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的亲历或听说,灵异或困惑》
第4节

作者: 锦意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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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01-04 20:43:56
  因为父亲的缘故,母亲自然也在爷爷的不待见之列,但那时二十多岁的母亲在娘家是长女,早早参与家里的日常,性子也刚烈,嫁过来后自然不会那么快地适应这个新的大家庭的新角色,和爷爷平时的小磕小碰不断。我永远记得二十年前父亲打母亲的那个夜晚,在老家院外的麦草垛旁,母亲抱着我哭,很委屈地抽泣却没有多大的声音...
  日期:2018-01-04 20:54:07
  那件事因我而起,所以虽是时间久远,我却记得清清楚楚。那年我六岁,早上睡梦中被强烈的便意憋醒,母亲给我穿了衣服让我在大院子的角落先解决,就回房子继续做早饭了。我蹲着拉到一半的时候,爷爷从他住的窑洞里出来了,大概是臭到或者恶心到他了,他恶狠狠地瞪着我,骂了一句。我吓坏了,拉起裤子想冲到院子外面的厕所去,可原来农村的院门又厚实又重,我又憋着屎,着急着却怎么也打不开门,害怕加上内憋让我难受的用手使劲抓屁股。我的窘境正好被出来看我拉完没有的母亲看到了,问我怎么了?我只是嘴里支支吾吾,不知所措地蹲下又站起来,母亲看见我的窘境后,猜测到了七八分,过来提着我的领口就把我拎到爷爷住的窑洞门口。放开嗓子喊:

  “这个院子哪块光你在哪块拉,哪块平你在哪块拉!我就不信还没有你拉屎的地方。”当然还有夹杂其他一些难听的话。

  然后爷爷就冲出来了,喊着让母亲把他的命收了,用头去顶母亲,母亲就跑着躲,我记得很清楚他们围着窑门口的花坛追圈。大伯、二伯和我父亲都上地了,大伯母和二娘期间各自走出她们自己的房子门看了一眼就回去了;奶奶在窑洞里骂,我分不清楚在骂谁。爷爷追着追着摔倒了,然后就顺势躺平在那不起来了。母亲也没去扶爷爷,拉着我进了屋,我心里很害怕,担心母亲闯祸了,母亲进来后也是一脸忧心,没再继续做饭,就搬了个小凳子搂着我呆坐着。期间奶奶出来了一次,骂爷爷让他起来,爷爷边骂着母亲边说他腰断了,我在屋里面母亲的怀里更担心了。

  日期:2018-01-04 21:11:19
  吃饭时间先是父亲回来了,去扶爷爷,被骂回来了;接着大伯二伯他们回来了,爷爷骂骂咧咧着被扶进了他的窑洞。后来小达达去请村里的赤脚医生,来了后看了看说骨头好着呢,但爷爷还是起不来床,最后又是打针又是吃药。母亲一直搂着我在我们的小房子里呆坐着,父亲喊她去给爷爷跪下磕头她像没听见一样。我听见大伯在院子里骂母亲,骂了一阵后回屋了;二伯却和二娘在他们屋不知道因为什么闹起来了,我听见了暴脾气的二伯摔东西的声音;父亲送走医生后回来坐炕上卷烟抽;我感觉没事了,吃了些饭就出门找小伙伴玩去了。

