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退役特种兵的不归历程:佣兵之路》
第10节作者:
卓红帆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又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舌头伸出来舔了舔自己的牙齿。闭上眼睛躺了下来,准备小睡一会儿,可是我刚闭上眼,一个激灵又坐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这还是原来那个爱玩爱笑的池尤吗?这还是原来那个热心善良的池尤吗?这还是原来的那个立过功、受过奖的池尤吗?我怎么会变得如此陌视生命呢?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嗜血呢?都说人都隐藏着另一面,而我隐藏的那一面真的是现在表现出来的这样吗?唉……
我低下头,双手捂着脸坐在那里,这时,北极熊来到了我的身边:“你咋的了?”
我没说话,还是坐在那里。
“你是第一次上战场吗?那难怪,想当初俺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还不如你呢,杀第一个人的时候都吐了出来。”
“我以前上过战场。”
“哦。”
北极熊坐在那里,拿出一盒新疆的漠河烟,又摸出了两张纸,卷了两个烟喇叭,递了一支给我,我默默地接过来点上。
第一次抽漠河烟,那辛辣的味道呛得我一阵咳嗽,眼泪都咳了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战争是什么?”北极熊问的这个问题很突兀。
“战争还能是什么,战争不过是政治的延续罢了。”
“对,战争不过是政治的延续,这是对于那些政客们来说的,对于我们这些军人来说战争又意味着什么呢?”
我想了一会儿,刚要回答,北极熊站了起来:“有情况!”
我随即抓起枪,站了起来,抬眼向瞄准镜望去,他正在向这边打手势。
北极熊拿起望远镜也向瞄准镜望去,嘴里还说着:“西南方向,距离两千二百米,四个人,武器看不清楚,行进方向:东南。大家准备战斗。”
已经躺下来的人听到这话都站了起来,大家分别找了个地方把自己隐蔽起来。而被我们绑起来的那个家伙此时已经醒了,看到这个情况在那里呜呜地叫了起来,可是他的嘴已经被塞住了,叫也叫不出多大声音,谢辽沙看他醒了,一掌打在他的后颈,又把他打晕了过去。
大家埋伏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过了好长一会儿,瞄准镜又向这边打了几个手势,北极熊看到了,舒了一口气:“大家继续休息,吃点东西,休息四个小时后继续出发。”
听到这话,大家又找地方坐了下去,拿出野战口粮,吃了起来。我也拿到了一份,打开之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这野战口粮还不错,自热型的,只是味道差了点,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填饱了肚子,我就躺下睡觉。这次倒是没有胡思乱想,因为毕竟连续走了这么长时间,又是一夜没睡,都累了,而一个合格的战士,应该在任何地方都能够睡着,有一点动静就会惊醒的。
睡了一阵子,我自动醒了过来,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再看其他人,也都醒了过来。看来我在部队养成的那些本能都还在。
大家收拾了一下,又吃了点东西,继续赶路。
再出发走的时间就长了,我们一直走了两天两夜,已经越过边境,到巴基斯坦境内了。我们平均每走四个小时休息半个小时,就算是这样,大家也都是筋疲力尽了,不过还好,目标离得也近了,北极熊此时看起来也不像一开始那么紧张了,而淫虫这家伙都在跟人讨论哪个酒吧的哪个陪酒女比较正点了,看来他的绰号也不是白叫的。
就这样,我们来到了上面接应的地点,那里有一辆陆虎和一辆卡车在等着我们,谢辽沙把绑着的那个家伙交给了坐在陆虎上的人,而我们则爬上了那辆卡车。一爬上卡车,我们倒头就睡。
卡车出发了,一路摇摇晃晃,就算是这样,车上的人也没有一个被晃醒的,毕竟都很疲劳了啊。
卡车把我们拉到了一个小型机场,这里停着一架螺旋浆式私人飞机,我们登上飞机,互相庆贺着,庆贺着这次任务大家都能全须全影地回来,然后接着睡觉。过了一会儿,飞机起飞,向着远方飞去。
第六节 雇佣兵的故事
