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阿森,倒是有些日子没见了。他在他儿子出生的当天就打了个电话给我。在电话里他兴奋的像春天的狼一样,嗷嗷乱叫。他极力的邀请我在他儿子百日的时候到广州喝酒,我不好推脱,也就答应了他。我对自己升了半级也很高兴,毕竟做了干爹嘛。左右年前这段时间没有什么大事情,接到阿森的邀请后的第三天,我就带着锤子到了广州。阿森亲自到机场接我们。
刚出机场就见到阿森老远的摇着双手跳着脚,用他那极端蹩脚的普通话大喊:“梁子,梁子,我在这里呀,梁子。”他喊的梁子我听着怎么都像凉鸡,我真搞不懂,到了广州我怎么就成了拼盘了。
阿森的马仔接过我的行李,阿森揽着我的肩膀说:“梁子,你好厉害的了,真的让你说中了,我老婆真的就给我生了个儿子,都是你算得准。”
我笑道:“呵呵,你老兄得偿所愿,我这个干爹是不是当定了?”
阿森有点尴尬,抓着头说:“嘿嘿嘿嘿,你不是真的要当我干爹吧?”
我照着阿森的脑袋就拍了一巴掌,笑骂道:“你小子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要当你儿子的干爹,你他妈的这么老的干儿子我还真不想要,你以为我很稀罕你呀?”
阿森笑道:“呵呵,那就好,那就好,给我儿子当干爹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了,不过你要摆酒席的,我们这里可不是轻易的给别人当干儿子的。”
我笑道:“好,没问题,谁让咱大老远的从东北跑到广州来献殷勤呢,奶奶个熊的。”
阿森拍着我的肩膀笑道:“你还抱怨个什么?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天天晚上辛苦工作才生出个儿子出来,你以为容易呀?你小子不费半点事情就减了个儿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说起来是你小子占了一个大便宜。”
我笑道:“好,好,好,我占了你的大便宜了,等我有了儿子,也让你当干爹怎么样?”
阿森说:“这可是你说的,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我说:“如果我生了个女儿,我们是不是要当亲家?”
阿森拍着巴掌说:“那肯定没有问题的了,到时候我给你女儿一个大大的嫁妆。”
我又照他的脑袋又拍了一巴掌,笑骂道:“你小子个乌鸦嘴,你怎么就不说让我生个儿子呢?”
阿森笑道:“我也让你尝尝生女儿的快乐,奶奶个熊的。”我真想踢这个兔崽子一脚。
阿森儿子的百日酒席摆得很是隆重,整整的摆了上百席,可见他对这个儿子的降生是多么的重视。在酒宴上阿森还隆重的向在场的所有的人宣布了我是他儿子的干爹,我也按照他们的规矩给了一个很大的红包。
宴会结束以后,阿森把我拉到房间里,说:“一会我们到番禺,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
我笑道:“什么朋友?用得着这么神秘?”
阿森说:“这个人对你肯定有好处,你认识一下不会错的,别人我可不轻易给介绍的。”
我说:“什么人物这么了不得,值得你老兄这么郑重的向我推荐?”
阿森有点得意的说:“这个家伙是马来西亚婆罗州黑道的老大,是我老婆的一个亲戚,这几年都帮了我不少的忙,前一段时间在大马杀了他堂口的前辈,跑到大陆躲风头来了,就住在我在番禺的别墅里,你老兄也是道上的老大,我看你们有些经验可以交流交流。”
听阿森这么一说,我对他这个亲戚倒是产生了兴趣。虽然我在香港的电影里看了不少关于外地黑社会的东西,但那毕竟是电影,是经过艺术加工过的娱乐产品,我想和真正的黑社会一定有很大的差距。此次能够跟国外的道上朋友交流经验,不知道算不算是与国外先进的“生产力”接轨。
宴会的客人散尽,我让锤子先回我在广州的别墅,自己跟阿森驱车直奔番禺。他的别墅很大,与我在繿州的别墅差不多。我们到了以后,刚好他的亲戚在冲凉,我和阿森便坐在客厅里等。过了十几分钟,他的亲戚从楼上下来,在楼梯上与阿森打招呼。
我仔细的观察这个从国外来的老大。此人三十多岁,长得还是相当的英俊,但眉宇之间有一些杀气,赤着上身,在腰间围了一件马来西亚男人穿的桶裙,身上的肌肉成形成块,看来是经常锻炼的人。显然他没有想到有我这个外人在,便叽里咕噜的跟阿森说了一通话,然后转身上去了。我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能说的是潮洲话。我问阿森:“他刚才在说什么?”
阿森对我说:“他说他不知道有朋友来,穿成这样子很失礼,上去换衣服去了。”
我问阿森:“你的亲戚怎么称呼?”
阿森说:“姓杨,叫杨风。”
杨风从楼上下来,换了一身休闲装。我和阿森站了起来,阿森向杨风用普通话说道:“风哥,给你介绍个新朋友,这位是我生意上的搭档张老板,我的老朋友了,从北方来广州给我的儿子过百日,也是我儿子的干爹。”接着又把杨风向我做了介绍。
我跟杨风握了握手,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杨风微笑着说:“早就听阿森说过张老板,他对您的为人可是赞不绝口,说您很够义气。”他的普通话比阿森更差,整个舌头就像在跟嘴打架,听他说话看来是要加上整理分析后才能够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笑道:“阿森说什么都很夸张。”
阿森说:“我们不如到楼上的茶室里,边喝茶边聊好了。”
我极不喜欢阿森的功夫茶,牛眼睛大的杯子喝起来很是麻烦,但没有办法,有他的亲戚在旁边我不好反对,只能客随主便了。到了楼上,大家重新落座。杨风说话也算是直截了当了,刚坐下便问我:“听阿森说,张老板是北方道上的大哥,不知道您除了跟阿森做香烟生意,还做些什么生意?”
