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怪、惊、恐、异的故事,记录世间离奇事》
第39节

作者: 海角半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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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牛先摸一摸敲一敲墙壁,又转身双手按住瓷瓶,左右前后摇晃,不动,又向上提,也不行,按住瓶底向左转动,还是不动,最后向右一转,果然,动了,那面墙向墙内进去了一点,看到一个细细的完整的门缝框,阿牛仔细看了瓶子,记住前后变化的位置、瓶身的图案,然后朝那个门缝用力一推,探身而进。
  暗格里黑漆漆的,阿牛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吹着气把火折子点着,果然,这暗格里放着半拉书架,书架从上到下整齐码放着一些账本、记事本。火折子光线还是不够,阿牛反身回到书房内,拿上烛台上的蜡烛,点着了返回暗格,仔细翻看桌上的账本,发现分别记载着本县的真实赋税及盈余、粮草征集、武装收编、钱庄黑账、产业收支等等。
  翻开里面的内容,更是让阿牛吃惊,这从百姓身上剥削的赋税,这一年就是上百万两白银,一年比一年多,武装收编里,赫然罗列土匪人数、编制,天国军队人数、编制,收编后的番号及管辖归属,这整合外部武装力量仅这一个县就囤积达到15万人,还有跟那地主老财的往来账本,地主用钱庄放着高利贷,做着产业强买强卖等等信息,清楚详实,还有最后不起眼的一个小册子,却记录着巡抚对本县的行政命令、安排部署,一条条清晰的罗列着,大多是要求知县调拨财物、接纳武装力量、追加赋税、广征粮草等命令。

  阿牛瞧得清楚仔细,心里琢磨着:这完全可以作为确凿的谋反罪证,这湖南果然蓄谋已久,谋反之心已昭然若揭,这朝廷苦苦寻找的不正是这确凿的证据吗?不如把这些账本统一收了带出去?
  转念一想:不行,一是我根本带不出去,即使带出去,我也处于危险之中,二是我母亲还在巡抚大人手上,这可如何是好?如今不拿下确凿证据,日后怕有变!
  时间不多,当务之急还是稳住知县,稳住巡抚大人,不能打草惊蛇。
  日期:2018-12-04 23:33:35
  想到这,阿牛把看过的册子按记忆原原本本的复原,包括位置,摆放顺序。做完这些细节,用细布抹掉书桌上的印迹,处理掉脚印,慢慢退出暗格,出了暗格,回到瓷瓶处,慢慢用手转回瓷瓶,只见那门慢慢合上,严丝合缝,又恢复成一面完好无损的白墙。

  阿牛小心谨慎的查看那瓷瓶,用细布悄悄抹掉自己的印记,仔细的把瓷瓶的图案形状恢复成原本的状态,做完这些,才吹了蜡烛,放到桌上,自己整理一下思绪,坐好了,打了一个哈欠,然后高声叫到:来人呐,把师爷再请来。
  这师爷听到当即推开门进来了,环视了一眼,环视的过程中盯着瓷瓶顿了一顿。阿牛半睁着眼睛瞧的仔细,故作刚睡醒的样子:啊…啊哈…来师爷,咱们继续,你继续说说本县的一些民生情况。
  只见这师爷长舒一口气,站到桌前,开始说着民生民风之情。
  阿牛端着一本账本一边看着,一边侧着头听着。
  正说间,只见外面急匆匆的赶来一个人,这人一进来就直接下跪给阿牛请罪:大人,下官来晚一步,还请您责罚。
  日期:2018-12-04 23:33:50
  阿牛一瞧,原来是知县,也不看他,就歪着头说:哦,来啦,请坐,等师爷汇报完。
  这知县神情紧张的看了师爷一眼,见师爷没反应,就悻悻的过来站在另一边,低头听着师爷继续说。
  好一会,这师爷说完了,阿牛把手中的账本装模作样的翻到了底,然后看着知县说:听的师爷把你夸的,哎呀,你可是本县的好官呐,为国为民,操心劳肺,有你在,朝廷就放心了。

  说的这知县不敢回应:不敢不敢,您见笑~
  阿牛哈哈大笑,笑着就要往外走,这知县赶紧扯开话题:大人,下官实在佩服您。
  阿牛笑说:哦,佩服我什么?
  知县:佩服您酒量啊,昨日您喝的怕是比我多的多,我却醉倒在客栈一直昏睡到刚才,差点误了事。
  阿牛走过知县的身边,一股子淡淡的胭脂味,看看天,已近晌午时分,笑着对知县说:那再去喝几杯,敢不敢?
  知县听了直摆手:大人,不敢不敢。 下官已命人备下酒菜,都是本县的特色,想必大人也许久没吃到了,请大人尝尝鲜。
  阿牛笑着看着他:果真?还是你有心,那就,走吧。

