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三千年:这个历史挺好看——人人都能读懂的心灵国学史》
第7节作者:
邺下风流在晋多 杨布一想,很有道理,对自己这位道家弟弟很是佩服,浑然没有觉得把自己比作狗的智商有何不妥。
杨朱的“杨”人轶事后面还要讲到。
日期:2017-05-03 10:48:53
只凭尹喜、列御寇、杨朱这些人,老子的道家也成不了气候。谁能想到,道家后来出了个文豪,他的文章大大提升了道家的品位,他的名字也直追老子,与他并列千秋。
此人姓庄,名周,是宋国人,曾做过如今河南省商丘市园林局科长一类的小官。他后来不习惯这官场生活(注意:人家庄周不是嫌官小升不上去的那些骚人,人家是不喜欢),回家种地去了。虽然生活在基层,但他写文章的学术层面是非常高的,出手不凡,一上来就直逼儒家。
在他笔下,孔丘和他的儒家学说被老子的道家学说彻底折服,孔子和他的弟子不但成了道家出场时的道具,孔门弟子还心甘情愿当上了道家学说的传声筒。他写的文章思想让人难窥其涯,孔丘及其弟子在他笔下像落了水一样,显得猥猥琐琐,最后全军覆没。
下面我们就欣赏一下庄周笔下的儒家生存状态。
比如让庄周说起当年孔子到周向老子问礼这件事,庄子是这样描述的:
说孔子拜见过老子之后谈起仁义,老子说:
“你这样着急地揭示仁义,就像丢了儿子而跑到大街上击鼓相求,连个寻人告示都不贴,一上来就拿锤子对着鼓直接敲,这样只会徒乱人的性。我听说,泉水干了,鱼们相互处于陆地上,相呴(xǔ)以湿,相濡以沫。它们这么做是无用的,只是等死,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事。唯一正确的方法是:不如相忘于江湖。”
子贡问孔丘:“那么夫子您怎么办?”
孔子说:“丘我是天不要的那种人(天之戮民)。老子说得对,鱼相造乎水,人相造乎道。鱼相忘于江湖,人相忘于道术。”
这时颜回气喘吁吁跑来说:“我有进步了。”孔子问:“怎么了?”颜回说:“我忘了仁义了。”孔子一听他把儒家的最高指示给忘了,无可奈何地说:“可以了,去吧。”
几天后颜回又跑来说:“我有进步了。”孔子说:“怎么了?”颜回说:“我忘了礼乐了。”孔子一听他把儒学基础知识也忘了,无可奈何地说:“可以了,去吧。”
过了几天两人又遇见了。颜回像刚听了传销讲座课,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地说:“我又进步了。”孔子说:“怎么了?”颜回说:“我坐忘了。”坐忘是道家的行话,孔子一听颜回改行了,这下坐不住了,蹴(cù)然道:“什么是坐忘?”
颜回说:“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智,同于大道,这就是坐忘。”孔子听了颜回这几句悟道的话,如梦初醒,说:“你真是贤人!找着了这么好的道,以后我向你学吧。”
把孔子和他的大弟子颜回弄了个逆转之后,庄子又把孔子学生中的大能人子贡贬损了一顿,说:
子贡南游于楚国,返回到晋时,走到汉阴这个地方,见一老人正抱着瓮浇灌园圃里的菜畦,费了半天劲儿也没灌上两畦地,功效甚微。
子贡忍不住插嘴说:“我这儿有种机械,一天可灌百畦,你想用吗?”
灌园老人抬起头来问:“是什么?”
子贡说:“凿木为机,名字叫槔。”
老人听了忿然作色,又大笑道:“我以为你说的是什么,原来是这个玩意儿。我听我修道的老师说过,有机械的人必有机事,有机事的人必有机心。机心存于胸中,就会纯白不备。纯白不备就会神生不定。神生不定的人,为道所不载。我不是不知道你说的那种东西,只是羞而不为。”
子贡本自以为聪明想教教这个乡巴佬,没想到他倒是个有道之士,比自己道行深多了,自己倒成了自以为美食而向国王献芹菜吃的那种乡下佬,不觉瞒然惭愧,脸色通红,低头不语,臊得只差和小姑娘一样,咬衣襟转圈了。
过了一会儿,灌园老人问:“你是干什么的?”
子贡说:“是孔丘的学生。”
子贡想托老师的大名给自己解围,就像现在的文化人喜欢说“我曾师从某某某著名人物”一样 ,好显示自己身上的羽毛有点儿来历,暗示对方不要小瞧自己。
没想到灌园老人非但没说“失敬”之类的恭维话,反而反问子贡说:“你就是那个自以为博学能比得上圣人,自拉自唱,以卖名声于天下人的徒弟吗?他连自身都不能治,还有什么来治天下。你快走吧,不要耽误我干活儿了。”
子贡这下再也站不住了,脸色由红变白,垂头丧气,懵(měng)懵懂懂走了30里后才缓过神气来。
儒家的厄运还没结束。
日期:2017-05-03 10:50:07
还有一个嘲笑儒家,跟儒家对着干的是墨家。
墨家的祖师爷是墨子。墨子在成为一个成功人士前叫墨翟,国籍不详,一般说他是鲁国人。他本也是儒学阵营里的,对儒家讲的那套不满意,出来单干,挑起了墨家学派。
墨子的主打思想是“兼爱、非攻”,这四个字一看就是给各位列强当和事佬拉架的。春秋无义战,战国就更下一等了,都是为了自己那点儿事,哪儿还讲什么哥们儿义气。“兼爱、非攻”翻译成大白话就是:“都是兄弟,别打啦。”墨家就是各国打架时在旁边喊的那些人。
他们也有过骄人的成绩,那就是曾制止楚国攻打宋国,创造了扶弱制强的成功范例。
对于兼爱非攻,儒家也无话可说,保持沉默。你总不能说俩人打架时在旁边劝架的那位有错吧。而对于墨家的其他主张,两家就尿不到一个壶里了。
这些主张是“节用、节葬、非乐”。
儒生们不干了:节用,节什么用?我们老师孔子生前就食不厌精,脍(kuài)不厌细,三月不吃肉嘴里就淡出鸟来。出门有车,颜回死了都不肯借给他家办丧事。穿的衣服都有等级差别,上面火龙黼黻(fǔ fú花纹),焕成文章,跟你们这些没品位的人能比吗?
节葬,节什么葬,死了穿身好衣裳还不行吗?劝君莫惜金缕衣,有什么就穿什么吧。把那永远的家也得建设好,总不能都弄成简易房吧。丧事不大操大办行吗?这是礼!人就是活给别人看的。
至于非乐,更是笑话。对于钟鸣鼎食之家来说,钟鼓馔玉不为贵。对于那些穷人来说,玩不了爵士乐,听听通俗歌曲、哼哼拉网小调总是可以的吧。繁文缛节有什么不好,都像你们墨家,把世界弄成清一色的就好了吗?
对于儒家的辩解,墨家自然不买账。墨子原来在儒家干过,知道底细,他就起底说,儒家过去是靠给人治丧、跳大神、当吹鼓手混饭吃的一群人。他们喜欢人家大操大办丧事,厚葬久丧,这正是增加就业、日工资提高、大涨薪酬的时候。
又说儒家是给有钱人办事的,他们那个孔子就是游走权门,当食客的,底下那帮儒生更是给当官的抬轿子的。他们靠用礼乐来给人家吹吹打打,都是为了自己那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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