飞机降落时的颠簸把我们惊醒了,淫虫他们几个望着机窗外的跑道,开心地笑了起来,互相举起拳头碰了碰以示庆祝,庆祝他们这次又活着回来了,庆祝他们又有了一笔不菲的收入,而且还有一段假期可以供他们把这笔收入挥霍掉。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停了下来,舱门打开,没等登机梯放好,淫虫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举着手中的枪大喊:“啊,和平的空气还真他妈的新鲜啊,哈哈,美女,美酒,我来啦,哈哈哈哈。”话音没落,他的脑袋就被随后下车的谢辽沙拍了一下,谢辽沙拍过之后什么都不管,绕过他继续向前走着,接着,淫虫的脑袋又被北极熊拍了一下,淫虫这家伙刚要说什么,瞄准镜走过来又拍了一下,然后剩下的几个人就站在那里哈哈大笑,把淫虫这家伙笑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灰狼走了上来,伸出手,淫虫以为又要拍他的脑袋,慌忙抱住头,说:“不许再打我脑袋,谁再打我脑袋我就……”灰狼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看开点,兄弟,谁叫你这么贱呢。”他这么一说,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我在旁边看着,不由得会心地一笑。这就是战友情啊,看到这个场景,我又想起以前的那些战友,以前看《兄弟连》的时候不知道哪个老兵说的一句经典的话:谁曾经与我一起出生入死,那他就是我的兄弟。是啊,最铁的关系就是一起扛过枪了,因为在战场上,个人英雄主义毫无用武之地,你自己一个人素质再好再能打你也只是一个人,你肌肉再发达也挡不住子丨弹丨,而当你在战场上,处在枪林弹雨中的时候你一个人是很渺小的,曾经有人统计过,在现代战场上,单独的一辆主战坦克生存时间不会超过一分钟,而处在营级建制中的一辆坦克生存时间却能达到半个小时。主战坦克尚且如此,别说你一个身穿防弹衣的小小的战士了,身边能够帮你挡子丨弹丨的,就是你的战友。
他们几个一起到跑道边上,那里停了两辆悍马,和一辆卡车,他们把手里的武器装备扔上卡车,我的也丢了上去,然后跟着他们一起上了车,出了机场。一路上,大家放浪形骸,高声地唱着笑着叫着,我能感觉到他们从心里透出来的那股喜悦。
这个机场是美军的一个基地,在东欧,以前是前苏联的一个基地,自从本大叔炸了世贸大楼,这里就成了美军驻东欧为数不多的几个基地之一。这个基地边上有一个小城市,城市里人口不多,但街道上还是能够让我感受到一股浓烈的东欧风情。
两辆悍马径直来到街道上的一个酒吧门口停了下来,大家下车进了酒吧各自分头行动。
此时已是下午四点多了,酒吧里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地坐在那里慢慢地品着杯子里的酒。我坐在吧台边上,叫了一杯苏打水,在那里慢慢地喝着,淫虫这家伙已经开始找酒吧里的单身女性搭讪,杀人狂、瞄准镜、灰狼都是一个人在那里喝闷酒,其他人坐成一圈,要了几瓶伏特加拼起了酒。我就在那里坐了一会儿,谢辽沙到我身边坐了下来,他手里拿了一瓶啤酒。
“尤,你不来点酒吗?”
“不用了,我不喝酒。”
“哦,那太可惜了,这么美的酒啊,可惜你享受不到了,哈哈。”
我也对他笑了笑,继续对付杯子里的苏打水。谢辽沙拿起酒瓶,向自己的嗓子里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尤,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次的任务你的表现很不错,刚才北极熊对我说了,说他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
“哦,谢谢,毕竟我以前在部队也不是白混的。”
这时北极熊也过来了,他的手里拎的是一瓶伏特加。
“尤,你这小子很厉害的,这次的表现不错。对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呵呵,谢谢你的夸奖,我一开始以为你们跟恐怖分子有什么勾结,想跟出去侦察一下,阴差阳错之下参加了你们的行动,等你们休息够了,我想回中国去,这还要麻烦你们把我送到中国边境,因为我这次出来算是偷渡啊。”
“哦,这太让人遗憾了。”谢辽沙说。
“尤,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请讲。”
“你以前在PLA的时候参加过实战吧,而且你参加的战斗还非常惨烈,我说的没错吧。”
“是的。”
“呵呵,果然没错,没上过战场的人不可能在行动中表现得那么镇定的。你现在应该有了战争综合征的困挠了吧?”
“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哈……”
离我不远的杀人狂听到这话,大声地笑了起来,“小子,这里所有的人都有战争综合征,哈哈哈哈。”
我听到这话,向杀人狂望了一眼,然后又盯着北极熊。
北极熊的眼神变了,变得深遂,让人感觉如此的孤独,如此的冷漠,他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照片,默默地看着。我看了一眼,是一群俄军战士。
杀人狂此时还在笑着,可是他的笑声让我毛骨悚然。他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在那里一边看,一边笑着,他的眼角分明有一滴泪水挂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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