  下午时分我回来后看见院子里多了两辆自行车,爷爷的窑洞里好多人,出出进进,熙熙攘攘,原来是早已出嫁了的大姑、二姑他们来了。再然后,就是大伯、二伯、大姑、二姑…他们都涌进父母住的小平房了,姑姑们情绪激昂地指着、骂着母亲,母亲不再回嘴,躲在炕的角落里,父亲坐在炕头抽烟。最后大伯父让父亲先拿出二百钱给爷爷看病,父亲还是没吭声,听到要钱,母亲说了句:
  “他好着哩,他是装的。”
  接着就是大伯、姑姑他们更激烈的骂声,二伯甚至冲着想进来打母亲。这时父亲突然爆发了,他摸起身旁晌午吃饭完还未收拾的洋瓷盘子,照着母亲头就拍了过去,然后拽着头发把母亲从炕上拽下来倒在地上用脚踢,看见母亲脸上的血,我杀猪一样嚎叫起来…伯父、姑姑们这才散了。母亲没有哭,起身后用手抓破了父亲的脸,然后披头散发地拉起杀猪般嚎叫的我冲出了家门。
  日期:2018-01-04 21:17:54
  当时天也快黑了,母亲拉着我的手出了村子,朝着外婆家的方向,走到外婆家的村口时天已黑透了,她看着外婆屋的方向没有说话,立了好久。又拉着我转身朝家里的村子来了,走到家门口后抱起了我,坐在大门旁边的麦草垛旁,哭了起来,一顿一顿地抽泣,没有出声……
  日期:2018-01-05 18:06:27
  接着说说我的母亲吧:
  母亲这大半辈子一路走来,诸多苦难。母亲在娘家是长女,念书到小学二年级就回来家了不念了,一是能给家里省点开支,主要还是要照顾年幼不一的弟弟妹妹们,因为在我父亲的上一辈,也就是爷爷那一代,农村普遍的都是育有多而多女。再大点母亲又代替体弱多病的外婆到农业社上地挣工分,用她的话说就是“把力出扎实了”。嫁过来后父亲这边家境甚至比外婆家还差,但母亲那时年轻气盛,又有一身力气,在后来爷爷这边的大家庭分家时,出户几乎净身的情况下,和父亲一点点的挣扎,几年的积累,赶在我的妹妹出生前申请到了新庄基地,盖了两间小瓦房搬出去了,所以,妹妹出生在新家。

  在我之前,父亲和母亲还育有一个小孩,是个男孩,在一岁多的时候夭折了,这个是在我大点了从母亲的嫁妆—一个木头匣子里翻出一个小孩坐在椅子上的周岁纪念的照片引出的,我追着问母亲那是谁?母亲开始一直不说,让我放回去,最后抵不住我的苦苦追问,才说出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时隔多年,当时的母亲手拿起照片时仍然颤抖,说起那个孩子的样子时禁不住潸然泪下……
  母亲说那个孩子长的很漂亮,一岁多的时候拉肚子,她和父亲都太年轻,开始没太注意,后面严重了,奶奶就按农村不知道从哪传下来的方子,从家里做饭的大铁锅底铲下来长期烧柴火积下来的锅底灰,塞到孩子肚脐里,说是能止拉肚子。再后面,仍不见好,孩子出现抽搐,送到医院是重度脱水,很快就夭折了…
  而今回忆来,初为人父的我心里窒息般的难受,想大哭一场。我现在最能体会父母对孩子的爱,我不敢多想父亲母亲当年是如何从丧子之痛中恢复过来的。
  日期:2018-01-05 19:16:48

  对于鬼神之事,母亲是信且敬畏的,母亲也会很多农村传统的招数,大多是从外爷那学过来的;而外爷是会很多这些驱邪的招数的,不知道从那学的,我小时候亲眼见过外爷和母亲给外婆驱邪。
  外婆命理不好,少年丧母,又在家是长女,几乎是扮演着长姊为母的角色把两个舅爷和舅婆拉扯大的。外婆一直体弱,还有就是我们这说的“火焰低”,经常会撞邪;最常见的就是上地若下工迟点,天黑回来,又或者是上地时离有的坟墓近了,晚上回来就会先是头疼,接着怪声怪气哭不停,哭声夹杂的自顾自的说话也怪腔怪调的。这时外爷就会见怪不怪地吩咐母亲去拿家里的簸箕,然后去院子里折桃树枝条,回来让母亲把簸箕扣外婆身上,然后他用桃木条使劲在簸箕上抽打,同时厉声问是谁在作怪?大部分作怪的是同村一些去世的,弱的一点的上身的,很快经不住打,外婆会说“她”是谁,有什么事,外爷就会继续抽打让“她”赶紧走,一会给“她”去烧纸,不然打的“她”魂飞魄散,明天还要去“她”坟上找麻烦,然后过一会外婆就会不哭不闹,安静睡了。还有一些是任外爷怎么打骂问,就是不接话的,外婆还是哭哭泣泣,嘀嘀咕咕不停,外爷就会发狠,去厨房拿了菜刀回来,在炕沿上敲的“咣咣”响,又去拿磨刀石,在屋里地上磨刀,磨的呲呲响,嘴里发狠着骂骂咧咧,母亲这时也会在一旁帮腔,这时一般的邪气都会扛不住会跟外爷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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