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梦,镜中人/把梦当现实过,把现实当梦话》
第19节

作者: 刘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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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8-17 15:51:13
  壬
  是日,天刚蒙蒙亮,郝胖子和万富贵就把所有装备都已装车完毕。刘纪允、陈安妮、韩薇薇站在车旁准备出发的时候,太阳还躲在地平线下不见踪影,淡薄的月亮静静地悬在道路尽头的空中。
  他们的车行开上之前经过的河堤时,河面升起了淡淡的雾气。
  过了清河村没多久,堤面忽然没有了水泥,取而代之的是结满冰凌的泥路。车轮压过,冰面破裂,溅起泥浆。坑坑洼洼、泥泞不堪的道路让坐在车里的人闷闷的压抑着想吐的冲动。此时的阳光虽然已经很亮,却无法穿透越来越浓烈的雾气。车,犹如在一片混沌之中,恣意行驶,看不见路,也没有路。
  浓重的大雾惹得韩薇薇数次尖叫,她死死的抓住侧面的把手,嘱咐郝胖子不要把车开进了河里。
  日期:2017-08-17 15:51:46
  太阳挂天空正中的时候,他们才在一个山脚下停了下来,路真的在此处断了,即使是以越野性能昭著的“牧马人”,无法再向前开进。
  没有路可以行驶。河流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万富贵让所有人下车,把行李都卸下来。他指着连绵不绝的山说,“我们需要翻过这座山,万清老村就在那个山凹里。话说在前头,我只负责把你们带到村口,接下来怎么办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一行四人各自背好自己的行李,郝胖子拿出野外专用GPS存储好目前所在地的地理坐标。
  日期:2017-08-17 15:52:06
  万富贵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装备,好奇的凑过头去,看着郝胖子如何操作:“还是高科技好。”说完,他诡异地笑了笑。
  万富贵拿着柴刀在队伍的最前面开道。他说,以前去万清村有条路的。后来太长时间没人走,路也就没了。
  他们在密林中跟随万富贵的柴刀走了很久很久,密林里的湿热加上负重登山的不适应,让他们每个人早已汗流浃背、疲惫不堪。
  万富贵在一棵大树下站定,转身对他们说,“你们看,我们到了!”
  顺着他指的方向,不远处的树叶空隙处露出飞翘的屋檐。这是典型的徽式屋檐。看到目的地的他们,兴奋了起来,因为这一路,除了累,并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他们向着飞翘的屋檐继续前行,万富贵却站在原地不肯向前走了。
  郝胖子冲他吼道,“万富贵,你怎么不走了?”
  万富贵脖子一扬,理所当然的回答说:“老板,这里已经是村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韩薇薇气喘吁吁的扶着旁边的一棵大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抠门?还有那么一点点距离,也肯不送我们过去?”
  万富贵并不理会,继续说:“郝老板,在我们的协议里,我可是一再强调过的,我只能做到这样。”
  郝胖子鄙夷地看了眼万富贵,从衣兜里掏出一叠钱甩给他,说:“拿着!这是余款,8000。”
  万富贵把郝胖子抛过来的钱牢牢的接住,看郝胖子转身正要走,他又满脸堆笑地喊道,“郝老板,您先等等。容我先数一数,万一少了或是多了,那您一转身走了,我可说不清楚,您说呢?”
  郝胖子无奈地笑了笑,只得站在原地看万富贵将那叠钱反复数了三遍。
  日期:2017-08-21 12:07:08
  第五章 万清村
  甲

  他们四人朝着那露出檐角的方向继续前行。
  虽然看过去那檐角就近在眼前,他们却花了近半个小时才抵达檐角所属的房子脚下。
  四人兴致盎然、悠然地漫步在村子里。虽然这个村子早已是人去楼空的荒芜,却没有之前担心的一丝冰冷与阴森。
  这座被废弃的村落并不大,大约有五十户左右人家,依着地势从高到低分列在两座山顶相连的山梁内侧。整个地形犹如一个葫芦,葫芦最下面的脐眼处有一个缺口,由山顶流下汇集的溪水都朝那里流去。房屋的数量分布并不是均匀的,山梁两边一边多,一边少。少的一边的房屋较多的那边相比,更为高大、精美。村子里每栋房屋前都有一个面积很大,而且平坦的空地,空地的下方便是野草疯长的荒地。

