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的工作跟工程有关,经常出差去地级市或再下属的乡镇甚至较偏远的各类矿场沙场之类的地方。他的同事们都是典型的北方汉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兄弟们感情很好,也经常打打闹闹开些玩笑。
那次是峰与两个同事—小龙和大国一起去个比较偏远的沙场办事,办完事往回走,小龙开车 ,峰坐在副驾驶,大国在后座。离开沙场时是下午四点多,三人边开车边聊天,嘻嘻哈哈的往回赶。那里连柏油马路都没有,一片茂密树林间开辟出来的土道是进出沙场的必经之路。开着开着,半路上拦腰横着一辆拉沙土的加长大挂车,原来是出了故障被迫停在这里,有人在前前后后的检修。三人没办法只好也停车等着,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哥仨耐着性子等着大挂车挪开了路,也没有了精气神儿,天已经黑了下来,总算能上路了,仨人打起精神继续开车。四周漆黑一片,车灯照着前面的路,把两边的树林显得死气沉沉。三人不停的聊天互相提神,聊着聊着就聊到旁边这一大片望不到尽头的树林。
小龙是三人中最年轻的,年轻人有点碎嘴子(北方方言,指话痨,啥都敢说),张口就说:“峰哥,你说哈,这要是从树林子里突然出来仨穿白衣服的长头发女人跟咱们搭车,你说咱拉不拉上她们?”大国年纪稍长,赶紧从后面拍了小龙一下:“你别胡说八道,这大晚上的可不能乱说话。”
小龙恶作剧成功,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峰也点着一根烟,胳膊搭在摇下去的窗玻璃上吐着烟圈笑话大国“越活胆子越小”。车在土道上拐了一个弯,远光灯的视线里,仨个白衣女人,黑色长发垂到腰间,似乎是低着头,头发挡着看不到脸,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路旁伸着手好像是在拦车。树林中死一般的寂静,浓墨一般的黑暗里感觉不出一丝生机。
日期:2018-03-30 19:54:41
小龙的笑声噶然停止,后半截呛到了嗓子里,剧烈的咳嗽着,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常年开车的惯性动作让他一脚油门踩到底,风驰电掣的飞速驶过那三个诡异女人。峰和大国也被惊得魂飞天外,三个诡异女人就在车的副驾驶这一侧,峰已经被吓傻了,整个人举着点燃的烟僵在那里,连窗户都忘记关上,车子经过搭车女人身前时,女人的手距离峰不到五米,一阵阴风吹过,峰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眼睁睁的看着诡异女人们从自己身边略过,一头长发遮住整个面部,活像从电视里爬出的贞子。大国摊在了后座上,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巴紧紧贴在了座椅上。
车子飞驰在土道上,刚才那恐怖的一幕让三人彻底崩溃掉。小龙的脚一直没有松开油门,眼睛死死的瞪着前方,整个人都趴在了方向盘上,牙齿上下不停的扣动着咯咯作响,精神都有些涣散了,不管不顾的往前死命的行驶着。车继续向前猛冲,峰的手指尖有剧痛传来,原来是烟烧到了手指,他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到小龙一脸冷汗几乎疯魔的样子,大喊一声扔掉烟头,一把抓住了小龙的方向盘稳住前进方向。大国也清醒过来赶紧探着身子喊着小龙注意安全。
小龙被两人又喊又拍的回过神来,使劲眨了眨瞪出血丝的眼睛,方才有些清明,看看两侧已经驶出了林子,一口浊气冲出了喉咙,如释重负般的大口喘着气,整个身子也松弛了下来。峰也反应过来,赶忙回身把车窗摇上。三人惊魂未定的向四下里小心的看着,生怕三个诡异女人又忽然出现在什么地方。
车子开到了镇子里,远远望见镇上的灯火,峰对着小龙破口大骂,大国怎么劝都劝不住。小龙也知道自己祸从口出惹了事,刚才那三个女人绝非善类,也是懊悔不已。到了镇子上,三人在宾馆住下,小龙做了一夜的噩梦,翻来覆去说着梦话,峰和大国也被吵得不得安宁,大国心有余悸的说:“碰上这东西,还一下就碰上仨,这是要压点儿了(北方方言,指走背运)…”
次日清晨,小龙发起了高烧,三人接到公司电话,说下午有个全体会议,有重要内容必须全员到位。从住地回城到公司也就两个半小时的路程,由大国开着车往回走,还没等开到高速,车辆发出一声巨响,歪歪拧拧的冲到了道边。三人下车查看,车底大扛竟然折了。要知道,这个位置几乎是最结实的部位,就算开到汽车报废,这里都不一定会断掉。三人叹着“晦气”在当地找了汽修厂拖过去修理,然后又打车赶往长途汽车站买了票急急忙忙往回赶。
行到中途,长途车停了下来,前面堵着十几辆汽车,司机一打听,原来前面的桥面塌陷了,所有车全被堵到了路上。三人坐在车里默默无语…辗转回到城里已经是晚上,三人没有赶上全员大会,每人被罚款五百元。小龙整整烧了半个月,打吊瓶也止不住高烧,大国帮着问了会看事的老人,让小龙媳妇在午夜十字路口烧了纸道了歉,又担了些承诺,小龙才慢慢好转了起来。
后来,峰对我讲起那诡异一幕时,心有余悸的说:“我请人帮我画了道符,每次不得不走夜路时就提前拿出来戴在脖子上。小龙也不敢再乱说话了,家里供了菩萨天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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