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有时候也能遇到各种怪事~》
第30节

作者: 摊主暴走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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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7-29 17:34:53
  在04年到05年期间,小静还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参加过两次自由搏击比赛,一次冠军一次亚军。通过两次比赛,我接触到了除了空手道以外的其他武术种类。其中包括散打和泰拳。也许真是和泰国有缘分,在接触泰拳后,那种暴力的搏击方式很快就吸引了我。在空手道师兄的引见下,我加入了一个泰拳馆。
  拳馆的师父是一个60多岁的老流氓,身高才一米六多,两条小腿像钢管一般硬。而且我居然玩冲刺跑不过他,让我非常佩服。为什么说是老流氓呢,因为他从小就没有真正工作过,早期在新加坡还没稳定的时候,他靠收账生活。是职业的打手,那时候还没练过,通过朋友介绍,跑到泰国呆了几年后,学会泰拳回来,收账时更是如虎添翼。
  大家都说练泰拳的短命,这倒是不假,原因也很科学,因为练得狠,泰拳搏击的时候受伤往往非常严重,肘击和膝盖造成的内伤是看不到的,即使好了往往也会有暗伤。而且在泰国,很多乡村泰拳手都很穷,高强度的训练,又吃不起营养品,受伤了也只能让他自己好,所以短命是真的。但如果同样的高强度训练被放在新加坡人身上会发生什么呢。新加坡比泰国有钱得多,年轻人肯练的,也都能下苦功,吃得起营养品,参加的比赛又不多。所以才造就了体格惊人的60多岁老头子冲刺超过当时才20出头的我。

  在拳馆里混的久了,认识的人也就逐渐多起来。包括当代的所谓江湖人士。流氓团伙在新加坡不叫黑社会,叫私会党,源头都来自于中国的秘密会社—天地会(就是韦小宝嚷着反清复明参加的那个组织了)。在新马,按照不同的地域与利益关系,私会党初期以“公司”的形式出现,共有义兴(潮州)、和成、海山(福建)与华生(客家)四大公司。二战之后,私会党不再以“公司”为单位,但仍具有深深的地缘色彩,按照地域分为福建帮、广东帮、潮州帮、巫印帮以及独立的帮派。

  插播个小段,有时候通过电视节目,我觉得新加坡的政府真的是个带贱的智囊团伙。黑社会听起来明显比私会党威风,他就偏喊你私会党,在新加坡的民众已经在概念上认同私会党是黑社会团伙后,电视上又把私会党改名叫街头党,一次比一次LOW。其中有个私会党叫369,某次在校年轻团伙和我们学校的普通学生起冲突,最后惊动丨警丨察,被抓的时候,他们爹妈边抽他边说:什么369,数字都没有999大还成天充老大(新加坡报警热线是999)

  日期:2017-07-31 13:29:56
  回头说,我们拳馆的故事,当时我们练拳的时候常看到纹身老头们找师父聊天,那些老头由于皮肤松散,身上的龙虎看起来都衰老不堪。有时候还会带着一些年轻小伙子来练拳,目的不用说也知道这是他们新进的打手。流氓打手虽然带着流氓两个字,可实际上在对练的时候常被我们这些老手揍。揍归揍,时间久了就熟了,我也认识了几个当代的所谓私会党年轻人吧。
  在母亲回国,我确定一切都要开始靠自己后,第一时间想到的捷径就是跟他们去收账。一方面,突然家人不在身边了,小静有变成全职神婆后,我在内心里产生了非常想爆发的叛逆情绪。所有一有空就往拳馆跑,练习,和师兄弟互殴什么的成了我的发泄口。由于下手狠,小流氓师兄弟们倒是非常乐见我的加入。在给他们打过电话后,我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收账。
  见面时他们让我穿好跑步鞋,帽子,背个包,多带一件衣服就行了。新加坡放高利贷的,外号也叫大耳窿,和广东一带的称呼一样。我们就是大耳窿的跑腿小弟了。去的时候我以为要面对不肯还钱的恶劣人士,没想到,第一次去收账的,却是一个生活困难的老婆婆。
  老婆婆和她儿子一起住在一个三方式组屋(两房一厅)。欠债的是她儿子,但是我们的任务是骚扰老婆婆,逼他儿子现形,以任何方式给我们筹钱。新加坡的组屋几乎都是两层的大门,第一层是栅栏铁门,关上后,除了人进不去,屋子里的情况是一目了然,第二层才是木门。敲过门以后,老婆婆开门了,一看到三个戴帽子的年轻人,她吓了一跳,明显不是第一次面对大耳窿。一看不是善类,马上就急着关门。

