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那些废了我武功的女人》
第10节

作者: 张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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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爸爸那次把你弟弟也揍了一顿吧?她没有回答,我侧过头去看到她眼睛里噙着泪,良久她才说:我弟弟将墨斗往地上一丢,然后去拉我父亲的手说,不准你打我姐姐!他就拣起墨斗走了,父亲从来都舍不得打我弟弟。
  我说:你真可怜,其实我小时候也经常挨揍,不过每次我家老头要打我的时候我就跑,有一回老头子撵了我二里地才把我抓住了,那次他倒没打我。
  唐榕说:为什么没打你,你是儿子,他多半舍不得打。
  我说:不是的,他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哪还有力气打我。不过接下去的日子我就惨了,老头子天天早上都掀开我的被子逼我起来跑步,他说,你娃这么能跑,我就让你跑,说不定哪天能跑出个刘翔来。
  唐榕笑说:你就瞎扯吧,刘翔那个时候可能还在学走路,你老爸就知道他是奥运冠军了呀?
  有人说,将一个女孩子一时哄的开心很容易,不容易的是将她哄的一辈子都开心;又有人说,如果一个女孩子愿意跟你讲她埋藏在心底的事情,那么她就是对你就有亲近的感觉了。
  或许吧,后来唐榕又给我讲了她的一些事情,总结一下大致如此:唐榕没有恋父情节,恨父情节却很深,说白了这是个从小缺少父爱的女娃。她骨子里有一股韧劲,她认定的道儿会一路走到黑。她那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县重点中学,而她的父亲不愿意让她继续读书,唐榕曾以死相逼,在众多亲戚的劝说下,她父亲才勉强答应让她继续读书。

  高中毕业后,她考上了大学。这次父亲坚决不给她出学费,唐榕后来写下承诺书,毕业后工作的工资全部要交给父亲,如果要结婚,还需要一次性支付给父亲十万元人民币。就这样,她父亲才愿意筹钱让她读完大学,但是读大学时的生活费大部分都是唐榕自己打工挣的。
  我当时听到这里就踩了刹车,然后将车停在路边,我对唐榕说:我们掉头回去吧,我真怕见到你爹时忍不住揍他一顿。她淡淡的说: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爹他很怕我,跟我讲话也唯唯诺诺的了,好象换了一个人,所以说我开始觉得他有点可怜了。
  唐榕说我是第一个听她讲自己家里事情的人,这些事她都从来没和她男朋友讲过。我听着觉得有点飘忽,但是我不能让她感觉到,于是我只有把车开得飘起来。
  等我们把车开到县医院的时候,得知她父亲已经出院回镇上的家去了,时间已经到中午,我们就停车吃饭,然后我把车开到加油站加满了油,这才上路直奔她家。
  唐榕的父母当我是他们女儿钓到的金龟婿,因此对我异常热情和客气。她爹挣扎着要下床和我握手,我搞忘了搭理他,结果摔倒在地上。我和唐榕将他重新扶到床上躺下,我安慰他说:叔叔您不要着急,我已经联系好了一家大医院,下午就送您过去。
  唐榕问她妈弟弟跑哪里去了,她妈说: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初中都没读毕业就操社会去了,交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每天都不回家,一回家就是要钱。你看嘛,你老汉看病都莫的钱了,哪有钱再给他呢。结果这个龟儿子就去抢劫,抢劫也该找个好下手跑得脱的地方嘛,你弟弟傻到家了,光天化日就在大街上抢劫,不被抓进去才怪呢。

  她妈说完眼泪华华的,唐榕的眼睛也红了,我站在那里,整个就象看一悲剧的观众,此时此刻,我想起老托说过的那句格言:幸福的家庭都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我有点后悔了,我不就是追求一个女孩子吗,勾出一大家子人来算哪回事呢?她仿佛在等待我将她从她男朋友手中夺走,然后再去拯救她的父亲,她的弟弟,还有她们家墙角那条两天都没喂东西吃的小狗……
  我想此时逃跑已经来不及了,拿破仑曾经说过:酒既然拔去瓶盖,就得喝。唐榕推了我一下说:师傅你怎么啦?我说:我正在看你们家墙角的那条狗,饿成那样不知道几天没喂过东西了?她妈在傍边多了一句嘴:两天喂它一顿。
  2
  事情还算顺利,我安排唐榕的父亲在重庆一家大医院住下,并做了检查,医生告诉我,这是腰椎间盘突出症,病人病史较长,常规治疗已经无效,要尽快进行手术。那就手术吧,不过费用昂贵,唐榕没有钱,我免不了又要当一回英雄。我从卡里取了一万五给她,她给我打了张欠条,她说:我会尽快还你的。我跟她说:不还也没关系,以身相许就可以了。

