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玩电脑玩的很开心,我把面泡好了,他都忙的来不及吃,电脑这东西,对孩子的吸引,太大了。时间过得很快,一会就到9点了,我催促孩子赶快吃了面。我说不早了,儿子,我送你回你妈那里吧?儿子说,明天还想玩。
我说明天我可以再接他过来玩。
夜色中,我打车送儿子,到杨霞家门口,我让司机停车。儿子自己进去了。
我掉头回自己的出租房里,脱了衣服,准备睡觉。这时,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儿子打来的。接通后,我问儿子怎么了,刚分开,就打电话。
儿子在电话里,声音很哽咽,说想我,想见我。我说太晚了,明天再见。儿子哭了出来,唔唔唔的。
听到儿子的哭声,我心如刀绞。我说儿子别哭了,我马上打车过去。说完,我穿上了衣服,下楼打车。
10分钟后,我来到杨霞家里,确切地说,是她爸妈家。儿子看到我来了,跑过来,依偎在我怀里。这时候,杨霞妈妈过来了,给我打招呼。
我没称呼她,因为不知道怎么称呼,只是说了一句还没休息呢,算作礼貌问候吧。杨霞妈妈让我坐下,孩子坐在我怀里。我说孩子怎么了?杨霞妈妈说,和同龄小朋友比,孩子有点胆小,别的方面还好。
听到这话,我的内心万分愧疚,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儿--无父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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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美国高达28%的未成年人生活在“无父家庭”:此比例比上世纪60年代上升了2倍多,更比40年代上升了3倍多。另据社会问题专家索玛女士所做的统计,目前全美的“无父家庭”至少有3000万个,而且每年还要递增20万个。
我想到在澳洲时,Jim (父母离异,随母亲)对我的留恋。
曾陪护过一个叫Jim的异国男孩儿,其实他是我寄宿家庭的孩子。正是这个男孩,让我感受到无父家庭孩子的可怜。Jim非常可爱,他有一头柔软的金发,眼睛是柔和的灰绿色,他很瘦弱,总是让人心生怜惜。
我喜欢摸着他的头问他‘小伙子今天过得怎么样’,吃早餐时帮他在面包涂果酱,睡觉前给他讲中国功夫的故事,周末我们一起在草坪上痛快地踢球,或者去游乐场玩耍……”在我看来很轻松很随意的举动,却让缺少父爱的 Jim 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和欢乐。他对我非常信任非常依赖,让我感受到那种被需要的快乐和充实。后来,我因为自己打工的地点的限制,要离开Jim 家了。
离别的那天是伤感的,Jim一直留在自己的房间里,我拎着沉重的行李箱,伴着那个小人儿隐隐的哽咽声走出大门。回过头,我看到窗帘缝里隐约露出个金发的小脑袋…… 我给Jim 的只是一朵花,在他看来却已是整个春天。”
我在澳洲留学时,调查当地居民发现,当地人的离婚率达到60%。
也就是说社会上绝大多数的孩子生活在无父或无母的家庭中,而且这个比例还在增加。由于婚姻法给了人们较大的自由空间(1、未婚同丨居丨受法律保护。2、夫妻只要分居住,即使未办理离婚证,都有权利找男女朋友,而对方不得干涉,否则就是违法。
3、孩子上户口无须注明父亲是谁),所以还有很多孩子是非婚出生的或婚姻中与第三方怀孕出生的。这样,整个社会上的孩子有很多对父亲的观念较模糊或没有概念。
我还记得,有一次在澳洲看电视,电视采访一个父母离异的男孩子。
我本来以为,澳洲那么高的离婚率,这个男孩子也会习以为常地接受父母离婚的事实。没想到,这个男孩说,不管有多少个家庭离婚了,他都不能接受父母离婚的事实,他一辈子都不能原谅父母吧自己带到世界上,却不给自己一个完整的家庭。这个电视画面,给我的感觉是“震惊”和“触动”,这也是我为什么最后坚决放弃澳洲生活而回国的一个因素吧。
尽管在这些“无父家庭”中长大的大多数认为,并非每个人都需要拥有父亲,但儿童心理专家一致认定,父亲在家庭中提供的感情支持,无疑能帮助孩子在身心两方面更健康地成长。换句话说,尽管母爱是崇高、伟大的,但却不能完全取代含义不尽相同的另一种亲情--父爱。
一项专题调查显示,在“无父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即便在意识尚朦胧的婴儿时期,也比“有父家庭”的孩子更容易出现诸如急噪不安、夜哭易醒、食欲不振、郁郁寡欢等心理失衡症状。
而待其上学后,心理异常可能会发展得更为明显,往往表现出离群索居、不求上进、胆怯害羞、情绪无常、冷漠少语、自卑自怜、不喜交际、抑郁沮丧、害怕挫折等负面情绪,中小学辍学率比其他孩子高出2倍,逃学大约高出2倍半,染上吸丨毒丨、酗酒等恶习的大约高出2.8倍,迷恋暴力的大约高出3倍,成人后成为穷人的大约高出3.1。如果上女孩,成人后也成为“单身母亲”的也要高出3.2倍。
