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被遗忘的女人——奇女子的世界谁人懂?女史演绎沧海遗珠篇》
第21节

作者: 是三贝勒爷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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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碧城在津门闻听好友的死讯,悲伤哀痛,却清醒异常,她懂秋瑾为理想而不惧生死的豪情。翌日携带一名仆人前往绍兴,怎奈当时清政府严谨收尸,暴尸街头用以警醒世人。
  吕碧城几番前去均没有获得秋瑾遗骸,不得已返回津门,愤慨之余,用英文写了《革命女侠秋瑾传》,发表在美国纽约、芝加哥等地的报纸上,秉笔直书秋瑾之死,为肝胆相照的朋友鸣冤,舒张正义。
  她与秋瑾的友情,没有因为斯人已去而消失。
  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灵魂相融,死生相牵。

  聪慧如吕碧城,在前往收尸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会被牵连,却依然出手。晚清时期,国难当头,乱世易生慷慨悲壮之举,况中原自古多侠义之士,侠风激扬,倾慕英雄行为,舍生取义者,多而不寡。
  日期:2017-09-02 18:28:43
  因为奔走收尸,吕碧城惹来了清政府鹰犬的注意,有人以秋瑾与吕碧城有书信往来,且见诸于报端,证明吕是秋同党为由,准备秘密拘捕吕碧城。
  秘密拘捕吕碧城的文书到达天津时,被袁克文看到,当时袁克文任职于清廷法务部,曾与吕碧城有过交集,十分倾慕吕碧城。
  在袁克文眼里吕碧城是爱烫时髦的卷发,爱写“女权文”的激进派的新女性。他敬重吕碧城敢说敢为的傲骨,也欣赏她在诗词造诣上比自己高出一筹的才气,他先将此事告诉了父亲——时任直隶总督的袁世凯。

  日期:2017-09-02 18:34:05
  老袁是惜才爱才之人,早期也曾是民主革命的拥护者。当即电话至准备拘捕的人,说道:“若有书信来往就是同党,那我与吕女士也有书信往来,岂不是也成了乱党?”一句话,让吕碧城就此脱罪,也让她与袁家二公子结下不解之缘。
  两个人开始诗词往来唱和,袁克文表面风流不羁,实则重情重义,还是个有理想有见识的新派青年,他感染于吕碧城谈论未来民主中国时的激情,把碧城视为新女性的红颜知己。
  于是,偏有好事者想牵线,望促成袁二公子和吕碧城的“珠联璧合”,这个媒人就是费树蔚,也是当时倾慕吕碧城的青年。

  费树蔚比吕碧成大一岁,江苏吴江望族出身,柳亚子表舅;袁世凯的政事堂肃政史;
  日期:2017-09-02 18:36:55
  当媒人说明情况,碧城只是微笑,并不作答。过了一会儿才说“袁属公子哥,只许在欢场中偎红依翠耳。”
  不是没动心,只是使君有妻,极重女权的吕碧城自然不愿委屈下嫁袁克文为妾。
  除了原配夫人刘梅真以外,袁二公子还有5房姨太太,而那些没有名分或者与他有过“春风一度”的情妇更是不计其数,有人统计过前前后后没有八十也有七十,可谓是包揽了北平上海天津等地的青楼名媛。整个北平、上海、天津的烟花柳巷那是无人不识袁二公子。
  看来这二公子深得师傅的真传。其师方地山的自描诗:“说破庙风雪甚么,不五鼎烹,当五鼎食;有醇酒妇人足矣,先天下乐,后天下忧。”
  袁二公子虽赏识碧城的美貌,文才,也觉得碧城不是自己能够驾驭之人,而袁克文娶妻娶妾自有自己的标准:

  首先“色、艺、才、德具备,其次不甘居妾媵,不甘处澹泊,过纵而不羁,过骄而无礼,皆不能永以为好焉”。后面四条无异是碧城的紧箍咒。
  两人该当做个红颜与蓝颜,还是友谊大于爱情的好。
  日期:2017-09-02 18:37:52
  对于自己的婚姻,碧城也有独到见解
  “生平可称许之男子不多,梁启超早有妻室,汪精卫年岁较轻,汪荣宝(国会议员)亦已有偶。张蔷公年届不惑须发皆白。东不成,西不合,有失机缘。幸而手边略有积蓄,不愁衣食,只有以文学自娱耳”。
  原来,在吕碧城心中,能够做伴侣的只有四人,其中三人已有妻室,唯一大她一岁而未婚者是汪精卫,但碧城又觉得此人不成熟。
  此番言论并非狂妄也不是没来由地目空一切。想碧城一生涉猎之广、学问之深、声名之盛、富不逊他人,就只差提枪策马,浴血疆场。
  这样的女子,应了那首歌“到哪里找那么好的人,配得上她明明白白的青春”,她的爱情不求名利双全,不求锦衣玉食,这些她都有。于婚姻,只能是灵魂的契合,并非一纸婚书的渴望。
  碧城之行事与崇尚金钱的女子不同,现在很多女性崇尚“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实在不知,嫁得再好也是附庸于男人身后。以金钱为基础的婚姻,大部分都是女性本身经济不能独立。经济独立的说法很多,一箪食一瓢饮也是独立,豪车别墅也是独立,看你追求什么。

  日期:2017-09-02 19:57:57
  《番外——秋瑾的诗》
  “闻到当年鏖战地,至今犹带泪痕流。
  驰驱戎马中原梦,破碎山河故国羞。
  领海无权悲索莫,磨刀有日映恩仇。
  天风吹面冷然过,十万燕云眼底收。”这首诗是秋瑾东渡日本经过甲午海战战场时写下的。
  本来我想写一写秋瑾,主要是想写她的诗词和她就义后发生的一切。不过始终没办法提笔。也许是“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的豪情,也许是“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的壮怀,每每读来泪洒薄衫。
  大多数人只知道她是英勇就义的女英雄,有谁知她也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别父抛子”的痛她也有,但她更担心的是“同胞之醉梦犹昏,祖国之陆沉谁挽”。
  而今那段喋血革新的岁月已远逝,历史的烽烟已散去,读她的诗依然有热血的张力,振动心弦。
  中国古来才女不少,但透着血性豪情,忧国忧民的上上之作很少,秋瑾的诗作应该是其中的佼佼者。

  且记几首,权当浊酒一杯,遥奠鉴湖女侠在天之英魂。
  《鹧鸪天》
  祖国沉沦感不禁,闲来海外觅知音。
  金瓯已缺总须补,为国牺牲敢惜身!
  嗟险阻,叹飘零。关山万里作雄行。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
  《日人石井君索和即用原韵》
  漫云女子不英雄,万里乘风独向东。
  诗思一帆海空阔,梦魂三岛月玲珑。

  铜驼已陷悲回首,汗马终惭未有功。
  如许伤心家国恨,那堪客里度春风。
  《对酒 》
  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
  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
  (这是本贝勒爷最喜欢的一首,常常就此诗对酒当歌)
  日期:2017-09-03 12:54:22
  1913年,袁世凯就任中华民国大总统后,身边缺少一个得力的助手,即懂政治,又懂经济,而且文笔要好,能交际,会英文,当时这样条件的人并不多。
  于是袁二公子又向父亲建议聘请吕碧城出任女官,“再没有比她更合适做您的秘书了。”老袁并不介意吕碧城是女子,慨然应允。
  吕碧城本就想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让天下的男儿看看女子的豪情,借以激发更多的女性站出来参与政治,也不枉自己倡导的新女权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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