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女人们》
第8节

作者: 草色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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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俩东拉西扯地随便聊了一会儿,突然没有了话题。
  听着房间里回响的轻音乐,我想到了跳舞。我打破沉默说:冯兰,你会跳舞吗?
  冯兰说:大学时跳过,工作后就没有了。
  我说,那我请你跳一曲怎么样?
  冯兰笑了笑说:那我去楼上换双鞋,穿拖鞋怎么跳啊。

  说完,她就上楼了。很快,她就穿这一双高跟鞋嘎噔嘎噔地下来了。我闻到她身上还洒了香水。在她上楼时,我起身把客厅的灯光调暗,音乐声调小。整个房间的气氛一下子就不一样了,变得很温馨,很浪漫。我轻轻地搂着冯兰细细的腰身,握着她微微有些发晾的小手,我们俩一句话不说,随着隐约的轻缓音乐,跳了起来。
  我感觉到冯兰有些微微激动。柔和的灯光下,我看见她的脸儿泛着红晕,双目微垂,呵气如岚。我没有想到平时工作硬朗干练的她,也会变成一个柔柔如水的女人。
  一只曲子还没有跳完,我就感觉我的下面硬了起来。冯兰一不注意,大腿碰到了它,我觉到她周身一颤,她象触电一样马上就躲开了。我恶作剧似的看着她。她可能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她的脸更红了,双眼紧闭,胸部开始明显起伏。终于音乐结束了。冯兰也长长地吐了口气,她挣脱开我的手,说了感觉有点累,要去睡觉,就跑到楼上去了。


半推半就惹冯兰(2)

  我站在那里,望着她飞快逃跑的身影,心里乐了。我把刚刚握过她手的手,放到鼻子前,一股冯兰身体的暗香淡淡而来。
  这一夜,我冲了三次凉水澡,才让自己冷下来。我看书到凌晨。这一夜,我和冯岚相安无事。
  我只是睡了四五个小时,当窗外开始蒙蒙发亮,我就起身,换上游泳裤,披着浴衣,出了宾馆的大门。微微晨曦中,万物朦胧,我穿过一条路灯昏暗的小巷,很快就来到了海边。
  清凉的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海水腥气。海边的沙滩上还没有什么人走动。
  当时已是七月底,一轮红曰,正从远处的海面上冉冉升起,万道霞光映照在微波荡漾的海面上,把刚刚还是黑沉沉的海水,刹那间就染得鲜红鲜红。我的周身也融进了这 曰偷霞光之中。

  我脱掉浴衣,做了几口深呼吸,一纵身,就扑进了微微有些晾意的海水里,奋力向深海游去。等我游回来时,太阳已经升的很高。远远的,我看见冯兰站在沙滩上正朝我手。
  我上了岸,伸手从冯兰的手里接过我的浴衣披上,和她道了声早安。
  冯兰应了我一声,好象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她上下打量着我,嘿嘿地笑个不停。
  我被她有点给笑楞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再看看她,我问道:你笑啥?
  笑你象野人。没有进化好。

  说完,她扭身就先跑掉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又走访了一些单位和群众,做了大量的录音和笔记。然后,我们俩就把自己关在公寓里,一边研究着前几次来D市采访时的资料和这次的走访笔记,一边商讨如何动手写这篇通讯。
  一个好的题目,往往是一篇文章成功的一半。那天早晨我一个人去海边游泳时,当我看到那轮蓬勃而出的红曰时,一个文章的题目就赫然跳进了我的脑海里:曙光从这里升起。副题:D市城市住房制度改革纪实。
  我感觉,在当时对于正在苦苦寻求彻底解决城市居民住房难的无数个城市的管理者们来说,还有对于那些可望住上一个称心如意不用再老少三代同丨居丨一室的百姓们来讲,D市的房改经验,的确就象一道冲破黑暗的曙光,给人们带来了无限的希望。
  当我把这个题目说出来后,冯兰向我的大腿上用力一拍,高兴地说道:呵,不愧是快枪手,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连早晨游泳都能游出好题目来。就它了。聪明的她马上就想到了我这个题目的由来。我不由地佩服她的敏捷思维。看来那天早晨她去海边漫步,也一定有过和我同样的思考。
  随后的两天,我执笔,她润色,我们俩一唱一和,很快就把一篇长达万字的通讯一蹴而就。当冯兰用她那娟秀的字体终于誊写完全稿后,我们俩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我们俩相视而笑。本来我想起身拥抱亲吻她一下,但想到那天晚上跳舞时她羞愧的神情,我还是忍住了。

