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是在锻造厂车床上工作的工人,今早在工厂加班,一个不留神,手指卷入了车床上的齿轮,也是设备太老化的缘故,安全系数低,结果三根手指都被碾碎了,幸好及时送来医院,做了截肢手术,才保住了性命。
黄芩此刻只想找个可以依偎的肩膀,反复考虑到儿子的将来,以及自己的现状,不得已只能答应跟前夫复婚。
一阵手机铃声想起,黄芩朝前走了两步,接听了电话。
“喂……是我……是,我是江一波的妈妈……”
少年再度抬头看着讲电话的黄芩,后者下意识朝另一边走开了几步。
“你是波仔同学的哥哥?哦……通过家长通讯录找到我电话……你妹妹离家出走了?”黄芩下意识看了看儿子江一波,惊讶道,“难道是昨天离开我们家那个女孩?……是啊,我们回家时见到了一个女生在家,说是波仔同学……走的时候好好的啊……没什么不对劲,还挺懂礼貌的……当时,差不多九点多吧……现在见面吗?……也不是不方便,只是我儿子他爸今天在单位出了事故,我和他还在医院,忙了一整天了……那好……”
挂了电话后,黄芩嘴里念叨着:怎么会这样?
值班的护士正好走过来,听到了黄芩打电话的内容,热心问道:“你是不是有事要离开呀,要帮忙就跟我们说一声。”
“不用,谢谢了——”黄芩接着叹了口气,像是中年女人习惯性地啰嗦道,“说是孩子班上有个同学离家出走了,我昨晚还在自己家里见过她,这些孩子真是的……”
“唉呀,这些半大的孩子,真不知道在想什么。”护士心有同感般感慨道,“对了,你忙了一天了,去病房里躺躺吧。”
“好。”黄芩有气无力道,刚转过身来,看影集的少年正站在她身后,顿时吓了她一跳。
少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黑洞般冷漠的眼神瞪着母亲,瞪了一会儿,然后又像一具没有灵魂的丧尸般朝病房走去。
黄芩望着儿子的背影,内心嘟哝道:上一代人吃过的苦,绝不能让儿子也跟着吃,他理应比我们这代过得更好……
日期:2017-11-29 15:34:56
技侦科长草海夫将本案的材料带回到了家中。多年来他都养成了亲自动手汇集材料的习惯。他将本案有关的鉴证报告做成简报。
到了凌晨,法医室那边解剖的初步结果也出来了,他跟田法医简短通过电话后,他把尸检结果也附在简报中。
法医通过解剖,确认了死者死于失血过多,而非机械性窒息。致命伤便是左手被分尸,但体内没有药物麻丨醉丨的迹象。从现场勘查来看,尸体并未遭到到捆绑,被分尸时也无挣扎痕迹。那么凶手怎么可能在人活着的时候,用螺丝刀凿掉左手呢?
很少碰到这种情况,这点还需要刑技科内部作进一步的研究。
草海夫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因为女儿在警校读大三住在学校,自己在家呆的时间也少,除了寒暑假,他长时间都以为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渐渐地也就习惯了这份清静,机密的文件材料也经常性放在书房,抽屉也没有上锁。
熬到大半夜,他回到房间躺上床闭上眼。脑子里想起了因车祸去世的妻子,回想起自己这些年在百忙中将女儿给带大,其实多亏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才让女儿顺利渡过了那段叛逆期,想想,觉得这竟然是他作为一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所做过的最有成就感的事。
他跟从前一样,忽略了现在是周末。以前经常都加班,没什么周末的概念,也就从没想过女儿竟然不止一次“偷偷”回家,偷窥他的机密文件。当然,草婷这么做也仅仅是出于对刑侦破案的好奇,这点连草海夫也没想到。女儿长大成了一个婷婷玉立的长腿美女,脑子里却偏偏爱上侦探推理,口味越重她越是欣喜,他认为可能是受自己的影响吧,可女儿上警校后,却选了刑侦专业。
疲惫不堪的草海夫,在知足的幸福回忆中睡着了。
草婷跟一帮高中同学唱完K,又一起去吃了宵夜,散的时候已经凌晨五点了。
回了家,她轻手轻脚开门,进屋后尽量不发出声响。听到老爹如雷的鼾声,她明白这是连续鏖战的产物——一定有大案发生。于是习惯性潜入书房,轻轻关上门,打开台灯后,看见了书桌上的材料。
草婷打了个哈欠,又露出欣喜坏笑的表情。
翻了翻各种报告,顿时皱起了柳眉。她见到认尸报告签名栏中,第一栏写着“姚慧芳——关系人——母亲”,第二栏写着“贺嘉——关系人——哥哥”。
贺嘉……
草婷虽然对人名的记忆力很弱,但是对“贺嘉”却过目不忘,先前聚会时跟很多同学都提到过这个名字。她说是一个天才型的大一新生,竟然短时间破译了她精心设计的推理迷题。同学们对推理不感兴趣,她却不在乎,津津乐道地谈论起她自己设计的推理谜题,谈起那个古怪的贺嘉。
从那晚在推理协会一别后,草婷第二天就在学校打听,很容易就打听到了贺嘉的信息。通过关系好的教务科老师,草婷还看过贺嘉的档案。
草婷继续翻看父亲整理好的文件,内心的情绪也越来越复杂……
日期:2017-11-30 14:23:12
第七章
江涛躺在医院病床上,右手手掌缠着白色绷带,里面有血渍渗透出来。他醒来后,儿子坐在病房一根凳子上,正埋着头看摄影杂志。
“波仔……”江涛声音有些颤抖,“我有些口渴……”
江一波抬起头,冷冷地瞪了父亲一眼,没作声,继续埋头看杂志。
“波仔……”
儿子根本不理会。
病房门这时候打开了,黄芩走了进来,手上拎着外卖的早餐,身后还跟着一个俊朗又健硕的年轻人,犀利的眼神跟他俊朗的外表对比强烈。
江一波头也没抬,只是用手挠了挠头皮。
江涛吃力地坐起身,伸手到床头柜上拿起水杯。他喝水的时候,目光下意识看了看黄芩及她身后的年轻人。
“怎么样,还疼吗?”黄芩问。
“麻药过了,疼得厉害。”江涛痛苦且吃力地说。
贺嘉疑惑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看样子有五十来岁,实际年龄可能小一些,右手打着点滴瓶,手掌包裹的严实,上面还有血迹。
“昨天早上加班,右手手指被工厂的齿轮给碾碎了,在医院做手术切断了三根手指,幸好及时送医院,才保住了命……”黄芩解释道。
“小芩,这位小兄弟是……”江涛痛的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哦,他是孩子班上一同学的哥哥,前晚上你也见过那女孩——”黄芩的语气悲悯又无奈,“听说那孩子离家出走了,她哥昨晚打电话给我,我们就约今早在这见面了。”
“哦。”江涛有气无力点点头,表情极为日痛苦。
贺嘉打量着病床上的江涛。
“不好意思,这时候还来打扰——我很担心妹妹,所以想来找你们问一下。”他的语气平和,但犀利的眼神却像扫描仪一样“记录”着屋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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