  一行人朝门外走,这知县回头给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悄悄留下整理书桌,时不时抬头看看阿牛是否已经走远。
  日期:2018-12-04 23:34:07
  正往外走着,突然听的有人击鼓,这知县赶紧命人前去查看,来人回报,是有人击鼓鸣冤,这知县来劲了,请示了阿牛,阿牛点头,知县吩咐,立刻升堂。
  衙役八字排开,知县就位,阿牛坐在侧面旁听,击鼓之人跪于堂前。

  知县本想在阿牛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秉公执法,为民做主的为官之道,谁知这人一上来,状告的正是自己这知县衙门,状纸上诉讼的很清楚,衙门强征房屋,驱赶商人,要对应的赔偿,这知县犯了难,要是这状元大人不在,诉者早就被五花大绑投入大牢,判他个反罪。
  可今儿个这状元在场,只能故作不知:还有这等事?可有证据?
  这诉者也是做足了准备,一件件证据,原房屋地契拓印、买卖契约,带着手印,连原土地所有者也都出来作证…
  这知县没话说,把师爷叫出来臭骂一顿,要师爷去查账,答应查实了按市价赔付对方。
  阿牛一句话也不说,就静静的看着听着。看着这知县一脸正义的模样,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地里心里在滴血,看得人都想发笑。
  一桩案子刚审完,鼓声又起,知县看阿牛坐着不动,只得又升堂过案。
  这第二诉,告的是那地主老财,强占民女,逼死新娘,同样,证据确凿,事实清楚,证人一个个站出来指证,阿牛问知县,这如何办理?知县只得回应,抓回收押,审问清楚再判。
  一个接一个,衙门外鼓声不断,这知县慌了,这可如何审的完?这些个刁民怎么见状元郎在这,就这么反了天了?
  日期:2018-12-04 23:34:23
  好不容易天色见晚,知县满头汗,看阿牛一眼:大人,这…。您看是否统一接了诉状,这几日再挨个审过?
  阿牛见知县这幅狼狈模样,心中甚是想笑,故作严肃的说:好,辛苦你,为民做主,实数不易,一日都没好好吃饭,去休息吃饭吧。
  知县听阿牛这般说,擦擦额头的汗水:大人,那还是到我安排的地方去吃本县特色?
  阿牛一听,摆了摆手,不必了,今晚已有安排,多谢知县美意。说罢站起身就此告别。
  知县也不敢多留,拱手目送阿牛带着随从上轿离开。

  看阿牛走远,赶紧回头拉着师爷就进了书房。
  书房里,知县紧张的问师爷:今日都汇报了些什么?如实说给我听听
  师爷也紧张的回:没什么啊,都是按照说好的汇报,一字不差。
  知县问:他一直就在这屋里看账目?你怎么不拦住他进书房?前院议事厅不行吗?
  师爷:老爷您不知道,这状元一来就要进这书房,拦不住啊,他是一直在这屋,我也在。
  知县看看那面墙:他没注意到那吧?你是一直陪在他左右吗?
  师爷尴尬的回:老爷,他中间说自己困了,要休憩,让人把我赶出门外了,不过就一会的功夫。

  知县听到这心里一惊,走到瓷瓶跟前,仔细的查看瓷瓶,看不出端倪来,但知县的心中有一个强烈的直觉,担心事情已经败露,知县仔细回想着阿牛的表现,从表情到言语,虽然没有察觉出破绽,但他反而,直觉越来越强烈…。
  日期:2018-12-04 23:34:57
  知县拉住师爷分析:这状元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什么?故意对付我们?
  师爷回:应该不会吧,他晌午还说要跟你继续喝酒呢!
  知县:看这下午这一个个击鼓鸣冤之辈,明显是有备而来,这会不会是状元故意为之。
  师爷:这就不好说了,但状元一句帮他们的话也没说不是?
  知县点头:是没说,但我怎么就感觉这有点不对劲呢?再说,现在已经牵扯到地主家,这再牵扯下去,恐怕我们之间的事迟早也会暴露啊。
  师爷:老爷,您的意思是?
  知县面露凶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做掉。
  知县顺势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师爷一惊:老爷,他可是钦差大臣,这是抄斩的罪名,杀他等于谋反。使不得啊,再说,巡抚大人一再吩咐,好生对待这状元,巡抚还当他自家兄弟呢。
  知县摇了摇头:他如果真知道我们做的事,站我们这边还好,不站我们这边,连巡抚大人,也得受了牵连,死无葬身之地啊。你看他今天堂上,如果这几日继续审案,我们做的那些事都会暴露。再说回来,你我跟地主,私下里吃了多少?如果露了出去,那巡抚大人肯会放过我们?
  师爷一听这话,满脸惊讶,顿悟一般,无奈的低头想了一想:得,老爷,就算要杀,也不能在城里杀,更不能是我们杀,这不管是朝廷和巡抚大人,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起,要杀也要借刀杀人…。
  说着师爷捂着嘴凑到知县身前,这知县听得直点头,最后露出一个鬼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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