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爱的重症病患者,已经无药可救》
第17节

作者: 涵丹尼handen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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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01-28 14:26:02
  因为有新生儿的关系,那栋房子在周围邻居的心里一直比较热闹,一是婴儿比较闹腾,二是家里人多喧哗。
  有一天早上却忽然安静得出奇,周围人以为他们一家子一大早就出村玩去了,一直到晚上都没有看见人回来,在漆黑的晚上房子里的灯也没有亮起来过,夜幕里的死寂,显得那房子像一个巨大的深渊。
  到了第二天,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很诡异的响起贯耳的狗吠声回荡在空旷的破晓里,全村的狗都莫名的狂叫个不停。周围的人四处打探聚集到弟弟这栋房子的门口,就看见有条村里人都没有见过的纯白色野狗,一边扑腾大门一边叫个不停,村里其他自己养的狗都跟着高声附和。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白色大狗却突然一溜烟跑了,领居们被一种不安的感知驱使着,打开了那栋房子的门,一股恶臭味冲屋里猛灌出来啊,再一瞬间进屋的人惊骇地发现那一家五口全部暴毙了, 连抱在婆婆怀里的婴儿,全部都七窍流血死状恐怖。有的在楼下客厅,有的在楼上卧室,而抱着婴儿的婆婆,就死在小鱼睡觉的那张床底下。
  小鱼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沉浸在那种神秘的气氛里面。以前听着一个温柔的女声说话,总是自然而然地觉得对方很甜美,但听过小鱼讲鬼故事以后,才知道那种细柔平缓声息婆娑,用来讲鬼故事就全都变成了“阴森”,瘆人得要命。
  日期:2018-01-28 21:02:19
  弟弟死了以后,房子就一直是哥哥在保管,但全村人都知道这里是凶宅,没人敢进去住,所以才那么廉价的租给了小鱼一家人。我们问小鱼,后来呢?你们都不搬走吗?她又接着说那个时候她太小了,确实记不得后来怎么了,但他们一家还是没有搬走。
  那次之后她身边就多了一个哥哥,不知道是哪个隔壁邻居的小孩,估计也比小鱼大不了一二岁。小鱼父母不在的时候,就总是让这个小男孩陪着小鱼。在小鱼的印象里,那个小男孩特别神秘,她能感觉到他一直对她很好,但小鱼却对他一无所知。
  也得从一个特别瘆人的故事说起。
  有一天他们在家里玩躲迷藏,很多时候真的想不通小孩的逻辑,就算是自己长大了也不明白自己小时候是怎么想的,那一天明明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但他们玩躲迷藏,却要两个人一起躲在柜子里,然后鬼鬼祟祟地从缝隙打量着房间,相互示意对方不要说话。像是还会有另一个人来找他们,真的在躲着谁。

  小鱼恍然从缝隙里看见一个穿一身红色衣服的女人走过,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外边的人听见,问那个小男孩:外面的人是你妈妈吗?男孩突然条件反射地死命捂住小鱼的嘴,提醒她千万不要发出声音,然后凑近小鱼的耳朵,轻声告诉她:我妈妈已经死了。
  日期:2018-01-30 10:46:44
  小时候的小鱼在那一刻没有觉得害怕,只是懊恼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所以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问过小男孩家里的事情。也开始莫名其妙的特别听那个男孩说的话,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在心里觉得,这个男孩是值得信任的人。
  那一次之后那个男孩常常告诉她不要跟大人说话,大人跟小孩说话都是为了把小孩骗去给怪物吃,小鱼就听他的话开始学着对着陌生人默不作声。
  后来他们玩起一种游戏,就是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在,都相互看着对方,假装旁边没有人,用这样的方式,相互练习不和其他人说话,就算是小鱼的妈妈跟她说话,小男孩也在旁边使眼色,提醒她别说话,继续玩着相互对视的游戏,假装旁边没有人。
  就是从那时候起,小鱼就真的开始再也不说话了。一直这样持续了好几年,到小鱼十岁的时候,他爸才结束了走私的生意,一家人搬离了福建的那个小村子。小鱼才又慢慢开始说话,但性格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开朗。

  大家一边喝酒一边听着鬼故事,生日会接近尾声,那一刻我突然特别好奇,很想看看小鱼喝醉后的样子,估计着她喝醉了那种豪放的反应是不是就是她小时候原本的性格。
  日期:2018-01-30 10:47:40
  后来真的有一次机会看了一次现场,真的就是那种在“哈”和“啊”的发音之间来回转换,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然后又会特别突然的,戛然而止。就好像时间暂停了,她静静地坐着,语气变得特别平静,喃喃自语道“咦?我为什么要哭啊”。
  那个我的同事,也就是小鱼的发小神秘兮兮的压在我耳边问我,是不是越看越觉得恐怖,我说是有点恐怖,感觉像人格分裂。同事说,有件事我一直没给你说,小鱼她妈跟我说过,小鱼小时候有自闭症,一直不会说话,十岁那年才开始和人沟通。
  我当时觉得特别惊讶,又满心疑虑,同事大概明白我的想法,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自己体会。
  我看着小鱼在旁边“哈~哈~哈~哈~”的狂笑和“啊~啊~啊~啊~”的大哭,猛然觉得“沧海一笑”和“失声痛哭”这两个词语,原来都是在表达心里无尽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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