我看了阿森一眼,心里骂道:“这个他妈的混蛋小子,恐怕别人不知道老子是混黑社会的,四处他妈的宣传。”嘴上说道:“都是一些小生意,出苦力的活,主要是搞运输,听阿森说,杨大哥也是大马的英雄豪杰,是当大哥的,到时候还要您多关照才好。”
阿森对我说:“梁子,你转性了?今天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斯文?真是少见,我看你就别再拿捏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好了,就像你跟我说话一样,不要咬文嚼字的了,什么英雄豪杰,直接就说道上混的好了。”
第八章 新朋友(二)
我哈哈大笑道:“好,就听你的,我就直接跟杨大哥交流交流经验好了。”
杨风也笑道:“这样好,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我问杨风:“杨大哥这次准备在国内住多久?”
杨风瞄了阿森一眼说:“我来了都有十几天了,我相信阿森都跟你说了我是跑路来中国避风头的,我想等大马那边我的顶头老大帮我把事情摆平,怎么也得一两个月,可能在国内还要呆上一个多月。”
我奇怪的问他:“你上面还有老大?”
杨风笑道:“当然有,我只是负责大马婆罗州的堂口,婆罗州相当于国内的一个省 。”
我点了点头,说:“看来大马黑道的规模很大嘛,呵呵,跟你比起来我可是小巫见大巫了,我现在连一个城市都没有摆平。对了,你的堂口主要做什么生意?”
杨风笑道:“我们大马跟国内不一样,我们那里的堂口大部分是做白丨粉丨、Ji院、高利贷和收保护费还有走私什么的,阿森的烟就是我在那边安排人从香港走过来的,这是我自己的生意,不过我的顶头老大却是黑白两道都有生意,他的政府关系很好,自己又有很大的财团,都是家族生意,我们这些分堂口每个月都要交盘头的,按大陆的说法就是管理费,这次我出事,就要他出面帮我摆平了。”
阿森一边给我们泡茶一边说:“风哥在大马可是非常吃得开的人,梁子你要是有时间到大马玩,让风哥带你走走,我去年去大马,算是看到了风哥的威风。”阿森对他这个亲戚拍马屁可是不遗余力。
杨风虚踢了阿森一脚,笑道:“难怪张老板说你说话夸张,我要是真有那么威风就不用跑到国内来了。”
我笑道:“杨大哥叫我梁子好了,大家都这么叫我,别张老板张老板的,我听着别扭。”
杨风说:“好,那我就叫你梁子,你也别叫我什么杨大哥,你就叫我阿风好了,阿森叫我风哥是因为我是他老婆的表哥,他不得不叫,你叫我杨大哥感觉就有点分生了。”
我说道:“我要去大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看你既然来了国内,不如过两天先到我那里玩上些日子,在广州闷着有什么意思?”
阿森说:“我看好,不如你就到梁子那里玩上些日子,当是旅游好了,左右你回大马还要些日子。”
杨风想了一下,笑道:“好,我就到梁子那里玩玩,说实在的,国内我就到过广州和上海。”
我跟杨风握了一下手,说:“那咱们可就说好了,等我这两天忙完这边的事情,我们就一走,到时候让你感受一下我们北国的风光,也尝一下我们北方美女的滋味。”
阿森突然一拍大腿,说:“哎呀,你看我们是不是傻了,几个大男人坐在这里干什么?我们应该出去桑拿泡妞才对,走,我们到东莞去,那里可是美女如云,先找个北方的美女让风哥尝尝。”
我知道几个男人凑在一起,少不了要去风流一下,也拍腿道:“好,我赞成。”杨风自然也是赞成。
我们先回到广州接上锤子,然后直奔东莞。
我们在半夜十一点的时候到了东莞。东莞的夜生活相当的丰富,这当然是指这里的娱乐场所。白天在东莞,你在大街上根本就看不到美女,给你的感觉东莞是个美女匮乏之地,其实不然,等到了晚上,你就会发现东莞是中国美女最集中的地方之一。当然,你要想看到这么多的美女,还是不能站在大街上看,因为你只有在夜总会、桑拿池和各类俱乐部中才能看到美女们或丰满,或妖娆,或婉约,或妖媚的诱人身影和面孔,这也是东莞娱乐行业极其发达的主要原因。我爱东莞,不对,是所有的男人都爱东莞。
对于东莞,阿森是熟若厅堂,他轻车熟路的带我们到了樟木头镇的一个五星级的酒店。他在这里是常客,很多的服务人员认识他,都叫他森哥。他在路上就跟我们介绍了这个酒店里桑拿服务小姐的一、二、三号花魁,并把她们的服务夸成天上没有,地上独三份。
到了桑拿城,阿森要了一间包房,对我们说:“一会我们先去泡桑拿,然后在找个指压女松松筋骨,然后再每人开个包房来个全身大满贯,怎么样?梁子,你看好不好?”
我笑道:“我没问题,我是客随主便,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享受。”
杨风拉了阿森一把,说:“阿森,这就是你不好了,你是厚此薄彼。”
阿森问道:“怎么了?我哪里有厚什么薄什么了?”
杨风转头对我说:“梁子,你给兄弟评评理,我来了大陆有半个多月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招待我,今天要不是兄弟你过来,我可能还是享受不上东莞的温柔乡的滋味,你说他是不是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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