上面写得多了点,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我们的情节在杨霞爸妈家里。
这时,我揽着怀里的儿子说,如果他实在想和我在一起,那么就和我回去吧。儿子点点头,但没有表态,因为他不想让杨霞妈妈感到不适。7、8岁的孩子,在离异家庭中,比同龄孩子早熟许多。
这时,杨霞回来了,听到我要带儿子回去,坚决不同意。一时间我们争论不休,孩子依在我怀里,也很无助。这个时候,杨霞爸爸回来了,看到这个情景,说孩子愿意跟我,就去吧,尊重孩子的意愿。
杨霞听了这话,不再坚持了。
我带着孩子,走出了杨霞爸妈家,我有点担心孩子能不能接受我的住处的简单。我问儿子,爸爸的住处可比不上姥爷姥姥家啊!儿子说,有爸爸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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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领着儿子打车回来,已经晚上11点了。儿子第一次来到我租住的房子里,是个两室的旧房子,5层的。屋子里照例没有什么家具,客厅有个旧沙发,两个屋子里,有床。
阳台一个煤气灶,还是从母亲家拿来的。对了,客厅还有个旧电视,那是哥哥结婚时的,都20多年了,后来淘汰了,当时还是个名牌,是日本夏普的,荧屏前,罩着个玻璃的那个款式。
儿子进屋一看,说,爸爸你住的地方不错啊!我说,你是不是取笑你老爹。
儿子说,不是的,这里是5楼,比我姥爷姥姥家的房子高啊!儿子真会替我找借口,不过,我的担心没有了,既然儿子不嫌弃居住环境差,我想,我今后就可以在这个房子里照顾他了。
时间晚了,我催促儿子上床睡觉,儿子在床里面睡,我在床外面睡。两年多了,第一次单独和儿子在一张床上睡觉,心中有过少感慨?
第二天早晨,我叫醒儿子,下楼给他买了他喜欢吃的煎饼果子和牛奶。
本打算坐公交车送他,但时间有点来不及,就打车送他了。儿子和我约定,下午还是我去学校接他。
下午,杨霞开始给我短信,催促说将儿子接回去。
我说儿子愿意和我呆两天,难道不可以吗?杨霞说,我一个人照顾孩子不比她家周到。我说,虽然我一个人带孩子,我会付出更多的,希望她不要担心。杨霞看请求无果,就不再发短信了。
下午晚些时候,我去学校接了孩子,孩子坚持还要去我办公室。来到办公室,儿子先写作业,作业方面,他很自觉,总是自觉完成。写完作业,孩子开始玩电脑。
我回国后,就开始看房子,准备买一套。预付款都交了,但房子还没有竣工。本打算搬新居后,再把孩子接过来,可是孩子突然跟我,我不得不改变计划了,我开始在出租的房子里,和儿子朝夕相处了。
因为儿子每天都想多睡一会,所以我不忍心叫他起床太早,这样,每天就赶不上公交车,唯一的办法就是打车。可是,如果天天打车,费用很高,怎么办呢?我想到了买车。但是,我如果买车,房子的钱就凑不够了。
虽然在国外挣了点钱,但也不是特别多。向父母借钱吧,觉得说不出口,我这么大的人了,还张口向父母要钱。向朋友借吧,大家都在买房子置业时期。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我不得不贷了一部分款买房子,把买房子的钱,拿出一部分,买了车。可以说,如果不是为了儿子,我根本没计划买车。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自己做了父亲之后,才真正知道了什么是“父爱如山”。
有了车,每天接送孩子就方便了。下午,离儿子放学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我就出发了,我生怕耽误了接孩子的时间,让儿子等的着急了。每天都是那个时间,既准时又早到,风雨无阻。
后来,学校的门卫说,怎么总是你接孩子呢?孩子妈妈不来吗?每天,你都是第一个来,从不迟到。一般家长,做爸爸妈妈的加起来也抵不上你一个人。你看,很多家长,有时候还要依靠爷爷、奶奶或者姥姥、姥爷来接孩子。
听了门卫的话,我内心很感动,我为自己感动。
儿子学习很累,有时候我开车还没回到单位,他就在车上睡着了。看着他安静的睡姿,我总是不忍叫醒他。
于是,我就常常在车里,静静地坐着,陪着熟睡的儿子。
后来,我写了篇文章,题目是《守候睡在车里的儿子》,好几个报刊都刊登了。原文如下:
每天下午放学,开车把儿子从学校接回家,虽然只有10分钟的车程,可每次在停车前,儿子就已疲倦的睡着了。
儿子坐在我旁边,我把他的靠背放下来,看着他安静的睡容,我感到了生命的宁静,内心也会涌起一份莫名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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