”赵营长问如尘。
赵营长一脸的大胡子,看上去不那么和蔼。
如尘却一点也不害怕。
“是的。”他说。
赵营长又打量他一番。
“你为什么要那样说?”赵营长问。
“我昨天晚上夜观天象,觉得应该提醒一下县长。”如尘说。
“夜观天象?哼。”赵营长说。
赵营长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如尘也不多解释,爱信不信。
赵营长的气势软了一些。
“你说的那个天象到底是什么意思,详细说说。”他说。
“最近这两天,西方有凶,注意防范小人。”如尘说。
“防范小人?怎么防范小人?”
“小人反复无常,不可相信。”如尘说。
赵营长还不满足,让如尘再解释解释。
“你就告诉县长,不可相信小人。小人变化快,前一次,小人会帮你,下一次,小人也许会帮你的敌人。对县长说这么多就行了,县长会明白。”如尘说。
日期:2017-07-11 09:59:09
赵营长瞪了一阵子如尘,然后,才离开。
过了一会儿,那个士兵又一个人转了回来。
“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县长听了你的话,立即让赵营长来问问情况,这说明县长很重视啊。”士兵说。
如尘只是笑,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
“好吧,我也不问你了,我只是想知道,县长这回真能奖我十块大洋?”士兵说,他还是关心大洋的事。
“一定会。”如尘说。
五
第二天上午,突然听见外面闹哄哄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通道尽头的铁门响了,士兵赶着几个人进来了。
是两个满头鲜血的人抬着担架进来了。担架上有人在大声呻*。
这三个人我都认识。
担架上的人是韩豹子,在山寨里排行老三,我叫他三哥。两个抬担架的人,一个叫周兵,一个叫吴二癞子。
我赶紧走上前去。
“三哥,你这是怎么了?”我问。
三哥骂骂咧咧的。
“他妈的,中了保安团的埋伏,我腿上中枪了。”三哥说。
“怎么回事啊?”我问。
但三哥估计伤口太疼了,他呻*、咒骂,可想好好说话,就不成了。
吴二癞子替他说了。
“我们本来在腾家冲要伏击保安团呢,可保安团没来,我们天亮时只好回山寨了,没想到,在回去的路上,却被保安团伏击了。”吴二癞子说。
血往我脑门上冲。
“情况怎么样?大哥没事吧?”我问。
“大哥倒是逃出去了,但咱们伤亡惨重,估计一半人,呃,伤亡了。”吴二癞子说。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我印象中,我们山寨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我无意中扫了如尘一眼,可如尘却躲开了我的目光。
是因为他吗?
我的脑筋开始转起来。
“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吴二癞子说。
我还是先沉着一点吧。
“谁走漏了风声?”我问吴二癞子。
吴二癞子向我陪着笑。
“那我就说不好了。不过,如果没有奸细,保安团不会算得那么准,就在仙人谷等着咱们。”吴二癞子说。
仙人谷我知道。
从腾家冲回山寨,仙人谷是必经之路。
仙人谷周围都是高山峻岭,在那儿被伏击,一定会损失惨重。没有全军覆没,就算走运。
“是老四。”老三突然插了一句。
“什么?奸细是四哥?”
老三虽然疼痛难忍,但还是点了点头。
“老大,恩,老大识破了老四,就使了个,哎哟,恩,使了个反间计。”老三断断续续地说。
反间计?
“老大逼老四给县长传递信息,恩,哎哟,说咱们要抢腾家冲,保安团肯定会来救,咱们就伏击他们。没想到啊,他妈的,被他们伏击了。”老三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了。
“四哥传递了假信息?”我问。
老三骂我。
“你他妈还叫他四哥。”老三说。
我连连称是。
“难道,周鸭子传递了假信息?”我又问,周鸭子是老四的外号。
老三摇了摇头。
他呲牙咧嘴的。
“应该不会呀。老大说了,他要敢耍花招,就杀了他全家。”老三恶狠狠地说。
老大知道周鸭子家在那儿,老大从不虚言。
老四应该不敢耍花招。
周兵先炸了。
“他妈的,应该把周鸭子千刀万剐。把他全家千刀万剐。”周兵说。
死了这么多弟兄,是不能便宜了老四。
吴二癞子倒多想了一点事。
“也许,周鸭子全家已经跑路了。”他说。
老三还是摇头。
“老四被我派人关起来了,他,哎哟,他传递不出去信息,他家人还啥都不知道。”老三说。
吴二癞子对老四的动机很感兴趣。
“周鸭子为什么会当县长的奸细啊?是为了钱吗?唉,也不知道,县长给了他多少钱。”吴二癞子说。
老三骂他。
“都到什么时候了,还他妈惦记这个,赶紧找点东西给我包扎伤口。他妈的,我真快受不了啦。哎哟,真他妈的疼啊。”老三说。
老三腿上的伤口只用了块布条绑住,血已经把布条浸透了。
我把我的上衣脱了下来,两下就撕成了几片。
我拿了两片,在外围又绑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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