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友手记——2003年西南某省“阴阳人俑”调查档案》
第32节

作者: 竜灯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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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吞了吞口水,双手撑住地面坐起来,感觉地面滑腻腻的,还有很多鱼鳞,刺得我手心非痛。
  好容易坐起来,一伸脚,有点木,还好,基本可以伸展了。
  药性看来彻底过了。
  不由一阵恼怒,这个老头,萍水相逢的居然使这么毒的法子对付我,下回碰到他,非要扑过去,把他剩下的那几颗门牙全部敲出来!

  咬牙一阵,吞了吞口水,感觉喉咙有些润泽。
  这时听到脑袋后方,驾驶室的位置有人“啪”一声,明显在用打火机。
  “师—”我张开嘴,艰难蹦出一个字。
  话音未落,车子猛然一跳,又猛然下坠!
  “妈哟!”驾驶室有个人尖声骂了一句。
  我突然一凛:这声音…有点不对!
  “还有好远?”这人问道,声音很焦虑,尖声尖气。

  我靠!是赵富才!
  “就哈哈儿,就哈哈儿。嗬嗬!”旁边一人笑道。
  我的个天,是那个老头!
  我“嗡”的一晕:居然是他二人!以为逃出魔爪了,居然被他们关在车子里面!我靠!
  转念一想:不对!他们怎么没用绳子绑住我?

  我马上动了动手脚,确定没有任何绳子,咦?这倒怪了,他们也不怕我跳车溜走?
  对了,跳车!
  一个念头猛然袭来,我赶紧坐起来,不敢发出声响,摇摇晃晃朝前方车门处爬过去,爬到近前,一推,纹丝不动!
  再死命一推,铁门朝外一鼓,又“蓬”一声,弹回来!
  “啥声音?”赵富才突然问。
  老者没回答。听二人方位,是老者在开车。
  不好,他们发现我要逃跑!
  这下明白过来,为啥他们不给我上绑,原来铁门被锁住了,他们根本不担心我会溜走,我靠这也太大意了吧,这种箱式小货车我见过,就是一根大拇指粗细的铁锁,手不行,用脚!

  我身子朝后一仰,双脚迅速移到前方,膝盖一弯就准备狠狠一下—
  “对了,你说他跑哪儿去了?”赵富才突然问。
  老者没回答。
  咦?他在说我?
  莫非.他们竟然不知道我就在车上?
  这—怎么可能!
  “你不是说他最多一分钟就要昏迷吗?”赵富才在质问:“咋个还会跑?嗯?而且跑得我们找都找不到?”
  “嗬嗬嗬!”老者笑道:“我就给你说隔墙有耳隔墙有耳,你还不信?我就说没得问题,你非不放心,非要喊出来说,这下对了,被他听到了,嗬嗬嗬!”
  “你意思—他当时就在厕所里头?”
  “这还用说?不然他当时打针时候乖乖的,咋个会突然爬起来跑?”

  “唉!我主要当时…”赵富才很失落了样子:“那你估计他往哪儿跑了?”
  “我估计—”老者顿了顿:“他哪儿都没去。”
  “啊?啥意思?”
  “以他身上那个剂量,他最多跑十米就要晕倒,所以我估计—他哪儿都没去,而是,上楼了。”

  “上楼?”
  “嗯。我们刚才鸡鸡慌慌的,只以为他朝路两边跑,就是没上楼搜,我刚才路上就一直在想,他很有可能—上了二楼。”
  “那咋办?”赵富才很惊惶。
  “咋办?凉拌!嗬嗬!”老者顿了顿:“先不管他,到时候万一高老五质问你,你就抵死咬住,就说我们认错人了。”

  “妈哟!”赵富才恨恨骂:“他居然会上楼?他才鬼嘞!”
  “到了!”老者突然道。
  车子“轰轰”一抖,猛然刹住。
  日期:2017-12-30 22:39:10
  “蓬蓬”两声,二人下车。
  “走。”老者道。
  “我也去?”赵富才很吃惊的样子。
  “啷个不去?我们两个抬不动。”
  “你们去!你们去!”赵富才突然很坚决:“这些东西…我有点忌讳。”
  “忌讳个铲铲!”老者嗬嗬笑道:“你迟早要用上,嗬嗬!”
  说完脚步声响,老者朝右方走了。
  只听赵富才咳嗽一声,重新上了车。

