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的故事——在悖论中前行》
第27节作者:
江湖小片
燃素说大行其道之时,遇到了点小尴尬。当金属燃烧后,它的质量增加,这实在让燃烧说难以自圆其说,于是人们又搬出了“火素”,认为很多物体燃烧之后,火素被释放到空气中,但是像金属之类的物体燃烧后火素进入了灰烬中。
1774年,被后世誉为“现代化学之父”的法国化学家拉瓦锡 (Lavoisier,1743-1794)做了一个实验,他将铁在一个封闭的容器中燃烧,容器内的总质量并无改变;而当容器打开时,能听出空气进入容器的声音——就像如今开一瓶可乐。他断定金属的燃烧和火素无关,但是具体原因也说不出一二三来。
此时正好气体化学之父到法国访问,化学界的两位父亲畅聊所已,拉瓦锡告诉普里斯特利自己的困惑,普里斯特利则告诉拉瓦锡自己的新发现。当拉瓦锡得知“去燃素气体”时,他敏锐地感觉答案就在其中。为此他做了很多实验,最后他得出结论,燃烧前后的质量不变。既然燃素不能自圆其说,抛开它也许是另一番春天。他认为存在氧气(1778年正式提出),而燃烧不过是燃烧物中某些元素被氧化的过程,在整个过程中“物质是不生不灭的”——即质量守恒。
至此统治物理化学界近百年的“燃素”被一脚踢出了门外,但是热又是怎么回事呢?普里斯特利提出了“热质”的概念,这个概念和前面说的“热素”是一回事。反过来,对于燃烧放热的现象迷惑不解的拉瓦锡十分热素概念,并强烈想把它加入到元素表中。
拉瓦锡引领者化学的一场新革命,那时候法国也正经历着新的社会革命,几股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拉瓦锡也在权力的更迭中被送上了断头台。当时法国著名的数学家拉格朗日( Lagrange,1736—1813)对此痛心不已,他说:“他们可以一眨眼工夫把拉瓦锡的头砍下来,但他那样的头脑一百年也再长不出一个来的。”
日期:2017-08-15 22:44:51
第二十四回:热的本质
燃素唱罢了最后一曲,热质(热素)又登上了历史舞台,然而人类才刚被燃素说误导了近一个世纪,热质说会不会也是种误导呢?
第一个对热质说产生有理有据的质疑的人是科学家是本杰明汤普森(Benjamin Thompson, 1753—1814),他是一名爱好科学的士兵,曾作为英国的间谍参加过美国的独立战争,后来称为德国的官员。他在视察兵工厂的时候,发现炮弹筒打孔后,弹筒热,钻头也热。如果热素是一种存在的实体,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增减呢?比如打麻将,怎么会所有人都赢钱呢?于是他否认了热作为一种实体存在,而是一种运动。同样,打麻将的我把钱输给了打麻将的你,你把钱又输给了我,钱的总数没变,增加的只有 GDP,但是GDP只是数字,不是实物。
与此同时,英国大化学家戴维也对热质说提出疑问,其来源也是实验中摩擦起热想到的。两块冰相互摩擦,最终都变成了水。他提出,热不可能是一种实在的物体,而是一种物体内的微粒运动或者振动引起的。
对热进行另外一种阐述的是英国物理学家托马斯杨(Thomas Young,1773—1829),他是一位神童,据说两岁是便开始了阅读,一生涉猎非常广泛,力学、数学、天文、动物、考古、音乐甚至还会骑马、杂耍、走钢丝。可谓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懂生活的奇才。
在众多的研究中,托马斯杨留给人类最宝贵的财富当属对光的研究。在1800年之前,光的本质经过了一番激烈的争论后,已经被牛顿的微粒说统治,然而微粒说最后被他的“双逢干涉实验”打败,即认为光是一种波。为了解释光,托马斯杨提出“能量”的概念,认为光是一种能量。同样,晒太阳身体也会莫名的发热,所以他类比与光,认为热也是一种能量。
在托马斯杨之前,用于表述能量的是名词“活力”。前面也曾提到过,笛卡尔认为该有一种量来度量物体的运动,这种量用质量乘以速率表示(mv),但是惠更斯表示这个量不守恒,牛顿将速率换成速度,也就“动量守恒”了。不过在那个时候不叫动量,叫“死力”。这种说法源于莱布尼茨,他一直主张用质量乘以速度的平方(mv^2)来衡量物体的运动,这个量在他的口中被称为“活力”。活力最初能活下来的原因是它巧妙地和惠更斯的碰撞试验一致,也就说活力从开始就是守恒的。到底孰优孰劣呢?讨论又持续了半个多世纪。
1743年,法国物理学家达朗贝尔(d`Alembert,1717—1783)为此争论化了个句号,他是一名出色的数学家,对于牛顿力学他给予了很多数学的证明,比如力分解的平行四边形法则。在研究力的时,他仔细比较了活力与死力的差别,认为死力考虑的是力作用的时间性;而活力则考虑的是力作用的距离性。时间与距离没有可比性,那么死力和活力也就没有可必性,这是两个不同的物理量。达朗贝尔给了活力一个名分,从此活力也堂而皇之地进入了物理学。
但是活力描述的是怎样的物理量呢?1831年,法国物理学家科里奥利(Coriolis,1792—1843)引入了一个新的量:功。他将功定义为F×S(F是作用力,S是距离),也就是说功表示的是力拉一个物体走了一段距离所消耗的能量。理想情况下,这部分能量转换为物体的动能。他通过微积分计算得出,功等于活力的一半,那么1/2活力代表的就是物体的动能。
能量的概念在当时没有被认可,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很多人提出关于“力”的研究,实际上指的就是能量。
从定量分析的角度上来说,真正将热素说推翻的当属英国物理学家焦耳(Joule,1818-1889)。焦耳出生于一个富有的酿酒师家庭,自幼祖传家业,没有受到过良好的教育,直到后来他遇到了人生的伯乐道尔顿( Dalton,1766—1844),于是对科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开始在家里做实验,成了一名二手的科学家。
话说就到了1840年左右,此时安培、法拉第、欧姆等人将电动力学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焦耳也赶时髦地研究起电。他发现电流通过导线时会使得导线发热,于是他怀疑热质的存在。但是此时的人们依然坚信热质说,就像100年前坚信燃素一样。
1841年,焦耳做了一个更加直接的实验:
重物下降,带动左边搅拌器搅动水槽壁,摩擦生热后,使得水温上升。很明显并无任何热素的传递,只有重物下落后,将物体的机械功转化成热量。
在整个过程当中,没有任何热质的流动,只有功转化成热,由此焦耳相信,热是一种能量存在的形式。他还通过多次实验证实了重物做的功与产生的热之间成正比。为此,他提出“热功当量”的概念,即多少热可以当做了多少功,但热和功终究不是一码事,摩擦(机械做功)可以是水加热,火烧也可以是水加热,这是两个过程,所以称为热功当量,而不是热功同量。热和功的背后的相互转化又隐含着什么呢?他认为是时候探索“能量守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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