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11-16 20:42:03
现场目击者还是被请了来,彭水军的照片画像给他们一一看,杀彭云武的,是不是这个人?
有说是的,有说不是的,大多数没主意,说没看清。而且同样的两个人,有的人觉得长得像,有的觉得长得不像。除非面部特征比较明显。
彭水军现在无业,王华正在寻找他准确的居住地址,摸准之后会过去直接控制住。如果是他作案,可能已经外逃。根据目击者提供的逃跑方向,沿途也并未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我去找张伟。他又回了解剖室。我问他尸检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说:“最开始我还不确定。”
我问:“现在有答案了?”
他的意思是,最开始我们下车,他在嘈杂混乱的状况下,初步验尸时就已经有所发现,但还不能妄下结论。现在是进一步证明了当时的想法。
张伟说:“可能你是对的。”
这句话的意思是,彭云武的死跟丨炸丨弹客的所作所为,确实有关系。
为什么呢?
张伟说:“刀子捅进去之前,彭云武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街头群众看到的,是一个假象,那个人杀的是一个已经死了的彭云武。
丨炸丨弹客让我们撞见彭云武之死,只是想让我们误以为彭云武就是被人用刀捅死的。
目击者众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事实确定无疑。
如果张医生不在场,我们很可能忽略尸检,有什么可检的呢?当街被捅死,杀人者虽然并没被直接认出,但他当场杀人的事实不用怀疑。
但是张伟当场就怀疑,尸体没有那么新鲜,不像是刚死的。
死亡时间的推断是个很细致的活。人死之后,身体的一系列生理症状会发生改变。心脏不再供血,身体的各种酶从不能正常工作到停止工作。肌肉僵硬,血液下行,凝固,受重力影响,根据死后的姿势,血液会积压到血管底部,比如你是躺着死的,那么一般背部会在2个小时左右形成尸斑。
一个法医面对尸体的时候,就像一个天天去菜市场的婆婆,一眼就能看出“菜”新不新鲜。
张伟天才的职业嗅觉,避免了一次严重误判。
日期:2017-11-16 20:44:46
后来药理化验出来,彭云武死于剧毒—氰化物,而并不是胸口那几刀,那几刀只是扎在尸体上。氰化物原本只是在推理小说里出现的杀人手段,现在被我们碰上,看来的确遇到了“专业班子”。而且据技术处初步的检测,杀死彭云武的氰化物还混杂了其他化学成分,一来起效更快,再者掩盖了氰化物本身的气味。
这件事暂时只有我和张伟知道,因为手机已坏,那个摔烂的诺基亚E72已经交给刑侦技术处的同事去处理了,我也没来得及再买手机,暂时没有打电话通知李明。
而且考虑到通电话的不安全,有可能被窃听,我打算等下碰头的时候,再把这个重大发现告知王华。
这个时候我就在脑子里来回分析,整个事情如何能理顺。
首先根据与丨炸丨弹客的通话,我觉得对手年纪并不大,思维说不上有多么老练,相反情绪容易起伏,特别是我反问他,为什么要听你的?那个时候,他明显有点气愤。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父母对他言听计从,一旦有一点不能满足他,他就焦躁发脾气。
这可能是一个从小在赞扬声里,顶着光环长大的人。一直很优异,干什么都行,一路顺风顺水,家境好,成绩出类拔萃,天才,高出同龄人一大截,上名牌大学,被最好的企业录取,或者创业吧,也大获成功。但是很可能一次的挫折就让他心态失衡,疯狂报复。他要让所有人臣服于他。
可以根据这个所谓的“侧写”,去筛取有可能涉案的人选。
但是我也有一点担心,我向他宣战之后,他会不会再次有过激行为?他很可能还有多颗国产丨炸丨弹在手。
至于杀彭云武的人,我的推断是,他跟丨炸丨弹客认识。或者说两人存在某种利益关系。
丨炸丨弹客自称是我的初中同学万小闵,他很可能与我的过往有关联。万小闵是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我又到底是谁?
此刻必须去找一个人,向他摊牌。他再不能跟我打哈哈。
他从市委大院回来,在路上被我“堵”住。这人长得很市侩,眼睛小,耳朵薄,一笑满额头纹路,有点像汉正街上搞服装批发的个体户小老板,夹个包,一脸的精明。他就是我领导,胡长河。
日期:2017-11-16 20:45:40
我问他:“我的真实档案在哪里?我要了解我的身世,这个丨炸丨弹客很可能就是我初中同学。他亲口说的。我不管我以前是不是干过卧底,或者是全家被人报复杀光了,你都得让我知道。这直接关系到这个案子能不能破。”
胡长河见我急切又严肃,而且事关紧急,他不能再应付过去。
他拍我肩膀:“来来小李。不急这一会儿,我们进办公室聊。”
我拒绝了。
哪有这时间,现在就给我解决了,这事再没有能周旋的空间。
胡长河也没法,皱了眉头,满额头的褶子。
他说:“好吧小李。我知道这个事情老跟你打太极也不对。但是我讲个事情给你听,你就知道我是什么处境了。我媳妇是移动的卡,她上班的地方最近大半年不知什么情况,老是没信号,影响工作啊。跑去移动营业厅,要携号转网,转成电信的网络,那一块就电信有信号。好吧,营业厅跑了四次,要取消各种业务,莫名其妙有个什么星级,你要等一个月,等完一个月,又说你积分兑换了礼品,这个不符合携转条件,要再等,第四次去,排了三小时队,又说现在营业厅没有携转权限了,要去别的营业厅办理。你嫂子多好脾气的人,兔子急了也咬人啊。闹起来又怎么样,人家营业员小姑娘更可怜比你还委屈。说没有办法啊,这是规定,我只能跟您申请,要走流程。我要能办干嘛不给您办,让您在这儿骂我?”
他的意思是,他就跟那营业厅的小姑娘一样,只是个打工办事儿的。
他说:“我哪知道你是什么来路。上面这么做有他们的用意。我们这一行有它的特殊性,希望你能理解。至于你的身世,小李啊,你自己就是搞刑侦的,你手头没案子的时候可以去查,只要不违反纪律,我这边给你开绿灯。”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没了办法。
“听说你手机砸掉了,我办公室还有个老手机放着没用,也是诺基亚的,你先拿去应急,别在外面联系不到你也不好。”
上去拿了他的手机安上我的卡。
随后有电话进来,王华说彭水军已经抓到,他全认了。
他还是很兴奋的,但是我得给他泼冷水。但又怕通话不安全。当时没跟他讲。
挂了电话我讲了我的担忧。
胡长河说:“已经跟上面反映了,会有技术组的过来支援。对手如果真能监听电话,或者我们局里有无间道,那真是反了天了。谨慎一点为好,重要内容不要在电话里讲,不用短信微信什么的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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