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生活中的奇事》
第12节

作者: 蕾丝袈裟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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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11-15 15:32:30
  奇怪的老钟
  夏某,我亲堂哥,年少时不喜欢读书,一天上学路上,看到有杂技团表演,立马让同学到校后代他向老师请假:重感冒发作。但同学摇摇头:你去帮我请假,说我乙肝翻了。
  最后二人索性不去纠缠谁该回学校请假这类琐碎小事,一起钻进人群看起表演来。
  表演说不上精彩,就是七、八十年代常见的那种路边杂技表演,不外乎钻圈、走钢丝、开砖劈石之类,但对于一个娱乐项目奇缺的偏僻小县城来说也算难得一见,所以观者如云,欢声雷动,只是到了收费的时候才纷纷作鸟兽散。
  急的那几个河南人直追着众人叫:各位捧个钱场啊!
  我堂哥看得津津有味,特别是那个练硬气功的,三块叠在一起的砖头,一掌下去,粉碎。
  堂哥不由暗自向往:要是学会了这一手,浪迹江湖还有何顾忌?行侠仗义更是有恃无恐!惩奸除恶、除暴安良指日可待,万人敬仰的一代大侠就此诞生了!哈哈!
  只是他少考虑一件事:面前就有个“大侠”正在路边灰头土脸的卖艺呢。
  表演结束后支开同学,我堂哥悄悄的尾随在那群河南人身后,想拜师。
  河南人进了一家小旅馆,他瞅准硬气功进的那个房间,壮壮胆,也跟着走了进去,硬气功房里有四人,其他几个是表演杂耍的。
  看到一个小孩笑嘻嘻的跑进来觉得挺奇怪,问道:没看够吗?明天来呀,记住让你爸爸带着你来,不给钱不让看哟。
  我堂哥没理其他人,径直对硬气功说道:我想学武功,我拜你为师。
  硬气功肯定经历过类似场面,见惯不惊,对于堂哥这类虔诚的拜师者以礼相待:回家去吧!背个书包不好好上学。然后直接推出屋。
  屋里几个演杂耍的哈哈大笑:老钟,你这套把戏挺唬人啊。
  堂哥不死心,还是天天往小旅馆跑,惹得老钟心烦,一天,把堂哥拉到一个角落,递给他一块砖:你劈一下。
  我堂哥暗喜:这是考察我啊。

  遂用力往下一劈,砖头断为两截,堂哥目瞪口呆:难道师父已经将内功不知不觉中传授给我了?
  接着,老钟又递过来一块青砖:你再试试。
  堂哥再接再厉,一掌劈下,“嗷”的一声,老钟都吓一跳,堂哥捧着手直跳,青砖丝毫未变。
  老钟笑着问道:还学吗?
  我堂哥好像明白点啥,默默的没说话,老钟边走边说:别告诉其他人哟。

  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堂哥更加感到迷惑不解,杂技团在县城的最后一次演出是个周日,老钟表演完劈砖后,观众里面几个小流氓拿来块大鹅卵石让老钟劈,不劈不让走。
  鹅卵石可比砖坚硬得多,我堂哥暗暗为劈假砖的老钟担心,又有点幸灾乐祸,人真是矛盾的结合体。
  老钟看了看鹅卵石,也没像平常那样鼓着肚子运气,摆架势,就做个吞咽动作,随手挥下,单拳将整坨鹅卵石击成数块。
  小流氓也不敢计较掌劈和拳击的区别,大家纷纷鼓掌,然后很坚持原则的只看闹热不掏钱的散了。
  我堂哥赶紧过去拾起碎鹅卵石,货真价实;那几个小流氓就是县城街上的,绝不可能托儿。要不是我伯父在旁边,堂哥肯定又拉着老钟拜师了。

