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12-14 08:16:59
第14个故事:最后一次猎杀
3、两种选择
在张先富屋里,他给了吕大弓两种选择:公了;私了。公了当然是报官;私了,也有两种选择:一、吕大弓赔张先富8万块钱;二、吕大弓把女儿嫁给张先富做老婆。
张先富说:“如果你选择私了中的第二条,我还可以付你点彩礼;如果是公了,你一定得吃枪子!你死后,你幺儿怎么办?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最迟明天这个时候,要给我答复!”
吕大弓的大女儿吕山花,在镇中学读初三,成绩优秀,年年被评为“三好学生”,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山花平时住校,周末回家。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下午,吕山花从学校回来,书包还没放下,“扑通,扑通!”吕大弓扶着身体虚弱的妻子,双双跪在了女儿面前。
“爸,妈,你们这是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吕山花莫名其妙地问。
吕大弓带着哭腔说:“山花,爸妈有一件事情想求你,你答应了我们才起来!”
“家里究竟出什么事了?你们起来说不行吗?”
“不,你先答应!”
“好,我答应,你们起来吧。”待父母起来了,吕山花问:“什么事呀?天塌了?”
听父亲吞吞吐吐地把事情一说,吕山花愣了半晌,突然跺着脚哭喊道:“不!不!不!”
“扑通”,吕大弓又给女儿跪下了,哀求道:“好女儿,你也知道,我们吕家几代单传,我和你妈前些年在外面吃尽苦头,才有了你弟弟,如果我被枪毙了,弟弟怎么办?你妈怎么办?你这么大了,也差不多可以嫁人了。你一个人嫁过去,可以救弟弟、爸爸和妈三个人!其实那个张先富也不是太老,对人也不错。爸爸求你了,爸爸给你叩头了!”说着,“咚、咚、咚、咚!”吕大弓重重地给女儿叩了几个响头。
这时,“轰隆隆…嘎—”一辆摩托车骑到吕家门前停下了,是蒯二娃。“哟,你们家这是怎么啦?这么热闹?”蒯二娃跨在车上问。
“蒯二娃,你可把老子害苦了!”吕大弓冲过去,一把把蒯二娃从车上揪下来,“啪、啪、啪、啪!”正正反反、左右开弓,使劲抽了他好几耳光。
蒯二娃用左手掌捂着右脸,痛得呲牙裂嘴,却没有发火,只是“咝咝”地吸着凉气,说:“你狗日的下手这么重,抽得老子好痛!要是当年…唉,算了!你说,我怎么害苦了你?你们家发生什么事了?老吕,你先放手,慢慢说,究竟出了什么事,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吕大弓松开蒯二娃,说:“好,我就告诉你吧,如果你不能给我出个好主意,老子射死一个人是偿命,射死两个人也是偿命,看你狗日今晚就死在这儿!”
听吕大弓说完事情的经过,蒯二娃说:“要说这事,跟我是有那么一点关系。但老吕,俗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福跑不了,是祸躲不掉。一切都是天注定的!处理得好,这事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你们两口子先避开,让我来劝劝大侄女。”
吕大弓两口子默默地进屋去了,蒯二娃跟山花小声地说几分钟后,山花冷冷地冲屋里说:“爸,妈,我同意了,走吧,我现在就去嫁给张麻子!”
吕大弓不知道蒯二娃向女儿说了些什么话,他有些感激地看了蒯二娃一眼,对女儿说:“我就知道咱们山花懂事,但也不必这么急。我先给张麻子打个电话。”
山花说:“明天是嫁,今天也是嫁。反正这个家我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现在就走吧!”
恰好这时,吕大弓的手机响了,是张先富打来的。张先富说一天时间到了,问他考虑好了没有,考虑好了现在就把女儿给他送过去。否则,他可要报公丨安丨了。
当晚,吕大弓就连夜把女儿送到了张先富的家。
看着少女那豆蔻般的身子,老光棍兴奋得双手直搓,说:“吕大,不,岳父,你稍坐,我进屋取5千块钱给你。”
再是重男轻女,此刻吕大弓的心,也如刀绞一般的痛,他说:“不必了。我跟你说,张麻子,如果你让我女儿吃了苦,让她受了委屈,老子过来一箭射死你!”
张先富连连说:“不会的,不会的,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山花说:“爸,5千块钱你就收下吧,你们养了我16年,这点钱就算我孝敬你们的。拿回去,给弟弟做下学期的学费吧!”
