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04-20 09:19:24
师傅掀开亚麻白衬衫,打开皮扣检查只有六颗备用子丨弹丨。他心慌得低头搜索,怀疑是不是掉坠在地上,或是被人偷走了。
我坐在驾驶座上取出烟来想点燃,注意到师傅满脸死灰的惊恐,看他步伐匆忙赶上来。
他打开车门往副驾驶座搜索:“我的枪不见了。”
我慌得先检查自已腰间的枪和子丨弹丨,问:“有没有带在身上?”
“玉芬亲自帮我扣上去,我特意检查了才穿上衬衫。”
“会不会掉在乌师父家里?”
“咱们只走到客厅,没有坐下来。”
“有可能下车时,掉到院子里。”
师傅满脸惊悸,赶紧钻上车:“走吧,咱们去看看。”
万一配枪失丢不见了,严重的话会刑事追究要坐牢。
最近三年来,江滨分局丢了两把枪,一位坐牢三年,一位关了半年后开除公职,算是比较严重的处罚。
我调转车头后,沿路开回西琅镇西营村,路上问:“今早八点钟,我开车到出租房去接你的时侯,你去过哪里?”
“就到街上购买水果和礼盒包,然后回到出租房等你过来。”
师傅慌乱的打电话给沈玉芬,让她查找是否有掉在出租房。沈玉芬说她骑着电动车在外面找门面,人在西桥门附近。
刚才离开乌师父家的客厅,有许多村民坐在椅子和沙发上说话,瞧见枪掉了肯定会说。而且枪套完整良好,不可能掉枪,被偷走的可能性比较大。
日期:2018-04-20 10:50:32
车子来到乌师父的家门外,师傅打开车门后匆忙的走进院子查找。刚才只站在客厅门口说话,也没有人靠近身边,估计不是掉在这里。
师傅进去询问,别人都说没有看到有手枪掉下来。
我们沿路返回凤凰社区山前路的出租房,在房子里四处搜找,仍然没有发现。
师傅今早去青秀巷购买水果和礼盒的店铺,店员老板说没有看到有枪掉。小巷上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店铺上也没有。
两人在出租房翻箱倒柜,沈玉芬骑着电动车回来帮忙,什么都没有。
师傅茫茫然的站在客厅里,紧绑的国字脸上惊恐得冒冷汗。他接过沈玉芬递上的纸巾,擦拭着额脸上的汗水,知道枪丢了工作就完了,丨警丨察的生涯提前结束。
今早我开车过来接送师傅,直接开往西营村。整个过程都是在车子和乌师父家的客厅里,并没有跟什么人接触,怎么无缘无故的丢失?
配枪被偷走的可能性很大,估计是师傅去青秀巷购买水果礼盒期间丢失的。
只是谁从师傅的身边走过,谁伸出狗手偷走了?
下午四点半钟,师傅还是没有找到枪,只能向领导汇报。配枪丢失是大事,局长吩咐队长和中队长过来帮忙搜索,并且给两天的找枪时间,超过了就要上报市局调查。
大家束手无策茫然无头绪,不知道从哪里找。从早上出门到发现丢枪的整个过程都彻底搜找几遍,还是没有半点线索。只能寄希老天爷开开眼谁捡到枪了,慷慨大方的送上来。
晚上,我回到电缆小区的出租房讲述枪丢后,徐美微担心的叨唠抱怨,想让我把佩枪给退了。去年没有开过一枪,带在身上日防夜防算是个累赘。只是做个刑警不佩枪去查案去抓人,实在没有安全感。
可能受到丢枪的影响,我和徐美薇恩爱办事时,显得力不从心戚戚然,生怕哪天自已步入师傅的后尘。
“唐远威的配枪弄丢了肯定会调走,说不定轮到你来做六组组长,做了组长以后有机会做队长。做了队长,才有机会收受别人的礼物。”
“他是我师傅,你别幸灾乐祸小人得意。”
“当初你就不该认他做师傅,错认这么一个倒霉鬼,你做徒弟的都跟着遭罪。”
我把她的娇脸推开,不给凑过来亲咬,做了一次还慾求不满:“别学着跟你老妈子刻薄的嘴脸,我不喜欢说话尖酸的人。”
“你师傅就是倒霉鬼,都当丨警丨察二十多年了,要房子没房子,要车子没车子,还被老婆赶出家门口去租房子。连租房子的钱都没有还管徒弟借钱,真是窝囊废!”