  当时是下午三点多,我拨通了D市房改办公室的电话,告诉他们我和北京另外一家大报的记者已经来本市采访了近一个星期,写了一篇有关他们房改的通讯,希望他们过目一下,因为我们明天一早就启程返京。
  电话里那位房改办主任嚷着大嗓门,一顿抱怨,说我不够朋友,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他说晚上无论如何要罚我几杯。
  没一会儿,三辆轿车就停在了我们公寓的门口。D市房改办一票人马几乎全到了。简短寒暄后,他们几个主要负责人就把我和冯兰草就的通讯认认真真地传阅了一遍。
  最后,那位主任说:哎呀,我说卢记者呀,你们二位可真行啊。全给整到点子上了,俺们这些曰子肚子里想说的话,被你们全给抖落出来了,俺们老百姓看了肯定更安心了。没话说,举双手赞成。走吧,我们哈酒去。
  D市人把喝酒不说喝酒,叫哈酒。听上去蛮可爱的。那天晚上,因为心情放松,我和他们开怀畅饮,哈了很多。中间,我感觉到冯兰几次用脚踢我,意思让我别再哈了,我详装不知。把她气的够呛。结果她来脾气了,别人再敬我酒,她就起身端起我的酒杯一哈而尽。那些房改办的朋友们一看,也就不好再劝我酒。晚上不到九点就送我们回到了宾馆。

  冯兰不会喝酒,等客人一走,她噗噔就倒在了沙发里。我去洗手间投了条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儿,然后,又扶起她软绵绵的身子,喂了她几口刚刚晾晾的茶水。我虽然感觉自己也有些晕晕乎乎,但是我还是抱起冯兰,上了搂,把她放在她的床上。我给她脱去鞋和袜子后,又湿毛巾为她擦了擦那双小脚,给她盖上了一条薄薄的毛巾被。当我要关掉床头灯走开时,冯兰突然醒了,她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柔声地说:留下来陪我 。

  这时候我在发现她的脸上竟然流出了两行泪珠。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坐在了她的身边。冯兰紧紧地握着我的手,闭着眼睛,还在不断地流泪。虽然女人的眼泪我已经见识过了不少,但是我还是被她搞懵了。我不明白冯兰今晚为什么会这样激动。过了好一会儿,冯兰她突然起来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身上,她说:我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说完,她就大声哭了起来。
  或许是酒,或许是冯兰的眼泪,那天晚上,我和冯兰一丝不挂地睡在了一起。

半推半就惹冯兰(3)

  从那天晚上开始,冯兰便不再是处丨女丨。
  每个女人失身时的痛苦是相似的,但是每个女人失身的理由却又有着各自的不同。
  或是被强bao,或是半推半就,或是真情奉送,或是为了满足生理上的一时好奇,或是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感动。
  我感觉冯兰失身于我的理由,基本上是归结为最后一种。所以,从冯兰的身上,我体会到了一个男人想要征服获得一个女人,根本不用使出吃奶的力气和全部的看家本领把刀枪舞得浑圆,只要瞄准机会儿,恰到好处地送块热毛巾,递杯温茶,或帮盖盖被子,往往就会起到意想不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令芳心大动。
  不过,我和冯兰的这一夜的风情,虽然给我带来了一时的享乐,但却把刚刚从过去痛苦和不幸阴影中走出来的我,再次无情地推进了无边的黑暗,无底的深渊。

  如果说真纯秀美是我人生悲剧的导火索,那么,冯兰就是当我已经身心伤痕累累 时,在我身旁炸响的一颗重磅定时丨炸丨弹,这次我被炸得粉身碎骨。
  从D市回到北京后,我和冯兰的那篇通讯,很快就在全国各大报刊上发表,很多大报还配发了特约评论员文章,一时间轰动京城。从那儿以后,国务院体改委和房改办再召开什么关于房改的专家会议,一定点名让我们俩双双到场,俨然也把我们列为了专家之列。
  我认识冯兰快三年了,还从来没有看见她那样高兴快乐过。人逢喜事儿精神爽,那 阵子,冯兰频频出击,妙笔生花,很快就在新闻界窜红。
  我那时候虽然同时要和另外五个女人周旋,但是,只要我没有外出采访,冯兰在京,我还是每周腾出一两个晚上和她在一起。我们一起出去吃吃饭,听听歌,游游泳,然后回到我的家里上上床,做**。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冯兰和我的其她那几个风*女人相比,谈不上特别性感,且床上的功夫也有着天壤之别,但我就是喜欢和她泡在一起。

  感觉和她有的聊,有的唠。很多好的文章构思和出色的采访计划都是和她在一起时涌现出来的。我把冯兰称为我的灵感之源。
  或许是因为自己有着痛苦的过去,所以,我和冯兰在一起时,我从来没有问过她的过去经历,连她是哪个大学毕业的我都不知道。
  这也是命运的安排,刻意让我彻底心碎前,尽享一段麻木而又快乐的时光。
  由于冯兰业务上的出色,她报社领导特批,在北京西八里庄小区新买的几套住宅中,拿出一套两室一厅,分配给了冯兰,算是对她的奖励。我出了几万块钱帮助冯兰装修了一番。两个月后冯兰终于告别了和另外一个女孩儿同住一室的三年单身宿舍生活,搬到了新家。
  搬家的那天,正好是周末。我就过来帮助她一起整理东西。
  在一个装着书的纸箱里,我看到了一本写着大学时代字样的影集。
  我就问冯兰:哎,认识你这么久了,只知道你也是学新闻的,不过还不知道你是那个学校毕业的。

  冯兰弯腰拿起那本影集,笑着递给我时说出她那所北京著名大学的名字。
  听到冯兰话的瞬间,我呆楞了一下。她递过来的影集我没有接住,落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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