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被遗忘的女人——奇女子的世界谁人懂?女史演绎沧海遗珠篇》
第11节

作者: 是三贝勒爷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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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茉儿没有随着海兰珠嫁去林丹汗府,做了绣娘的候补。这些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林丹汗府和贝勒爷府一样陌生,自己首要的是站稳脚,不要让贝勒爷府的人轻视从草原来的自己。
  海兰珠嫁给林丹汗,就像奴隶把心爱之物奉献给奴隶主,的确林丹汗接受海兰珠,就像接受一件礼物一样并不放在心上,他早已妻妾成群,海兰珠只不过是新来的,慢慢就是这一群里的一个,没什么例外。如若不是皇太极打败了林丹汗,海兰珠这个名字后人不会知晓。她就像科尔沁草原的草一样,无声的生长枯萎。
  日期:2017-08-23 20:12:17
  公元1624年二月,努尔哈赤派遣的使者库尔禅和希福来到科尔沁草原,与科尔沁部的首领奥巴举行第一次结盟。这次会盟是科尔沁族人和后金努尔哈赤族人联盟的开始,也是蒙古人和满族人恩怨纠缠后宫历史三百年的开端。
  正是这次会盟,宰桑贝勒结识了努尔哈赤的八子皇太极,从这个人身上,宰桑找到成全和庇佑科尔沁族人的机会。颇得努尔哈赤赏识的皇太极必定是大金国的下一个统治者,而他的聪明和睿智,以及文韬武略足矣称霸草原,打败林丹汗。
  此时宰桑考虑的不是大女儿海兰珠的命运,而是如何把二女儿嫁进太子府。莽古斯家族的女人就是为科尔沁草原而生的,她们从生下来的任务就是以特有的联姻保护家族和草原。
  对于科尔沁王爷莽古斯的联姻建议,所有在场的人都反响热烈。大金国要征服长城以南的明媚繁华,必须要守好塞外的山山水水,而联姻是一劳永逸。
  女真社会普遍流行早婚,“年及十岁即娶”,直到后期才规定,女子未及12岁而嫁者“罪之”。不能早嫁,那就早定。于是出现了成婚前先有“约(定)婚”的习俗。约婚后,男家需向女家纳甲胄、牛马、奴婢等彩礼。
  约婚曾经闹出过悲剧,有一户落魄的贵族子至10年未纳足彩礼而不能成婚,女方家顾及颜面,不肯嫁女,女子投河自尽。

  日期:2017-08-23 20:14:46
  这次蒙满联姻选定的不是别人,正是宰桑贝勒府的二小姐布木布泰,海兰珠的妹妹。
  二十日后,皇太极的纳彩送到贝勒府。金银珠宝、丝绸锦缎、马匹牛羊该有的都有,满满的十车描金绣凤的红木箱子,贝勒府里上上下下喜气洋洋。
  随着纳彩礼单的还有婚书,婚书上说彼时皇太极受命准备迁都一事,从现今的辽阳东京城,迁往正在修建的沈阳盛京城。迁都日期是明年,婚礼也定在明年新的国都盛京。

  皇太极的使官,特意把一个红色的小木匣子交给宰桑贝勒的大儿子吴克善,说是里面是皇太极给布木布泰的信和信物。吴克善看使官面色凝重,问明了需要回信后,一路小跑进了父亲的书房,而不是二妹布木布泰的闺房。
  禀明了父亲宰桑,贝勒爷让唤来二女儿布木布泰,由她亲手打开木匣。
  木匣里,一枝胡杨木钗;一支鎏金凤钗。
  胡杨木钗,粗朴笨拙,看上去虽然普通,但雕工和光泽无一不显示出尊贵和年代久远,定是上古遗物。

  鎏金凤钗的工艺应该是江南的一带的,细腻繁琐,色彩艳丽,尤其奇怪的是凤嘴里叼着九个连在一起的铁环,看上去很是怪异。
  匣子里还有一封信,打开来,上面简短一句话:选,回物交予使臣。只是这句话是明朝官字——毛笔写的汉字,并非线条的蒙语也不是瘦长的女金文字。
  布木布泰不认得汉字,递给哥哥吴克善,吴克善看一眼,呈给父亲。
  吴克善和布木布泰动盯着父亲,坐在上位的宰桑眯着猎人一样的细眼,左手捋着服帖的八字须,沉吟不语。