  当晚,整个杂技团就离开了县城,我堂哥再也没见过老钟。
  后续:老钟是个挺帅的男人,一次偶然机会,我堂哥看电影,发觉男主角长得和老钟几乎一模一样,并且也姓钟,他怀疑有可能是老钟的儿子。
  日期:2017-11-16 16:30:17
  奇怪的鞋匠
  九十年代本地曾发生一起精神病人无故将路人推入江中淹死新闻,其后以政府将精神病人强制送医了结。
  最近,我一医生朋友告诉了我他无意中得知的关于此事内幕:
  某日,一老年病人住进了我朋友所管病房,乘查房之机,病人提出需要些镇静药物,因其每晚均做些鬼神之梦,影响睡眠。
  我朋友是个无神论者,就安慰他不必多虑,迷信之说是唯心和不存在的。
  看医生不信,老者也没多言语。
  当晚正好我朋友值班,老者拿着一张报纸走进了医生办公室,很严肃的递给我朋友,我朋友接过一看:是一份十多年前的旧报纸,登着一则精神病人推路人入江的新闻。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看着老头儿。
  老头点点报纸,然后指着自己:其实应该被推入江中的是我。

  我朋友很诧异,第一感觉是老头儿的慢性支气管的炎症转移到脑部了。
  老者继续说道:10多年前我在老蔬菜公司大门旁做早点生意,主要卖些油条豆浆油果子之类,吃饭的基本都是些老主顾。
  一天,附近补鞋的王鞋匠一到我摊位上就盯着我看,还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他又没钱吃早点了,王鞋匠人潇洒,别人修鞋都定价,他让人随便给,少数厚道点的顾客还好说,其他大部分能给够本就不错了。但他还挺坚持原则,一如既往的执行这项惠民制度,深得大家赞誉,获得褒扬无数,唯一不好的就是经常入不敷出。
  就递给他一副油条果子。
  谁知他没接,低下头咬着牙、摩擦着双手仿佛在捉摸什么事,突然拍了一下掌,把我吓一跳,正提出锅的油条都掉地上了,赶紧捡起来递给他:这根是要粗些!
  他仿佛做了个很大决定似的,一把接过那根粗油条,随便围腰上擦擦,也不怕烫就往嘴里塞,一边拉着我到了旁边僻静胡同口,压低声音对我说:我本不能告诉你的,明天有场大灾祸,你躲不过。
  我当时想的是这小子白吃我那么多油条豆浆无以为报,想这法子来平衡一下自己愧疚的内心。
  暗自好笑,就配合他表演:那我该怎么办呢?
  他边吞咽着油条边皱着眉,做思想斗争激烈状。
  表演还挺投入,他吞下最后一口油条,把油腻腻的右手搭在我肩上,很严肃的对我说:明早你把油条豆浆按份数配好,每份多少钱标好价,然后离开,让顾客自助。
  我很茫然,不知他要表达个啥意思。

  看我不懂,他有点焦急:就是把你的灾祸分担给没给钱的人。
  看他那么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有点将信将疑了,但总觉得这办法不地道,这不害别人吗?
  他仿佛看出我心思:没有更好办法了,大家都分担一下,影响不大。
  思考一晚,我第二天一大早就按鞋匠的方法执行,还特意比平时多做了一些,心里才觉好受些。

  放好油条豆浆,我也没离开,跑到蔬菜公司二楼盯着自己的摊位,陆陆续续开始来顾客,我这个自助购物挺新颖,生意还不错,不一会儿就卖得差不多了,没给钱的也有,但不算多,我甚至考虑以后是不是继续这种模式经营,挺轻松的。
  眼看没几份了,我打算下楼再炸点,灾难也要大家分享嘛!
  正准备起身,就见一个穿黑衣的男子到我摊前,看左右没人,直接抱着钱箱跳上自行车就跑。
  仔细一看,见过,八路公交常驻二级钳工,旁边就是公交总站,常来吃早点。
  我一边喊着“抓贼”,一边奔下楼,不过为时已晚,早没影了。
  下午就听说发生了疯子把小偷推下河事件,我第一感觉就是他,一打听,果不其然。
  事情讲完,我医生朋友对那个鞋匠发生了兴趣,向老头儿打听,老头说道:鞋匠现在经常心安理得的来吃油条豆浆。不过再也没有异常言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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