  第二天我让唐榕陪她父亲做手术,并跟她说有什么情况随时打电话给我,然后就去找刘枚。昨天刘枚给我打了三个电话,发了五条短信,我都没理她,估计她见到我就想杀了我。但是我必须去看看她,我在超市买了一大堆营养品后直奔她住的地方。
  开门时我看她只穿了一件睡衣,眼睛红肿,头发凌乱,看到是我,她要关门不准我进去,我强行推开门进去,屋里很乱,几个空酒瓶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我说:你家刚进过劫匪呀?她说:我家里没进过劫匪,我的心里已经进过了。
  我叹了口气将她一把搂在怀里,我说:你刚做完手术,怎么能喝酒呢?她恨恨的说:我不但要喝酒,我还要和你上床。她说着就开始脱我的衣服,她完全陶醉在自己的疯狂之中,在她的疯狂里,我渐渐失去抵抗……
  一切云淡风清之后,她说: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你姓江,我姓刘,如果是个男孩,就叫他江刘儿。
  唐僧的小名就叫江流儿,这婆娘估计已经疯了,要为我生一个唐三藏!我再也无法忍受,却又和颜悦色的对她说:刘枚,明天我就带你去把这个江刘儿做掉。

  你真狠心,她说,然后拿出一张B超单给我看。我看了半天后问她:我儿子在哪?刘枚就指给我看:这个就是你儿子的照片,身高1.5CM,体重2克。我说我得去找放大镜来看,刘枚问为什么,我说我想看看他小鸡鸡长在哪儿。
  刘枚在我怀里温柔的笑,后来她说要在我身上留一个纪念,于是扑过来咬我,我的肩膀上因此留下了她的牙齿印,血红血红的。很疼,我当时对她说:我必须马上去打狂犬疫苗。她说:我牙齿上流着你的血,中毒的是我,我已经中了你爱情的毒,没的救了。
  后来我每次想起刘枚说过的这句话,我的肩膀就会痛,接着疼的是我的心。
  那一整天我都和刘枚纠缠在一起,唐榕打来电话说他爸爸的手术做的很顺利,也很成功,我跟她说明天叫公司同事一起去看他们。
  刘枚说:你现在迷上那个刚进公司的小女娃了,我听说你们是住在一起的。

  我说:是住在一起,不过没睡在一张床上。
  刘枚说:她迟早会睡到你的床上去。
  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刘枚说:你个滥人,你还要祸害多少女人呢,迟早有一天遭报应的。
  我说:如果我遭了报应,你会开心吗?
  刘枚说:你真是让我又爱又恨。
  我说: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刘枚说:你在我身边的时候爱多一点,当你离开我的时候恨就多一点。

  我说: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怨妇了?
  ……
  后来刘枚问我为什么不能安静的爱一个女人,我没有回答她。爱情在我看来也是虚无的,人类所标榜的爱情不过是一个谎言,当谎言流传,也就被世人当真了。你相信爱情,你收获的就是欺骗,你相信命运,你就会被命运捉弄。
  继续编^^^^
  3
  唐榕的父亲手术后的第二天,公司的同事都去看望他,鲜花满屋,水果蓝一溜排开,感动得他热泪盈眶。慰问结束后老陈拉我到一边跟我说明天他要去天津开会,估计要一个礼拜才能回来,这边的事情让我盯着点。最后他还秘密的拜托我一件事情,说他怀疑潘路在外边勾搭男人了,只是没抓到现行,在他离开这段时间正好是一个机会,让我帮他留意一下。老陈还提示我说公司明年估计要升他做大区经理,重庆地区经理这个职位我是最佳候选人,听得我好一阵激动。我跟他说,你就放心的去开会,捉奸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办好了。

  唐榕的父亲估计要在医院住上十来天,我让唐榕好好照顾她父亲,有空我就会去看他们。唐榕说他男朋友已经找到工作,下午他会来医院看她父亲。我说恭喜你们有情人团聚,要不要师傅请你俩吃顿饭庆祝一下。
  她明显感觉到我不高兴,于是低头不再讲话。我说:还是你俩自己去吃烛光晚餐吧。她说:师傅……欲言又止,我转过身去,刘枚正傻傻的看着我,而高山也正傻傻的看着刘枚,钟倩也傻傻的看着我们。
  我突然发觉,大家都是傻傻的,原来傻也可以被传染。张寻上完厕所回来拍我的肩膀说中午要不要去喝两杯,我说下午有事情就不去了。高山热情的邀请刘枚去吃饭,刘枚说好啊然后拉了钟倩准备一起去。我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提示她下午约好了医生做手术的事情,她假装没看到。钟倩跟我说:哥哥要不要一起去?
  我跟钟倩说:每次人家约会你都跟着去干吗?走,哥哥今天请你吃火锅鱼。钟倩当然求之不得。刘枚用恨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哼了一声扭着屁股跟高山走了,当钟倩扭着屁股跟我离开的时候,我听到张寻跑到唐榕面前邀请她吃饭,唐榕没有说话,但是我感觉到她已经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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