  日期:2017-08-23 20:16:42
  房间里安静极了,能听见外面回廊里搬箱子的声音,和奴隶们高兴的谈论声。
  “使臣在哪?”
  “在前厅奉茶。”吴克善也拧紧了眉头。一盏茶没有多大功夫,只是这事情着实诡异,弄不好不但联姻会出差,还有可能搭上整个家族的性命。

  “摆宴——,莽古斯亲王回敬八阿哥全府对郡主的照拂。召吴克善、老二老三,陪宴使臣。”亲王府的管家高声传唤。
  八阿哥就是皇太极,吴克善的姑姑十年前由老亲王莽古斯做主嫁给当时位低名气小还不成势力的皇太极,老亲王的眼光能穿越十年的岁月看好皇太极,这也是在后宫众多妻妾中,皇太极始终把放在第一位的原因。只可惜姑姑始终没能为皇太极生下一男半女,如今这任务要布木布泰完成。莽古斯家族懂得,皇太极当然也懂得。现在嫁入太子府可不是易事。眼前这个木匣就是难题。
  老亲王莽古斯的心里一直隐藏着一个秘密:皇太极的天下必须有流着莽古斯血液的后代子孙承继,大金爱新觉罗氏和科尔沁的博尔济吉特氏的血液能造就出最强大的子孙帝王,因为她们的血液曾经早就过草原雄鹰——成吉思汗。
  在大清一朝,满蒙皇家贵族间的联姻几乎多达600次左右。在关外的32年中,有过84次的联姻,其中有57次是蒙古女子嫁给皇室。入主北京后,清皇室女子出嫁给蒙古上层贵族430次,清帝王及宗室子弟迎娶蒙古族贵族女子九十九次。这样两族间大规模、长时间的联姻活动,在中国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日期:2017-08-24 14:14:43
  前厅里三位公子爷陪着使臣开杯畅饮。后面贝勒爷的书房沉闷的如同暴雨前的科尔沁。
  布木布泰紧挨着母亲的座位站着,12岁的年纪,脸上挂着少女的天真,神色间隐藏着博尔济吉特氏的成熟和沉稳。在这母女二人身后是年满十岁的科尔沁少女苏茉儿。她现在是布木布泰母亲的侍女。
  “贝勒爷,您说这信还用回吗?这两只钗……?”母亲的话引得布木布泰和父亲宰桑都是一愣。
  “夫人的意思是……不一定回信,只要回物就明白了。”宰桑依旧眯着眼睛。
  “把那些个汉字再读一遍。”布木布泰吩咐贝勒爷身边的小书童。

  “选,回物交予使臣。”书童拖长音又读了一遍,心里磨叨:这可是第七遍了。
  “回物?回什么呢?信?木钗?鎏金钗?”贝勒爷嘴里念叨着。
  “贝勒爷,这木钗和鎏金钗是否有更多的暗喻?”母亲的话布木布泰听得懂,他也在琢磨着两个钗的意义。
  “哦——”贝勒爷不置可否。
  “哎哟,这两个钗能有多深的含义,老奴只看见木钗意味着贫穷,鎏金钗预示着富贵。难道咱们家女公子还能跟着八阿哥受穷?这……这……老奴可是想不透,还请夫人说给老奴。”
  管家的话实是替贝勒爷过话给夫人,这么简单的答案总不能是贝勒爷说出来,然后夫人反驳。礼法家法都不许,但现在却还是要夫人说真话。
  日期:2017-08-24 14:28:26
  皇室亲贵,公侯子爵家的奴隶也不是那么容易生存的,既要揣度主人的心思,还要必要时装傻充愣。
  这种对话的方式以及类似的做事方式,布木布泰习惯到习以为常;苏茉儿这一年来也是由不懂到领会,习惯到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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