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嘲笑美人:古朴村落,谜团重重》
第8节

作者: 乡间稗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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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数学贵吗?能卖很多钱吗?”一个短发的女孩马上脱口而出“能卖多少钱?”
  “应该是卖两角钱。”一个在啃手指的小男孩说:“今天早上我爷爷给了老板两角钱,然后我有了一只漂亮的笔。”
  “老师说了很珍贵,肯定比两角要多。”另一个一直在玩文具盒的学生说:“我觉得应该比我们加起来还多。”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起来,伊人简直哭笑不得。这些孩子的想象力就像脱缰的马儿一样,根本就收不回来。假如放任他们这样说下去,那么说个三天三夜都不够。
  伊人忽然想到学生时代的自己,其实最害怕的就是数学。她觉得数学真的是一门要让人抓狂的学科,老师上课时,明明只是跟大家讲了一个人姓王。然后你就要求那是个男人还是女人?那人是儿童、少年、中青年还是老年?那个人的儿子的孙子的媳妇的二舅老爷家的老母鸡生了几个蛋?
  数学是一门会让人抓狂的功课,它只是授之以鸡,然后考之以:公鸡、母鸡、斑鸠、鹧鸪、孔雀、乌鸦、凤凰、大鹏、飞鹰、田鸡。
  日期:2017-11-09 10:26:31

  伊人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有人推门而入。定睛一看,竟然是李世军。
  见伊人望着自己,那男人冷笑一声。随即,马珊珊、戴龙昌、杨水仙等人全部都拿着个本子走了进来,他们自己找到空位坐了下来。
  高初晴坐在办公室批改作业,但不知为何,脑中竟然总有挥之不去的知了声在聒噪着。七里村的生态环境特别好,绿荫环绕,依山傍水。加之现在又是九月初,天气依然燥热。电风扇在头顶吱呀吱呀的转着,她的心却飞回了自己家。
  想象中,自己推开家里的红漆木板门,这还是父亲生前亲手做的。初晴闭了眼,她在努力搜寻东边房间角落米柜上方的一个金色箱子。

  那还是父母结婚时,外公家陪嫁过来的。一共有两个,大红色的箱子个子要小些,稳妥的压在金色木箱上。她记得有次自己无意中打开金色的箱子,发现里面有床被子,还有父亲生前的衣服。
  她发现角落里有个皮质的笔记本,好奇的姑娘小心翼翼的打开。那是父亲的日记本,生前的高胜寒酷爱看书,热衷于写点文字。
  她记得那是一个安静的午后,她独自躲在阁楼上。当时也有知了在门前的大枣树上不停的聒噪,土黄色的打狗热的伸出舌头喘气。当这个白净的姑娘打开父亲的笔记本时,她再也无法移开眼睛了。
  日期:2017-11-09 10:56:45
  父亲是爷爷的第一个儿子,他前面有两个姐姐。按照农村人重男轻女的传统,父亲该被视为掌上明珠的。可是非常奇怪,爷爷看到父亲的第一眼,就气的暴跳如雷。
  后来村民传言,因为奶奶生父亲差点丢了一条命。当时奶奶难产,这个清秀的女人痛了七天七夜。接生婆终于看到婴儿的一条腿出来了,连忙塞回产妇身体。土郎中过来了,仙姑过来了,算命的瞎子也来了,但依然无济于事。
  后来教书先生杨德高出现了,他是喝过一些墨水的人,也是爷爷奶奶这段啼笑因缘的促进者。
  爷爷小时候生过疥疮,因着家里穷,没有钱去医治,所以成了一个大光头。他是个理发的,常年提着箱子各个村子叫着“剪头发嘞”。

  有一年他在一个村子游荡,忽然发现一个俊俏的姑娘在剥毛豆。他清晰的记得那是一个清晨,炊烟袅袅升起的时候,一个袅袅婷婷的少女背对着他。
  只是看到背影,他就很喜欢了。所以他悄悄的绕到前面,待看到姑娘的面庞后,他竟然激动的摔了个狗啃泥。那姑娘看到一个锃亮的光头立在面前,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悦耳的声音像黄鹂鸟一样好听,让这个三十好几的单身汉心驰神往。回家之后,他茶饭不思,转辗反侧。
  但是他知道自己家穷人丑,左右为难之际,便去七里小学找杨德高老师。
  这杨德高生得一表人才,人高马大。为人又热情仗义,心底善良。他听到爷爷的请求,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那时他刚娶了杨仙花的母亲,自然晓得新婚燕尔的滋润。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他出现在那个俊俏丽人的门口。一直到结婚的那个晚上,他都是以新郎官的身份出现。
  待到新人拜完堂之后,送入洞房的时候,猥琐瘦小的爷爷出现了。据说那晚奶奶眼睛都哭肿了,甚至都曾上吊自杀过。
  但木已成舟,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后来奶奶给爷爷生儿育女,像所有正常夫妻一样平凡的度过了这一生。
  日期:2017-11-09 11:11:11
  杨德高出现之后,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奶奶终于产下父亲,母子转危为安。但不知为何,爷爷看到父亲的第一眼,竟然气愤的暴跳如雷。他甚至一把抓过父亲,要把他丢进床头的马桶溺死。
  亏得杨仙花的父亲以命相救,对方毕竟是读过书的。他对爷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后来爷爷把父亲寄送到一个远方亲戚家,那是一对憨厚老实的夫妻。结婚多年,一直都没有子嗣。
  爷爷为何要将父亲溺死马桶?难道像传说中三个颜色迥异的三胞胎一般?
  据说爷爷的祖母曾经诞下黑、红、白各不同的三个男婴,但是刚出生就夭折了。后来祖母又生两个儿子,因为养不起,就把最小的儿子过继一个给杨家。
  这样说来,那杨德高其实身上也流着老高家的血。那杨仙花当时还寻死觅活要嫁给自己的父亲,好在杨德高死活不答应。否则那不是近亲结婚,有违人伦吗?
  父亲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汉子,他虽然生得人高马大,看上去也神圣不可侵犯。但是当初晴读着父亲的日记时,才知道他竟也是个用情至深的痴心汉。
  日期:2017-11-14 10:03:19
  父亲九岁之前,一直生活在一个叫雁山的村落。那几乎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雁山处于大山深处,村里古木参天,茂林修竹。终年流水潺潺,鸟鸣啁啾。
  养父母婚后多年没生孩子,所以他们看到俊美的高胜寒,欢喜的手足无措。两人把这个养子当成宝贝疙瘩,稀罕的一见他眼睛就眯成了缝。
  灾难发生在那个上午,谁都无法相信一个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高胜寒清楚的记得,那天早上养母给他煮了南瓜粥。她提着竹篮出去的时候,还叮嘱男孩锅里还蒸了两个玉米。
  当时高胜寒正汗流浃背的在削竹子,他已经做了一柄剑。现在,他还想给自己的宝刀配一个剑鞘。他是个非常聪慧的男孩,他已经给自己用木头做了圆滚滚的陀螺,只要用绳子一抽就可以滴溜溜的转悠;他造了一只纸鸢,每当风和日丽的三月,他就可以举着自己的宝贝尽情奔跑;他还尝试做了一只笛子,可惜发出的声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圆润。
  养母被毒蛇咬死的时候,父亲的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养父是个面黑皮糙的汉子,终年佝偻着头在贫瘠的土壤里刨食。只有瘦弱的养母,始终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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