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友手记——2003年西南某省“阴阳人俑”调查档案》
第22节作者:
竜灯楼主 “嗯。”方脸点点头:“你们投啥子标?”
“哦哦,一批工程钢筋。”
“钢筋?”方脸似乎来了兴趣:“盘条还是螺纹?啥子规格?”
“兄弟看来也是内伙子哦,嘻嘻。”老眼笑道:“都有。盘条300,螺纹335。”
“好多吨?”
“一个30一个75。”
“嗯。”方脸指了指我:“你们一起的?”
“是。是。”
“你说你们还没进场,咋个他穿那边的工装?”
“哦。”老眼朝我一笑:“他以前在那个水电站干过。”
“嗯。”方脸狐疑瞄我一眼,对女人道:“这样子二姐,你给他们开两个铺位,都是搞工程的在外头跑都不容易。”
“上头查到了咋办?”叫二姐的女人还是不干:“又不是你扣钱!”
“开两个开两个!”方脸不耐烦:“人家住几天就走。你不说我不说逑大爷晓得!”
二姐哼一声:“一个铺位十块。二十。”
老眼嘿嘿一笑:“这么便宜?嗬嗬。”
我也奇怪,乡镇的旅馆我住过,是很便宜,但至少应该三四十,这里怎么才十元?
二姐呼啦扯来一张收据,手朝里面一指:“各人去领铺盖。”
我跟老眼道了谢,朝里走,不经意回头,方脸正怔怔盯着我们看。
没管他,进了里面,在一间杂物室里面抱了两床铺盖枕头,朝里走,进了一个巨大房间,一看,都愣住:里面密密麻麻摆了两排床,总共有二三十床,竟然是一个“通铺”。
日期:2017-12-26 12:05:08
我们的床铺在左边角落,挨在一起的,坐下来休息了一下,偌大个房间黑幽幽的没有一个人,但很多床铺上都有枕头,铺盖都没叠,乱糟糟的,肯定有很多人住,到处弥漫一股臭袜子味道。
看了一下床,是钢丝床,老眼把“陶人”跟钢錾放到他床下,捆好。
肚子咕咕叫,走到外面,那个“方脸”已经不在了,老眼问了一下老板娘二姐哪儿有吃的,二姐说那边有个干杂店,有包子馒头卖。
老眼又问了一下“方脸”的来历,二姐说,此人姓高,都喊他“老五”,回龙镇人,以前在外面做过钢材生意。
出了招待所,在乡上找到那家干杂店,老板是个中年男,我们买了几个包子,坐那儿吃,老眼拉住中年男,说能不能给我们搞两套“民丰矿业”的工装,我们出钱买。
中年男说可以,但要等到晚上。
吃了东西,也没地方去,干杂店旁边有家小茶馆,有几个当地老头围在一桌在玩“大老贰”,我跟老眼就喊了两杯茶,一元钱一杯,坐在一边看着玩。
其间,我注意观察了一下老眼,他说话一直正常,没出现那种“一个字一个字”的情况。
心中还是狐疑,又不好问他。
喝茶喝到中午,又在干杂店吃东西,吃完,又呆在茶馆看人打牌。
看了一阵,回头看老眼,他正仰面躺在竹椅上养神,双眼紧闭,脸色有些发青。
下午三点过的时候,老眼睁开眼,说周身不舒服,竹椅上坐久了背上痛,还是回去睡觉算了,可能这几天没睡好。
说完他就走了,我盯着他背影,发现他走路一晃一晃的,那样子就像那种“中风”的人。
我暗暗纳闷:老眼……好像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昨天应该没事,好好的,好像……就是从昨天晚上就是今天凌晨,好像就开始不对了,第一,晚上睡觉突然不打鼾了,一声不吭的像个死人一般,还有,就是那个奇怪的“沉香”,今天白天倒是身上没有味道了,但今天凌晨我清清楚楚闻到他身上有,那气味百分之百就是从他身上某个部位发出来的,这太奇怪了,他身上怎么突然有这种味道?最诡异的,就是他说话,之前在招待所,他突然蹦出那种说法,这本身就够奇怪得了,最难以理解的,就是他自己似乎对此没有感觉一般,我听到了,那二姐跟老五也明显听到了,为何老眼自己没听到?
一时间,我脑海里翻来覆去,理不出一个头绪出来,于是摸出烟来,叼在嘴边。
“啪!”一声,一个打火机伸过来,帮我点燃。
我吓一跳,扭头一看,身后站了一个人,左手举着打火机,一张大方脸,竟然是老五。
日期:2017-12-26 16:25:03
“你朋友喃?”老五大大咧咧在我旁边坐下,朝里头吼了一句:“泡茶!”
“回去睡觉了。”
“你原来在水电站干过?”老五冷不丁问:“搞啥子工作?”
我猝不及防:“哦,在——总装机房。”
“总装机房?”老五上下打量我,“哈”的一笑,明显不信:“搞啥子?”
“搞——跟我叔叔干。”
“你叔叔哪个?”
“姓邱。邱清平。”
“认不到。”老五倒干脆:“对了,你们机组是贯流式还是轴流式?”
我有些懵:“贯,贯流式。”
“总容量多少?”
“容量……搞忘了。”
“总库容几个亿?”
这时茶老板过来,泡了茶,走了。
“几个亿?”老五追问。
“八……八个亿。”我胡编道。
“八个亿?”老五“哈”一笑:“泄洪闸是几孔的?”
“十孔。”
“十孔?”老五用食指点点我:“小兄弟,你是撒不来谎还是数不来数?”
我有些狼狈,“忽”一下站起来:“啥子撒不撒谎,日妈说话这么难听!”
“莫生气。”老五摁我一下,手上劲很大:“坐。坐。来,喝茶。”
我一屁股坐下,气呼呼抽烟。
“听口音你们成都那边来的?”
我不理他,扭头看隔壁打牌。
“哈!”老五发出笑声,脸上却没表情:“你这个兄弟就不耿直,我好心给你点烟,你就尽在敷衍我,哈!”
我看他一眼,抽烟不回答。
“你那个朋友——”老五凑过来:“是哪儿的人?”
“管你啥事?”
“哈!是不管我事。”老五顿了顿:“他身上是不是有病?”
“有病?”我一凛,口气软了:“有啥病?”
“他早上说话时候中间有句话说得很古怪你没发现?”
“啥子古怪?没听出来。”我嘴上很硬,心头却运转如电:此人来者不善!
“你肯定听出来了。”老五指我一下:“你当时表情明显不对,你不要骗我。”
我一时语塞,强辩道:“他说话怪不怪又管你啥事?你这个人,哼!”
“本来不管我事。”老五脸一板,声音突然变粗重:“你们是哪儿的人到小红桥来干啥子是杀人还是防火本来关我屁事,但是既然你朋友身上这个情况被我高金明看到了,就关我的事了,而且关我的大事。”
我一头雾水,看他表情异常认真,莫非老眼身上这个“状况”有牵涉到什么重大问题?
赶紧放软口气:“哦哦,高哥——”
“喊我老五就是了。”老五倒直率:“高哥高哥的听到怪渣渣的。”
“好。五哥。”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朋友身上是有点小问题……咋个说喃,啧啧!”
“怕不是小问题!”老五凑近:“他那个说话的状况是好久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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