师傅不算倒霉,那些受到重伤没办工作的丨警丨察更可怜,拿着低工资住着破房子,老婆嫌弃闹离婚。只要人平安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丨警丨察跟老师、打工仔、生意人、农民、收尸队没有什么两样,有人大富大贵有房有车有存款,有人照样贫穷不堪。
日期:2018-04-20 20:02:07
次日上午,杜局长害怕上级追究责任,把配枪丢失上报给市局。一瞬间,整个江滨分局内部都知道刑警唐远威把枪弄丢了。
市局的督察处前来调查,认为师傅在执行公务时手枪丢失了,子丨弹丨没有丢失,暂时停职检查,行政处罚的拘留。如果找不到枪,有可能会开除公职。
我去拘留所送饭时,师傅垂头丧气情绪低沉,倍受打击的沉默烦躁。他是懊恼配枪怎么莫明其妙的弄丢了,配枪都有十二年了一直小心翼翼,怎么突然弄丢了?
沈玉芬过来探望时,担心过度的哭哭啼啼,兔眼都哭红。
师傅没胃口吃东西,安慰说:“玉芬,你不要跟家里人说,免得你姨父姨妈担心。”
“你放心,我不会乱说。”
“你还没有离婚,让别人知道咱们的关系就不好。”
“嗯,你多保重我先回去。”
沈玉芬抹着梨花带雨的泪水离开,我也是郁闷无奈。配枪找不到的话,估计会被开除公职,不排除被送往看守所拘留的处罚,严重的话追究刑事责任。
看着师傅索然无味的喝汤后,我说:“刚才我打电话告诉师母,她说没空过来。”
“你怎么打电话给她?”
“赵丽莺是你老婆,出事了应该说一声。”
师傅没好气的瞪了瞪,埋怨我多管闲事:“这件事我不该瞒你,就怕你跟你女朋友徐美薇乱传才没透露。”
“怎么了?”
“我已经跟她没离婚了,生死跟她没关系。”
日期:2018-04-20 20:02:31
要知道离婚,我肯定不会打电话给赵丽莺:“什么时侯办手续?”
“上个月六号,我请你和徐美薇过来吃饭庆祝了。”
“房子归谁?”
师傅软弱无力的靠坐在椅子上,说:“泰安小区的房子是她的娘家人出钱购买,就归她所有。她名下的五万存款,是我的工资钱也送给她。没有她爸妈的帮忙,我当不了丨警丨察,也没有今天的幸福安乐。”
我更加同情他的处境:“你现在都样子了,怎么‘幸福安乐’?”
“我没断手断脚,没半死不活,有吃有住有得玩。大不少判刑关了一年半载,我会也心甘情愿的接受处罚。当丨警丨察这么年多年,把不少送进监狱,这回总该轮到自已。”
“即然你跟师母离婚了,我就通知唐小青。”
师傅警惕的抬起黩暗的眼皮,清冷地瞅了我一眼,站起来朝拘留室门外张望,没有其它人了才说:“唐小青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是赵丽莺跟别人生下来的。”
匪夷所思,我难以置信:“是谁的女儿?”
“我娶上赵丽莺的时侯,她已经怀孕三个月。她爸妈答应帮我安排做丨警丨察,要赠送一套房子和三万块钱,我才娶她过门。我娶她做老婆,就是一场交易。”
怪不得他们夫妻感情淡薄疏离:“爷爷奶奶知道么?”
师傅满脸丧气的失望,摇摇头:“不敢说,也开不了口。知道你小子为人可靠嘴巴严,才想告诉你。你去跟队长局长汇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心甘情愿。”
“好嘞,我去跟队长反映。”
“记住了,我的私事不要说出去,也别跟徐美薇乱说。”
我把拘留室的铁门锁上时,接到督察科打来电话,说是有人举报投诉我们侦查六组需要接受调查。
挂掉电话后,师傅瞪着牛眼怔怔地盯着我:“是不是收受别人的东西?”
“昨天下午有人寄来三条烟三千块。”
“谁寄来的烟钱?”
“不知道,写着咱们三人的名字。”
日期:2018-04-20 20:05:55
不知道是谁举报投诉的,市局的督察处收到举报信,声称我和卢定生私下收受他人的钱财,然后把涉及强X虐待甘灵珠的犯罪嫌疑人郭敬安和张育发给无罪释放,还有涉入用农药毒杀老年呆痴症家婆的村妇何冬绿给释放了。
市局督察处和分局的督察科联合调查,把我和卢定生给分别审问,要求财产申报。
我没有房子,只有一辆二手车,存款五千块钱,另有借给师傅的三万块钱,都是每月工资省下的钱。没有可疑的财产,我被审查拘留十二个小时后释放了。卢定生除了工资收入外,在他老婆宁可思的帐号上多出六万块钱,就让他做出合法解释。卢定生的岳父岳母大老远的跑来了,声称是做生意挣来给女儿,才避免遭到刑事拘留。
检察院收到甘灵珠的实名举报信,声称遭到村民们的强X虐待等,写得可怜楚楚催人泪下悲惨不堪。检察院提前介入跟法制科和刑警大队沟通,发现甘灵珠的举报描述有众多疑点,不能单凭一面之词就抓人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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