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劲儿也抽出袖刀,一看咱这玩意儿忒小了点,又赶紧收起来去拖杨幼一,这女孩子平时就不应该吃那么多,这家伙一天没吃饭还这么沉,拖了半天没拖出多大块距离,眼看那鬼东西又飞到了跟前,我没来得及多想,拎起地上的军用水壶游荡了两圈儿就对准了给丢了出去,这东西灌了半棒子水,也有点儿分量,丢出去正好和那刺球撞个正着,水壶弹回来直接没长眼,干的我哇呀一声,一抹鼻子热腾腾一大片,庆幸的是那刺球砰的一下子扎在了对面的树上。
这玩意儿极其诡异,扎到树上没作停留直接向树顶上滚去,眨眼就消失在茂密的叶子里。
我捂着鼻子赶紧招呼段斌过来,心里琢磨着还好这家伙救了我一命,我倒是错怪他了。
只见他出奇的安静,对我的招呼完全不理,自个儿转了两圈开始“咯咯”起来,我一听心里直发怵,像起了毛似的,赶紧把杨幼一摇醒,这才他妈的踏入山林,就出来个这鬼东西差点把我整死,段斌这小子的险而不危真不靠谱。
杨幼一迷迷瞪瞪的醒过来嘴里直接冒出口青烟儿,我没当回事儿直接给吸到鼻子里去了,把她拖到石头后面才发现这家伙脸色发青,直翻白眼儿,吓了我一跳,“别让我一脚给蹬死了。”一摸她后背,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石头嵌在了她的后脊椎骨旁。
我一愣,赶紧抹了抹鼻子,把刚才吸了的那口青烟儿又掰开她嘴给吐了回去。一拍她前胸,石子丨弹丨了出去。过了会儿看这丫头没啥大事儿,我又赶紧起身准备去帮帮段斌。这家伙还立在原地,只不过不咯咯的叫了,浑身开始哆嗦,那刺球像长了眼似的,刚刚还不见踪影,唰的一下子从段斌身后的地面冒了出来,冲着段斌的后心就戳了过去,段斌似乎料到这一点,但是让我惊讶的是这家伙竟然没躲,硬生生的让刺球给撞个前空翻,扑倒在地上,刺球也一下子被弹出好远轱辘到地上,没了动静儿。段斌站起身子又一哆嗦,哗啦啦掉下来一大堆,我刚张开嘴惊道,“这不晚上掉在地上的……”,还没说完,后背就如针扎一般,眼前一黑,噗通栽倒在地。
我是被什么液体滴醒的,像是蜡油子触体凝固,但又凉的出奇,我抬起头,后背像压了块大磨盘。
“爬着别动。”恍惚中看见前面生了堆火,潮湿的柴火燃的吡啪响,我又趴了下去,感觉这脊骨像是有成千上万的虫子在爬,手刚触及皮肤,心咯噔一下子,“我衣服呢?”
“叫你爬着别动,你再乱动把你手给你掰折了!”杨幼一手扶着腰,一手拎着水壶。
“下次你踹我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儿劲儿啊?老娘的腰差点儿让你蹬断了。”
我没顾得上搭理她,问了句,“段斌呢?”
杨幼一白了我一眼,“给你治伤呢。”
“怎么回事儿?”
我差异我晕过去的瞬间看到了段斌身上落下了东西,这玩意儿绝对是和半夜里那鳞片子一样的,心里越想越奇怪,这段斌比我想的还要离谱。
“这伤是怎么回事儿?”
“你后面儿被雉骼给刮伤了。”
我努力回忆,好像在我低头避开那玩意儿的时候后背是有点儿感觉,当时没当回事儿,直接就躲石头后面去了。
“那东西叫雉骼?”
后背又来了一滴,我一哆嗦,“我看它像是豪猪与刺猬的杂交体。”
“还好不是成年的雉骼,要不然我们都跑不了。”段斌走到前面,弯刀上挑着刚才差点儿要了我命的东西。
“这玩意儿夜里躲起来,最怕听到“咯咯”声,要不怎么俗名叫雉骼呢。我在国外学医的时候还专门研究过它,当时都传言这东西是挖人心吃的刺猬,我解剖发现这东西和刺猬区别可大了,刺猬这东西不主动攻击人类,就算不小心刺儿到也没什么大碍,但雉骼这身上的刺儿全长满了菌,常年附着着大量的肉眼看不见的寄生虫,被这玩意儿扎伤的人,最后通常都是被虫子啃死的。”
我一个激灵,想到来时山上看到的那个大个子,就是被虫子活活给啃剩骨头架子的,心一凉,“那我咋办?这不是借刀杀人么?”
“这中医他讲究一物降一物,生生相克,比如你被疯狗咬了,剪下狗毛烧糊了涂在伤口可以预防狂犬病,这雉骼的胃血可是难得一见的杀毒消菌的外敷剂,咱们这次算是有失有得。”
说着拿过杨幼一手中的水壶,把那玩意儿仅有的点儿血给放光了。我心里骂道,“放你娘的屁,还有失有得,老子差点儿丢了命!”
段斌收拾差不多直接把那浑身是刺儿的东西给丢到了火堆里,说了句,“没事儿赶紧起来吧,一会让雉骼的大部队找来了可就麻烦了。”
我没好气的看了眼杨幼一,意思是还不赶紧扶着我这伤员。
这家伙死不给面子,把衣服扔给我,“你伤的是背,腿还利索着,老娘腰痛的没让你背着就算好的了。”
我一听这没良心的,要不是老子救你,你这会就成蜂窝煤了。想想还是算了,对牛弹琴这个词儿发明出来就是为了形容和女人讲道理的。跟她啰嗦不出个什么结果。
我站起来抢过水壶,一摸肩膀,“我的包呢?”
段斌指了指旁边的大石头,“挂那儿呢,里面装了什么好东西,成天看你背着它。”
我赶紧说没什么,就是点儿故人朋友的遗物,得给人家保管好,说着赶紧爬起来拿过自己的包捏了捏,示意大家赶紧走,杨幼一看我神经神经的样儿,笑道,“看把你给吓的,没事儿,你就当一刺猬没长眼碰着你老人家了。”
我嘁了一下没理她,绕过段斌走到前面,段斌拍了拍我,递给我刚才掉的袖刀,“想不到你还带了这个。”
我赶紧解释说是从他家里拿的,看着挺精致的,拿来研究研究,没提防身的事儿,这家伙看样子也没放心上,说回头挑个大点儿的送给我做礼物。杨幼一见我们两个没人搭理她,故意在后面拖后腿,我冲段斌使个眼色,意思想个办法吓唬吓唬她,段斌这小子聪明着呢,脑袋一摇,煞有介事的和我说道,“这山虽说是武陵山脉的一支,却没有继承它的佛性,这山的险不在于它的高,而是传说中的厉鬼常有出没。人鬼殊途就要分个胜负,据说这里的山民和这些厉鬼互相斗了几十年,斗的双方元气大伤,都斗不下去了,于是有位先人也是为了子孙后代着想,就站出来要和鬼定个协议,这鬼毕竟不是正道,给了这么大的一个台阶自然要顺干儿下了,就答应了不再伤害本村的村民,而这里的人也就默许这些孤鬼在这山上扎根。但是外乡人在这里就没那么幸运了。话说这规矩定下来后这山上果然就没再发生过什么鬼伤人的事,偶尔有村民来这山上打猎遇险鬼还帮了一帮。”
日期:2017-12-26 0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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