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双人舞——第一次发贴讲述我的八年[BL]》
第6节作者:
小楼又西风 “离婚?我想离,她不离,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喝醉么?她回来了!我叫她离婚,结果她把她的爹妈都叫到家里,一通大闹,我烦到了极点,一个人跑出来喝酒,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你那里去了。”潘潮又喝了一口酒。
“噢,我以为你会联系我的”我小声地说了一句。
潘潮听到我这么说,脸上的那股坏笑又跑出来:“哈哈,想等着我感谢你是吧,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她爹妈还没走呢,把小勇都接回来了,这两天头都大了,她今天早上又走了,去深圳,我下午就给你打电话了。”
听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心里一直充满了一种疑惑,以他所说,他的老婆和他们团长好了这么多年,按说,是个正常人,都盼着和潘潮离婚,然后嫁给他们团长阿,她为什么坚持不离婚呢?
这个困惑我一直没有想通,因为以我当时的所知道的种种信息,我没有办法想通。
但是我并没有问潘潮,现在想来,如果我当时问了,潘潮会不会告诉我为什么?可能即便问了,他也不会说,而以我当时的性格,他不说,我又怎么会问呢。
人实在是很复杂矛盾的动物!
潘潮又给我倒了酒,不知不觉中,一瓶酒就喝光了,我的眼神开始迷离,我不是那种沾酒就醉的人,但也绝不是那种很能喝的人,我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影像,从清晰到模糊,又从模糊到清晰。
我脑袋里面瞬间记起那天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的情景。
饭后,潘潮跟我在江堤上散步,天已经黑了,那天天气不错,天上星光一片。
不知不觉就走到龙王庙了,龙王庙是汉江和长脚的交汇处,自古以来汉江清,长江浑,所以在入江口形成了真正的半江瑟瑟半江红的壮景,可是当时天已黑,江面被一条条停泊的船支上的灯光所装点。
江风起来,身上感觉凉了。我哆嗦了一下。
潘潮没有回头,他把烟掐在两指之间,用中指一弹,烟头在空中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入江水中。然后他转身脱下自己的外套,二话没说就披在我身上。
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第一我没想到就那么哆嗦了一下,他却注意到了,而且还那么不动声色,第二,我从来就没有享受过另外一个男人这样的关切。我有一些不适应,但是他的外套披在身上,却是我顿时暖合起来,这种暖和由内而外。
“你不冷啊?”我问他。
他夸张的伸了一个懒腰:“操,穿多了真他妈的不舒服,动起来不方便!”
潘潮就是这样一个人,潘潮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过了一会儿,我跟他说:“我要回学校了”
“好,我送你回去”
我和他沿着江堤往回走,在走的过程中,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他顺势将我的手攥到了他的手心,一瞬间,我有过电的感觉,我跟淼淼也牵过手,但是却从来没有这种体会,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心里有些打鼓,但是我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在夜幕中被他牵着,一直走到了路边,见到灯光,他的手松开了,我侧过去看他,他也正好侧过头,他脸上有一丝尴尬。看到他这样,我更不好意思了跟他说:“拦车吧”
回到寝室,这一晚,更加睡不着,自从认识他后,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我在他面前摔倒,演出完以后,他却跑过来对我说了那么一番话,这一次,他又对我说了一大番话,而且在这之后牵住了我的手,而我顺从的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第九章
这一晚上,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我和潘潮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牵我的手?而我居然会一点都不反感呢?
为什么他一碰我,我就会有触电的感觉呢?这种感觉,我和淼淼在一起的时候却从来没有过。忽然间,我想起了高中的时候看过的一本杂志《人之初》,上面讲述了一个男人喜欢另一个男人的感情——同性恋?
我想我跟他还不至于,或许就是比较投缘?或者他觉得我够义气,愿意对我倾诉一下罢了。
这之后,我进入了最后几门考试,每天忙着背书,而潘潮隔个两天就会给我打一次电话。互相寒暄几句,问一下好。
很快,考试结束了,学校放了寒假,我是个比较恋家的人,一放假就回家了。
临走之前,潘潮说要送我,我没同意,因为和几个老乡约好了一起走。我把家里的电话给了他,他说会给我打电话拜年。
刚回家的几天,家里的温馨感冲淡了一切,三天过后,我就发现,心里总感觉缺少了什么。我给了潘潮我家的电话,而他却没有留电话给我。我在吃饭的时候,会不知不觉就开始想起这个人。晚上睡觉的时候,一闭上眼,眼前也就会浮现出这个人的样子,还有他那一股坏笑。淼淼总给我打电话,每次说不了两句,就挂了。
寒假就开始这么无聊的过着,一直到过小年的这一天。家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爸爸去接的电话,然后对我说:“张遥,找你的!”
我以为是淼淼,走过去拿起听筒:“喂”
那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小子,寒假过的爽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些激动:“你不是说给我打电话的么?”
“这不是正在打?”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一些疲惫。
我觉得我似乎有些失态,赶紧说:“你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很累”
“嗯,我父亲病危,这几天都在医院陪床”
我顿时吃了一惊,心中有一种感觉——这个人怎么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呢?我赶紧问:“现在好一些了没有啊?”
他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估计能熬到99年,就算很不错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老人家没几天了。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心中顿时有一些感动,我安慰了他几句,叮嘱他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然后他说他要赶紧去睡一下,就挂了电话。
这之后,他给我又打了两次电话,他父亲还是没有能熬过新年,腊月28的时候去世了,他在电话中告诉我,他现在的母亲并不是他的生母,是他大学快毕业的时候,他父亲再娶的,他的亲生母亲在他读小学的时候就病逝了,现在他父亲又去世,他的后妈跟着他的亲生儿子去了。
那个寒假我总在想,这样一个男人,他现在还有什么呢?老婆如此,亲父又去世。上帝也许真的不是很公平罢。
这个年,我过得并不舒服,因为我总在想,潘潮的这个年是怎么过的?他因该不会跟他的后母一起过,更不太可能跟他的岳父岳母过。
后来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没有忘记找他要他家里的电话,时不时地,我会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在电话中,他总是跟我说,他年过得很好,有好多朋友哥们儿一起过,还告诉我说,小勇也很好。
但是,我猜想,他的这个年一定过得非常不好,我在家里总会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就这样,一直到正月初七,我实在有些在家里呆不下去了,有一次在给他的电话中我突然告诉他,我想提前回学校。他好像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语气一下子就活泼起来。
“那好啊,我们可以一起过上九日(好像武汉就有这样的规矩,正月初九也是一个节日)”
他跟我约好去火车站接我,然后去他家过节。
想提前回学校的理由很好找,我一要去学校准备下学期过英语四级为借口很容易就说服了爸妈。
正月初八,我离开家,再次前往武汉,这一次,没有父母的陪同,更不同的是,这一次去武汉,竟然是为了一份牵挂去的。
正月初九的早上五点多钟,火车就进了武昌火车站。
走下车厢,武昌火车站的站台上,人已经很多了,天还没有亮,在站台灯光下,穿过人群,一眼就看见了他。只是大半个月的时间,这个人已经瘦了一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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