听到女儿提起自己的宝贝儿子,泪流满面的吕大弓把牙一咬,接过了张先富递过来的一叠钞票,说:“山花,爸爸对不起你!下辈子,爸爸做牛做马来报答你!从今后,你就和这个张麻…张大哥好好过日子吧。”
吕大弓说完,出门,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未完待续
日期:2017-12-14 14:51:27
第14个故事:最后一次猎杀
4、木头熊掌
几天后,老翁山的护林员李老幺,巡山巡到龙台村后面时,嗅到一股浓烈的、像是死老鼠一般的味道…
案子似乎很好破,吕大弓被收审了。
根据吕大弓的供词,他明显是中了人家的圈套。而设套者,死者的家属张先富、和非法山货贩子蒯二娃的嫌疑最大。
张先富的一条腿断了,说是自己喝醉了酒,不小心摔断的。在他家里,没发现吕山花。一开始,他一口咬定,说弟弟前几天出门后,就一直没回来过,也不知去哪儿了。他否认自己和吕大弓有过“交易”。
办案人员对青苔上的蹄印进行了鉴定,发现那是人伪的熊掌印。
一只警犬嗅过“熊掌印”后,在张先富的屋里屋外嗅了起来。警犬先是从灶台下叼出几片木屑,放下木屑,又跑到屋后,边嗅边围着一棵大黄桷树转了几圈,最后用两只前爪,对着树根部一处厚厚的积叶,飞快地刨了起来。
从那个部位,挖出了四只木刻熊掌。熊掌刻得惟妙惟肖,前后左右,分得清清楚楚。警犬叼出的木屑,经分析鉴定,与木刻熊掌是同一种木料。
在强有力的证据面前,张先富不再狡辩,作了坦白。
死者并非张先富的亲弟弟,而是他后母带来的。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从小关系就不好。十几天前,长年不归家的张先贵突然回来了,什么行李也没带,只夹着个鼓鼓的黑皮包。他好像很有钱,一进屋,甩手就给了哥哥3千块,说这次他要在家里小住一段时间。
那个黑皮包,张先贵从不离身。张先富猜测,那里面装的可能都是钱。
回家的当天傍晚,张先贵就夹着黑皮包钻进了后山,说是到山上清静清静,并且以后每天都要去两次。除了后山,他几乎从没出过门。张先富觉得奇怪,一次悄悄跟踪,见他钻进了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山洞,一进去就是很长时间。
第二天,张先富钻进山洞一看,发现地上有一个废弃的注射器针头。他也有点见识,知道张先贵钻进山洞,一定是吸食丨毒丨品。吸丨毒丨为什么一定要到山洞里去吸?他猜测:张先贵一是怕外人知道;二是怕自己正在飘飘欲仙时,有人会打他的主意。
而张先富,真的就想打他的主意。那个黑皮包里,他估计会有10万以上的现金,但又不知如何下手。开始时,他只想谋财,不想害命。
这天上午,张先富去镇上赶集,山货贩子蒯二娃,把他拉到镇上最好一家茶楼的小包间,坐下后,蒯二娃问:“麻哥,你兄弟是不是回来了?”
“是回来了,怎么啦?”
“他好像不是你亲兄弟?”
“不是,又怎么啦?”
“你知道他在外面都干些什么吗?”
“不知道!他从不跟我说。”
蒯二娃说,有个江湖朋友告诉他,说这些年来,张先贵一直在南边给一个毒贩当马仔。不久前,毒贩要去进一批货,张先贵陪同前往,趁毒贩不备,一枪把他干掉了。然后卷着去进货的钱,回了老家。殊不知,那毒贩没被打死,活过来了!现在,黑道上的人,就要对张先贵采取行动。
其实蒯二娃的话漏洞百出,但张先富联想到弟弟在家的行为,他有些相信了,问:“那怎么办?”他并不是关心兄弟的安全,而是关心那黑皮包里的钱。
蒯二娃说:“等黑道上的人找上门来,张先贵命没了不说,你麻哥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只能得到一具尸体!这样吧,兄弟给你出个主意,但得说好,弄到的钱,我俩三七开,我三你七;如果他包里有白丨粉丨,不管多少,则全归我。”
张先富一听,正中下怀,本来他就有此意,问:“你说怎么弄?”
蒯二娃问张先贵是不是在家吸白丨粉丨?张先富说是,但没在屋里吸,而是在一个山洞里吸的。
“山洞里吸?”蒯二娃说,“那就更好弄了!认识吕大弓吧?”
对吕大弓,张先富岂只是认识?如果当初他那一箭射中了山猫,自己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张先富明里没说,其实在暗地里,他一直在怀疑,那一箭,是吕大弓故意不射中的。自己这一生,也可以说就是吕大弓给毁了的!
于是,在茶楼上,俩人就开始密谋“借箭杀人”的阴谋。如果计划成功,张先富既报了仇,又得了钱,可能还能得到一个花儿般的老婆。一箭几雕,何乐而不为?
张先富回去后,就开始用木头雕刻假熊掌。张先贵问他雕来干什么,他说学做木雕工艺。他也确实下了点功夫,雕好后,自己越看越喜欢,用过之后,本该付之一炬的,但他舍不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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