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阴人:我做殡葬师时的一些奇怪故事》
第44节作者:
叶淘 我迫于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往上一跳,双手抓住绳子,攀到了上头。我从小被三叔拎着训练,对于这种绞绳攀爬的活很是娴熟,双腿盘住身子一绞,整个人就稳稳地贴在了绳上。
这挂到绳上不难,难的是怎么在上面睡觉。要知道人清醒的时候还可以双腿绞住绳子,手脚并用保持平衡,但人一睡着,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得一跤从上头栽下来?
青子在我身边转了一圈,说:“抓着绳子干什么?放开!”
这女人真是疯了,不抓着绳子还怎么挂在上面?我稍一迟疑,就觉得手掌和大腿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抽了一下。手脚冷不丁一松,顿时就倒头从绳上栽了下来。
幸好我小时候摔得多,身子骨皮实,身体又在落下的瞬间本能地护了护,总算没摔出个好歹来。扒开裤腿一看,大腿和手臂上一条长长的血痕,就像是被鞭子抽出来似的。
“再上!”青子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声道。
我疼得直吸气,不敢再顶嘴,生怕她又不分青红皂白地给我来上一下。站在地上,默默调息了一下,从地上跃起,双手抓住绳子,将人挂了上去起先是双手双脚绞着麻绳,等平衡后,再慢慢地翻过身来,放缓呼吸,尽量让绳子保持平衡,然后慢慢地松开手脚。
后背就仅凭着一根绳子托了起来,荡在空中。但这只不过坚持了片刻,转瞬间就身体失衡倒头栽下。
这次我有了准备,倒是没怎么摔着。
“继续。”青子在一边面无表情地道。
我心里骂着娘,动作却不敢有一丝怠慢,又是攀上了绳子。虽说我打小就在三叔的监督下磨炼,身手灵活远超普通的小孩,但要将身体不借助其他外力躺在一根手指粗的麻绳上,确实是太难了。
同样只坚持了片刻,我就倒头栽了下来。
“什么时候能在上头躺上一息时间了,出来告诉我。”青子说完,就转身出了房门。
眼见她的背影从眼前消失后,我才暗骂了一句,像瘫烂泥一样躺在地上。所谓的一息时间是多久,古卷《法海遗珠》中说过:“一呼一吸,是为一息。”所以我必须要在绳子上躺满一个呼吸的时间,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我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都累了一天了,只想有张床赶紧好好地睡上一觉。过了一会儿,听到青子在客厅中悠悠地飘来一句话:“要是三个小时后还不行,有你受的。”
这话虽然说得轻飘飘的,但从她口中说出来,于我不啻是晴天霹雳。这死女人说有我受的,那就绝对是有我受的!
我赶紧爬起来,攀上绳子去。起初心浮气躁的,再兼根本就无法适应那绳子的摇晃,往往刚一松手就翻了下来。一连摔了几十次后,有点麻木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心态倒是逐渐平和了起来。
这一试,反倒是能坚持了多一点点的时间。但增长的这么点时间,离着一息的目标依然是遥不可及。我攀附在绳子上,闭目调息了十拍,让身心彻底放松下来,然后屏气凝神,缓缓松开手脚。这一下子,却又是比刚才要好了些许。
我感觉慢慢似乎是找到了一些窍门,不由得起了一些兴趣,正埋头反复试验,突然见到一个苗条的人影在门口闪过,是青子那个女人进来了。我这才发觉,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青子此时已经换了一条黑白碎花褶边长裙,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肩上,想来是刚洗过了澡。
虽然比起之前,我已经有了一些进步,但也只能勉强在绳上停留个数秒钟,离一息的时间相差甚远。
“起来跟我走。”青子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出门。我汗流浃背地从地上爬起来,在绳上攀得久了,手脚都有些发软。
我硬着头皮跟在她后头。这女人从来说一不二,既然说要给我好受,就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但来到客厅,却见她坐在了新买的简易沙发上,拿起书翻看了起来:“去把我的衣服洗掉。”
我愣了一下。洗衣服是我每天最基本的功课,难道她说的让我好受就是让我洗衣服?忙不迭地应了一声,急匆匆地进了浴室,把她的脏衣服拿出来。
这大夏天的,天气还真是有些炎热,洗好衣服后我已经是浑身是汗。把洗好的衣服晾了,回到厅里跟那女人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去洗澡。
“跟我出来。”青子放下书,起身下了楼。我不明所以,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从楼梯下来,直接出了门,来到了院中。我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这女人到底又是想得哪一出。正想着,就见青子一指那口八角井,说:“下去。”
有那么一瞬间,我简直以为自己是听岔了。我忙说:“这可是口寒骨井啊,底下不知道镇着什么东西!”
青子似乎略有些意外,不过声音依然是冷冷淡淡的,说:“你还知道寒骨井?”
我一眼看过去,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看时间估摸着已经是凌晨时分了,没想到这女人还醒着。不知道是一直没睡,还是被我刚才的响动给惊醒了。
我冻得直跳脚,哆哆嗦嗦地说:“好冷,这屋子里好冷啊!”
黑暗中传来青子的声音:“冷什么,这屋子就是这样的,还不快去睡!”
他妈的,鬼才相信这屋子就是这样!这大夏天的,平常吹风扇都来不及,这屋子却冷得跟个大冰柜似的,没有问题才怪了!
我冻得实在受不了,就想去客厅找个毯子裹一下,但刚到门口,就听到青子那女人的声音:“又干什么,还不快睡,你要再动来动去,我就把你丢进井里去!”
我可真惹不起这位姑奶奶,只得又把脚缩了回去。也不知这女人的耳朵是怎么长的,都隔着一扇门了,还听得这么真真的。
这屋子里寒气逼人,而且还不是那种正常的冷,是那种阴冷,能冻到你骨髓里去。我冷得实在受不了,就蹑手蹑脚地在屋子里转起圈来。走了几步,我就觉得古怪起来。
这房间不大,只有不到十平米,人穿行在其间,似乎是行走在水中,有种水浪涌动的感觉,让人有些摇摆不定。我朝身前挥了挥手,并没有摸到什么,但只要一走动起来,那种感觉就清晰地出现了。
“你又干什么?”那边传来青子不耐烦的声音。
这女人的耳朵真是比猫还灵!我哆嗦着说:“这房子里头有古怪,不仅冷得很,而且好像有一层什么东西!”
“有什么古怪的,这屋子就是这样,赶紧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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