  日期:2017-08-21 12:07:28
  临近的房屋之间,有青石板铺就的小径相连。相隔着几百米宽荒地的房子,也有宽阔的青石板大路相同。由于长久没有人在路上行走,青石板的缝隙里,已窜出半人高的野草。也许很多年很多年后,草会淹没这里的一切,包括房屋。尽管这么多年无人居住,这里的房子却还风采依然。夕阳的余晖,撒在村庄上,散发出闪闪的金光,显得无比的迷人、漂亮。
  日期:2017-08-21 12:07:48
  陈安妮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就嚷着早就厌倦了农村生活的韩薇薇都忍不住感叹说,“那些人怎么舍得搬离这么美丽、美好的地方呢?你们看,这个村子根本就美得不像话,她不是一个普通村子,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
  “这儿,就是这儿!”陈安妮忽然惊叫起来,“纪允,你瞧!这里屋前的空地、竹林、房子…几乎和我梦里一样。”
  “空地下方荒草蔓生的荒地在你的梦里是稻田,对吗?”刘纪允平静地说。

  “嗯。对的。在梦里,我就是站在这个地方,面朝着前方的稻田。然后我听到呼喊声,转过身朝里屋跑去。”陈安妮像是在排练话剧一般一边说,一边比划。
  “安妮…”韩薇薇藏在郝胖子背后,故意改变腔调并拉长声音轻轻地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的陈安妮被吓得一跳,目光慌乱地四处张望,并急切地问:“你们听到有声音在呼喊我吗?”
  韩薇薇做着鬼脸从郝胖子身后跳出来说:“安妮姐,是我啦。对不起,我只是想逗你玩玩。”

  陈安妮长吁一口气,用手使地捏了捏太阳穴,装着平静地说:“没事儿。”其实,她的心在看到梦中景致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不能自持的猛烈跳动。
  日期:2017-08-21 12:08:06
  陈安妮熟练的踏过台阶,走上长廊,往一户人家的大门走去。紧锁的大门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无法如梦中那样熟练的跨过高高的门槛。她站在门前转了身,对站在身后空地上的大家说,“这种感觉也跟我梦里相似。”
  郝胖子、刘纪允甚至是韩薇薇,都石化了一般的站在原地,陈安妮转身的瞬间似乎被金色的光芒笼罩了,那回眸一笑的所生的何止百媚。
  陈安妮见他们三个人都望着自己出神,不禁一边下意识的开始检视自己刚才是否有什么不妥,一边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韩薇薇傻傻的冒出一句话:“太美了。”
  陈安妮更是莫名其妙地望着大家寻求答案。
  刘纪允强压自己的怦然而动的心跳,故意把目光从陈安妮的身上移开,说:“是你。薇薇说的是…你刚才转身的那一刻,在夕阳的光影下,你宛若从天而降的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此刻的郝胖子,竟然还沉浸在刚才的美景中无法回神。韩薇薇见状,故意冲着他的耳朵拉长声音,“天亮了!”
  日期:2017-08-21 12:08:22
  郝胖子眨眨眼睛回过神来,咽了一口口水,继续感叹说:“安妮,你太美了。”

  韩薇薇哈哈大笑,说:“死胖子,你就是个色鬼投胎!”
  陈安妮红着脸问:“你们说的是真的?那我再试一次?你们用手机拍下来给我好不好?”
  陈安妮按照之前的样子试了几次,美则美矣,却再也找不到那时那份令人窒息的惊艳。不甘落后韩薇薇也照猫画虎的试了几次,结果亦是无法重现的遗憾。
  刘纪允看着手机里留下的照片,对陈安妮说:“或许,是需要恰到好处的时间,配合恰到好处的光、影,才会产生刚才那么美的一幕吧?”

  韩薇薇摆出一副韩剧里的招牌花痴模样,自言自语着说:“这辈子,若能让我在我爱的人面前,这样美过一次,就是死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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