  车厢里面,我不由起疑:现在车子开到哪里来了?他们两个鬼鬼祟祟的,要去抬什么东西,听口气好像那头还有人,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几个人搬,家具还是什么电器?
  对了,看来二人真没有发现我就在后面,现在赵富才在外面,车门一时半会儿踢不开,还是再等等,找机会等车门开了,再跑!
  不好!
  我突然一凛:他们不是要抬东西吗,肯定是要抬上来,这么小一个车厢,我肯定要被发现!
  咋办?
  我牙巴一咬:发现就发现!到时候直接冲出去,看赵富才那个怂样,肯定不是我对手,那老头倒狡猾,但也就是个半拉子老头,一脚就可以解决,对,就这么干!
  一时间身上血脉喷张,暗暗握紧拳头。
  车身突然微微一晃,赵富才好像又跳了下去。
  右边一阵“呵呵呵”的喘气声,是老者的声音,听脚步声很蹒跚,像是抬了一个重物过来。

  “开门!开门!”他气喘吁吁吼。
  只听赵富才朝车后跑,“哗啦—”一声,铁锁拉开,我眼前突然一亮。
  我一个激灵,下意识把旁边毡子猛的一拉。
  “嘎—嘎—”铁门缓缓打开,眼前突然大亮,看来已经是大白天了。
  来不及细想,我身子往侧面一缩,同时把毡子整个拉起,蒙住身子。
  心头突然一阵气氛:妈的个脚,刚才说好冲出去,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反而龟缩起来!
  “来!搭把手!”老者在喊。
  “你们弄。你们弄。”赵富才依然不干。
  我暗自奇怪,老者抬过来一个什么东西,怎么赵富才这么忌讳,连摸都不敢摸?
  正疑惑,车身猛的往下一沉,感觉一个巨物的一头已经搭在我脚边。
  “来!推!”老者吼道。
  车身一晃,“吱—吱吱”一阵响,那巨物被缓缓推进来,听声音是个木制东西。
  应该是一个家具,这倒怪了,赵富才怎么虚火成这样?

  “使劲!”老者憋足劲。
  我心头一阵狂跳,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身子朝内侧缓缓压缩。
  感觉那“巨物”已经基本推进来,边缘已经抵住我大部分身体,透过半透明的毡子,感觉光线一暗,被巨物整个遮住。
  像是…一口大箱子。
  这时我左肩头一震,那“巨物”已经死死抵过来,似乎有棱有角,我赶紧脑袋一偏,巨物的一只角已经抵住我左边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痛。
  “卡到了!”老者忽道。

  “里头啥东西一大堆?”赵富才在问。
  “包冷冻箱的防潮毡。”老者喘口气:“差不多了哇?”
  “还要推。”旁边突然一个陌生声音:“关不了门。”
  此人说话咿咿呀呀的像老婆婆,但明显是个男人。
  我左脸猛然被撞,巨物的角直直挤过来,感觉又冷又硬,我脑袋赶紧朝右转,但根本转不动,右边也被车厢皮死死抵住,一时间我被两边死死夹在中间,无法动弹。
  “好了!上车!”
  老者边说,边“嘎吱”一声关车门。
  眼前突然一黑。
  车门已经关闭,“哗啦”一声,重新锁好。

  我僵尸一般定在那里,一阵懊恼:妈的你个陈春,说好的冲出去打架,这下倒好,比刚才更惨,成夹心饼干了!
  唉,这下彻底完了!
  只有等机会了,待会儿想办法起身,看一下能不能从里面把车拉栓拉开。
  实在不行,等他们停车,再想办法。
  心头起伏不定,抬手想狠狠给自己一下,但两只手死死压在身子下面,根本无法抽动。
  车子一抖,启动。

  我只感到气息不顺,张开嘴,大大吸了一口。
  瞬时,一股恶臭直接吸进嘴巴。
  我靠,哪儿来的味道,简直…臭不可闻!
  我伸出舌头,一卷,把毛毡卷了一截过来,牙齿咬住,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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