  同去的两个小伙子,一个透过栅栏门把木门推开,满口闽南语粗话的骂着。老婆婆很害怕地退到了里面,一边哭一边说:“我真的没有钱了。”
  我呆呆的看着,两个小伙子一边骂,一边把准备好的红色油漆往里面泼。同时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喷漆,在他们家旁边的走廊上,喷上明显的几个字:XXX, O$P$ 以及IC号码。 O$P$是坡县英文欠债还钱的缩写。而向大耳窿借钱的人,都会提供自己的IC号码,以便大耳窿讨债时找人。随着他两的粗口声,老婆婆在里屋一直无助地哭着,连木门的没关上。接着,我看他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大锁,把铁门给锁上了。

  这些都是新马耳熟能详的大耳窿骚扰方式,我看着不忍,但意识到今天自己也是大耳窿的跑腿后,咬咬牙,拿起另一罐油漆,又泼了进去。两小伙看我这么主动,非常高兴地拍了拍我肩膀,说撤了。在下楼的时候,我们走的是另一边的楼梯,不走电梯,同时换了衣服。上了车以后,扬长而去。
  新加坡有很多赌徒,平时薪水不高,却好赌成性,那时候圣淘沙和金沙赌场还没开。他们就到隐藏在民居里的地下赌场,以及马来西亚的云顶赌场里赌。输了钱就找大耳窿借,还不上就人间消失。而大耳窿会通过骚扰其家人什么的恶心方式,逼他还钱。被泼油漆是最常见的方式,锁门会给一家人带来很多不便,要叫开锁师傅来开,不然一家人进出都成了问题。回家的时候换衣服,是因为新加坡几乎到处都是电眼,如果不先踩点,找好进出口,再换衣服自保的话,很容易被丨警丨察盯上。不过有一点,我个人觉得这些流氓还不算太坏,就是即使骚扰家人,也极少听到谁因为负债,家人被大耳窿打了的事情,但当事人被打是常有的事情。

  回家后,我拿到了第一笔跑腿费。相比起打工来说,很可观。想起那个被我们恐吓的老婆婆,虽然很可怜,但我尽量往好处想,比如,我们并没有伤害她,只是恐吓一下。而他儿子欠债还钱也是天经地义的。把自己的恶行合理化以后,我也就不难受了。反正有钱拿,渐渐的我就开始自己跑业务了。
  两个人一起的时候,我会让同去的小流氓恐吓,我总是找借口说我的福建话不好,达不到效果。而泼油漆什么的,我就干的很利落。最严重的一次,我们弄了个坏掉生虫的猪头给挂在那个欠债者的大门口,非常恶心。
  日期:2017-07-31 16:18:12
  接触多了以后,我们的老大知道我能打,曾经是比赛冠军后,就问我有没有意思做打手。虽然这样的任务不多,但赚的是泼油漆的好多倍。那时候的我心理已经不大健康,除了不拜神佛,不找大爷摆摊之外,脑子里除了赚钱,就是暴力。于是很快的就接受了任务。
  第一次行动的时候小伙伴问我需不需要帮忙的时候被我倔强的拒绝了。任务的目标还是赌徒,看过照片后我连棍子都没带,就去了。在组屋楼下蹲点了3个小时,终于见到目标人物回家。为了安全起见,我事先画花了脸,戴上他们准备的安全帽,那安全帽特别选的薄款,玻璃是彩色反紫外线的镜面,从外面完全看不到我的脸。看着目标走进电梯后,我在二楼按了上楼,等着他上来。一开门,我二话不说就一脚踹他肚子上了。电梯里的空间不大,很适合泰拳的肘击,从2楼打到7楼,开门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地上了。被我拖着丢到楼梯的拐弯处后,换了个组屋另一头的电梯下楼。小伙伴的摩托已经在另一边等着我了,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我也回应了一下后,跨上摩托,就走了。

  在摩托车上,我双手一直颤抖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造成的。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渐渐也麻木了。后来还会顺走手机钱包什么的。但大耳窿跑腿并不是什么稳定的工作,不是每天都有兼职,然而我每个月都要赚钱养活自己,和不需要交房租的小流氓不一样。于是在同学的介绍下,我又找了个比较正常的兼职。在一个酒吧的厨房里帮工,只是工作比较正常,工作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身边始终还是充满不正常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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