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友手记——2003年西南某省“阴阳人俑”调查档案》
第45节

作者: 竜灯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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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光,看不见此人相貌,只感觉是个男的,脸又大又扁。
  我挣扎几下,坐起来,只感觉头痛欲裂。

  环顾四周,我现在身处一面山崖的山脚下,周围怪石嶙峋,七八米开外一条河水,应该就是那条“螺蛳沟”。
  那“扁圆脸”已经走到一块巨石后面,探头探脑朝河对面张望。
  “喂,你—”我刚说了两个字。
  “嘘!莫闹!”此人回头打断我,声音咿咿呀呀像鸭公叫,他说了这句,又回头去看对岸,佝偻着腰,鬼鬼祟祟的样子。

  这时我看清了,此人个头不高,穿一件湿淋淋的白背心,土黄色短裤,光着脚丫,一直佝偻着背,此人应该是个驼背。
  这时,河对岸隐隐有人在叫,尖声尖气。
  像是…赵富才!
  这么说,我现在位置,在他们对岸?
  我一下有点紧张,挣扎几下,扶住两边石头,爬起来,只感觉头疼欲裂。
  驼背回过头:“莫动!”
  我抖抖索索站直:“是你救的我?”
  “嗯。”驼背朝对岸一指:“你声音小点。他们不知道你上来了。”
  我心中一惊,此人声音咿咿呀呀的,很熟,好像,在哪儿听过!
  对了!
  我猛的想起一个人。
  我一凛,指着他:“你是—勾勾?”
  日期:2018-01-07 21:57:09
  驼背不答,看我一眼,蹲下来,探头又望对岸看。
  “他们全在那边?”我问。
  “全在。”
  “是万师爷叫你来救我的?”
  “嗯。”
  勾勾应了一声,轻手轻脚爬过来,低声道:“走。那头说话。”
  说完他朝我身后爬去,我迟疑一下,还是跟上。
  一前一后爬到一块巨石后面,这儿是这块巨大山崖凹进去的一块地方,周围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是一处隐蔽的地方。
  爬到里面,勾勾朝外看了几眼,招招手。
  我心中狐疑:看他样子,这次救我上来,对面那些人除了万师爷,可能都不知情,之前万师爷对我说过一句,说他“有安排”,看来就是这次行动,他们鬼鬼祟祟的,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信息?
  不行,得探查一下他们二人到底是何居心,我已经有一种判断,万师爷跟勾勾,跟魏姑爷他们绝对不是一伙人,看似他们在一起办事,但这二人身上绝对隐藏了另外一个目的,而且,感觉比魏姑爷他们,更险恶!
  赶紧凑过去。
  “你怎么掉那儿去了?”勾勾突然问。
  “什么?”
  “我当时亲眼看见棺材已经停好了,没动了,周围也很平,怎么我再去看,棺材居然掉到一个深沟里面去了?被什么东西推的?”
  “不知道。”我心有余悸。
  “不知道?你在里面没感觉?”
  “没有。就感到之前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然后就什么感觉也没有,没有下坠的感觉,也没有什么被扯的感觉,结果我看了一眼那个表,才发现已经二十米深了。”
  “哦—”勾勾点点头:“他给你说了什么?”
  “谁?”
  “还有谁?魏朝先!你进去之前他给你说了什么,偷偷摸摸的?”
  “他叫我—”我一下定住,盯着勾勾,心中迟疑:要不要给他说?

  “快说!”勾勾有些不耐烦:“没时间了!你马上还要下去!”
  我一愣:“什么?还要下去?下哪儿去?”
  “废话!”勾勾压着嗓子骂:“日妈肯定是下水里面去!他们不知道你上来了,你等会儿必须下去,然后再上去。”
  “啥意思?”我有些懵:“我直接过去不行?”
  “要得屁!”勾勾呀呀骂道:“你直接过去?老子不是要暴露?你给老子听好,你先下去,再游上去,然后说你当时气没了,要死了,用脚蹬,蹬蹬蹬最后日妈居然蹬开了然后逃出来的。”
  “蹬开?”我失笑道:“他们又不是傻子,也会信?盖板上有锁我怎么蹬得开?”
  “你懂个屁!狗急了还跳墙,你都快死了连一块板板都蹬不开?行了!”勾勾止住我:“废话不说了,魏朝先说了什么,快说!”
  “他—”我暗自思忖:说了算了,我就是外人一个,何必掺和进来,说了等他们去拼个你死我活。
  “他叫我—怎么说呢,他说里面会出现一个东西。”
  “啥东西?”
  “他说,是某种液体。”

  “液体?就是水?”
  “对。”
  “出现没有?”
  我一凛:那“东西”,算不算?
  “老实说!”勾勾察觉到我的迟疑,压着嗓子喝道。
  “不知道…那东西算不算。”
  “啥东西?”

  “一种—怎么说呢,我当时也没看见它的模样,当时灯黑了,感觉…它像是一种类似水的东西,但是它应该不是水。”
  “什么是水又不是水!”勾勾不耐烦:“说清楚,你看到了什么?”
  “那东西—”我一下想到一个形容词:“对了,像电流!”
  “电流?”勾勾眼珠瞪圆。
  “对!就是电流!”我顿了顿:“因为有个事它很吓人,它能—穿透我身体。”
  “什么?穿—”
  “对。它当时在我肚皮上,然后,直接进入我身体,直接穿了过去,最后,从我背上就这儿—”
  我伸手摸了摸脊背:“—就从这儿直接穿过去!”
  “我看!”
  勾勾边说,边一把扯开我衣服,几扯几扯,露出背部。
  “哪儿?”
  我伸手一摸背:“就这儿。”
  勾勾伸长脖子,脑袋凑到我背上,东摇西摇的看。
  看了一阵,伸手一摁:“痛不痛?”
  “不痛。有点麻。”
  “嗯—”勾勾把衣服放下:“那后来呢?那东西跑哪儿去了?”
  “不知道。我当时已经快昏了。后来你就来了。”
  “嗯—”勾勾沉沉叹口气,不说话,一只大脑袋晃来晃去。

  “那我现在—”我翻了个身,看了看外面。
  “你现在就下去。”
  “下去—”我狐疑问:“然后,偷偷摸摸游过去?”
  “我问一下。”
  勾勾说完,从裤袋里面摸出一个手机,是个小灵通,站起来,走到“凹缝”外面。
  我懒得理他,他应该是给万师爷打电话。
  只听他在外面“咿咿呀呀”的说,声音很低。
  我也懒得偷听,低头检查伤口,两只手纱布都好好的,右手撕裂了一块出来,全部浸满了血,看来伤口又烂了,左眉骨的纱布不在了,只留下一条绷带,身上衣服全部水淋淋的,感觉比落汤鸡还凄惨。
  “要得。”勾勾转了进来,小灵通还在耳边。
  “你现在就下水去。”他放下电话。
  “直接游到那边去?”
  “不慌。”勾勾朝下一指:“先去棺材那儿,进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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