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我听见我哑着声音问。
“割脉。”楚珂是这么回答的。
我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突然觉得疲惫的厉害,真他妈想就这么晕过去,永远都别醒过来了!
楚珂看不了我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伸手把我拽了起来,冷嘲道:“你瞎操哪门子心,我楚珂是这么没用的人?”
我抬起脑袋看了看他,他挑了挑眉毛,低声说,“走,回去了,准备一下晚上去他家里。”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楚珂说的是孟宣那间出租房,也就是那鬼屋!
孟宣死在那儿,假孟宣也是死在那儿,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跟楚珂回家吃了点东西,终于等到了晚上,楚珂开车带着我去了孟宣那间出租屋,发现门被结结实实的锁着,我正头疼该怎么进去呢,就看见楚珂掏出来一根铁丝,插进去倒弄了两下门就开了!我有点吃惊,实在是没有想到他还有这手绝活。
他冷哼一声,扫了我一眼,我赶紧把那副惊讶的表情收了回去,攥住他的袖子冲他讨好的笑了笑。他收回目光,推门率先走了进去,我连忙小心翼翼的跟上,结果刚走近浴室就闻见了一股呛鼻的血腥味,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真是狗鼻子,离那么远都能闻到这股味。
进去一看,我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浴缸里面还有半缸的血水,衬着洁白的浴缸,红的十分诡异!再看浴缸旁边,还有半截胳膊,像是被活生生扯下来的,正不断的往外流血!
我胃里一阵上涌,差点没吐出来,正害怕呢,就听见一道疯狂的笑声,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怨恨,十分刺耳。我吓得一个激灵,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楚珂脸色也是一变,拽着我快速的走了出去,一脚踢开了隔壁卧室的门,然后就看到一个面目全非、浑身是血的棍人,吃力的冲着门口蠕动,它走过的地方,是一道深红的血印。
棍人,就是被活生生的割去了手脚,四肢,唯独剩下一个脑袋和半个身子,像是一根长长的棍子。
她抬起脑袋,一双满是血丝的眼怨毒的盯着我,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吓得后退两步,警惕的盯着她。
她的脸上全都是刀疤,横纵交错,看起来有点渗人。
“冉茴,我恨你,我恨你!”她嘶吼一声,眼珠子使劲瞪着,拼命的朝着我的方向蠕动。
我心脏突的一跳,顿时手脚冰凉,她、她居然是于婷婷!虽然她的脸已经毁的看不出来是谁,但是那个声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而于婷婷就好像疯了一样,使劲的摇晃着脑袋,嘴里不停的诅咒着我,“冉茴,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孟宣他瞎了眼才看上你,害人精,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死!”她嘴里全是血,说着话血就已经顺着下巴流了满地。
我使劲抓着楚珂的衣服,颤着声音问,“你,你说什么?”孟宣真的是因为我才死的吗?
于婷婷没有搭理我,反而是瞅了一眼我的身后,满眼嘲讽的说,“你如愿了。”
下意识的扭过脑袋,发现我身后什么都没有!头皮一麻,扭头看向楚珂,发现他正垂眸看着于婷婷,脸色淡淡的,仿佛在他眼里,于婷婷就好像是蝼蚁一般,此时于婷婷的身下,已经成了一小片血泊,血顺着地板就流到了我的脚下,染红了我的鞋,我突然觉得很可怕。
她吃力的抬着脑袋,双眼就好像是啐了毒一样,死死的盯着我,看了这么好一会儿,突然咧嘴笑了笑,“冉茴,你别高兴的太早,它、它早晚会替我杀了你的。”她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弱的快要听不清,说完就一脑袋扎在地上,没了呼吸。
我又惊又怕,于婷婷说的那个它到底是谁?突然想起上次楚珂说我身边不止一只鬼,吓得顿时一个激灵,心里更是慌的厉害。
而楚珂一直都没说话,等于婷婷死了以后才拉着我往外走,等出了门,他才歪过脑袋冲我说,“你不必内疚,于婷婷本就想杀你,落得这个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想起出车祸时候看见她在车里的样子,也是满脸的刀疤。
于婷婷想杀我,应该是为了继父那些财产吧,我皱了皱眉,突然觉得,欲望这东西真是可怕,足以毁了一个人。
等跟着楚珂回了家,我才从刚才那场景里缓过神来,抓着他问,“孟宣……真的是被我害死的吗?”
楚珂看了我一眼说,“别多想,孟宣是被那树里的怪物害死的。”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更纳闷了,他说的那棵树是指的孟宣家里的那颗?照他这么说,于婷婷难道也跟那玩意儿也有关系,这么一想头皮就有点发麻,心说那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那棵树里的东西,是鬼吗?”我疑惑的看着楚珂,心里就好像是一团乱麻,越是使劲扯就越乱,怎么都理不清了。
楚珂听了我的话,脸色更冷了,“那怪物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也不知道。”
我看着他难看的脸色,突然明白了点儿,难道楚珂今天晚上带我去那间出租屋,就是为了那怪物?这么说来,假孟宣的死也跟它有关系了!?
而且这次进去后,虽然还是害怕,但是好像没有上次那么恐怖压抑了,正疑惑呢,就听楚珂说,“那里面的鬼,都已经消失了。”
没等我继续问,就转身上了楼。我心里乱糟糟的,实在是想不通,也就回屋睡觉了,谁知道半夜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床铺剧烈的晃动了下,我被惊醒,还以为是地震了,一个激灵就从床上窜了起来,刚要往外面跑,就发现那震感消失了,等了好半天也没再有反应。抬起脑袋看了看楼上,见楚珂也没有动静,心想有危险他肯定跑的比我快,就放心的继续睡了。
第二天起床后,楚珂正在客厅吃早餐,我就蹭过去问他,“昨天晚上你有没有觉得震的厉害?”
他掀起眼皮斜了我一眼,说,“没有。”
这下我心里更纳闷了,怎么会没有呢,难道是我又做梦了?想起昨天的事,我心里更纳闷了,追着他问起来没完没了,最后他被我缠的不耐烦了,才回了我。
他说那棵树里面有邪物,它控制了孟宣一家和假孟宣,后来应该是跟着孟宣奶奶的鬼魂来了北京,就因为有它在,所以那间屋子成了鬼屋,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假孟宣一死,那玩意儿就突然不见了,就连那屋子里的鬼也跟着全消失了。
我突然想起于婷婷那副惨样子,就问他于婷婷是不是也被它给控制了,楚珂眼神有点不屑,言语中颇有一种是她自己作死的意思,我还挺纳闷的,后来一听,原来是于婷婷想整死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跟那邪物有了联络,跟它签订了契约,还用自己的血祭它,最后就把自个儿给玩死了。
楚珂一提起于婷婷来眉头都拧起来了,满脸的厌恶,大概意思是,那树精本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结果被假孟宣和于婷婷血祭后,现在厉害了不少!
我也挺烦于婷婷的,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现在于婷婷虽然死了,但是那契约还在,指不定那鬼东西现在就猫在哪个旮旯合计着怎么弄死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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