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02-01 09:40:19
18
好长一段时间之后,会议室里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空调的风机在“呼呼”地吹冷风。
费大雷忽然拍击桌子说道:“有了,我想到了。”
沈德立和岑晰溪都为之一怔,不约而同地将眼光投向了费大雷。
费大雷喝了一口瓶装的矿泉水,旋紧瓶盖,然后说:“你们可以确定凶手剥下的是死者整张脸皮么?”
岑晰溪反应快,她急忙说:“没问题,我们苏法医是顶尖的法医,他的判断很准确的,我们都非常相信他。”
沈德立也点点头说道:“是的,法医是这么认为的,应该错不了。”
费大雷的眼睛又斜看了一下屏幕上的那张头颅照片,说道:“正如你们所说,这个凶手的行为应该是属于一种变态行为,他剥下死者整张的脸皮,一定是有着某种用途和目的,具体他拿人家的脸皮做什么,这还真的不可得知。”
沈德立在他的笔记本上快速地记录着,岑晰溪只是呆呆地凝望着费大雷。
费大雷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所关心的是,支配这个变态行为后面的那颗心灵,凶手的精神世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从我多年的观察来看,一般要做出常人不可理喻行为的背后,都有着一个妄想的灵魂,我觉得,凶手一定是个具有妄想症状的病人。”
“在他被妄想支配所创造的精神世界里,他需要别人的脸皮,以完成某种需要,比如祭祀,比如图腾,甚至只是为了装饰。”
“更为重要的是,像这样的人,他是不顾一切的,也就是说,他曾经说不定还杀过人,而且也会继续杀。”
“只要你们不将他抓获,他会一直做下去,甚至他还有点小兴奋,喜欢和你们进行斗智斗勇。”
岑晰溪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了,她打断了费大雷的话,说道:“天,还有这样的人呀,要真是这种人,也早就在白峡村出名了吧,可是我们侦查员怎么也捞不着。”
费大雷依然沉浸在他自己的推断之中,他说:“不,不一定,像这样的人,他可能是高智商的,他懂得伪装,伪装的目的就是要守护他的世界,他会觉得那是他所创造,就像母鸡守护小鸡一般,他生活的全部意义,就在于那个世界的存在。”
沈德立停下笔,他再也记不下去了,他的心里一阵烦躁,他觉得费大雷所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一定是放大了凶手的行为,有些故弄玄虚,危言耸听。
还是岑晰溪继续被费大雷的思路带动着,她说:“大雷医生,要是这样的话,这个人还生活在白峡村吗?”
费大雷想了想说道:“要是你们觉得案子就发在白峡村,那么我敢说,凶手现在还在那儿好好的,要是他逃了,你们不是早就将他列入嫌疑人清单了吧?”
岑晰溪慢慢地在那儿点着头说:“似乎也有道理,要是没有跑,那岂不是更好?”
沈德立接上话,有些违心地说:“我坚信,凶手还在白峡村,只是我们现在不知道是谁,大雷医生,听了你的分析之后,如雷贯耳,刷新了我对凶手的认知。”
费大雷有些歉意地说:“然而没什么用吧,我可以分析,可以诊断,可是人海茫茫,到哪儿去抓这个人呢?”
沈德立虽然目前心里没谱,可是他还是只能这样说:“有了大雷医生的分析打底,我们肯定会想到办法的,这样的人,他的行为总有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吧。”
费大雷点头说:“可以这么说,但绝不是一般人想象的疯子行为。相反,这样的人表面上说不定还是个温文尔雅的人,看起来相当的礼貌,只是没人可以进入他的世界,那个世界是他一个人拥有的。”
沈德立的手指不停地在桌子上敲击着,嘴里念念有词:“白峡村,白峡村…”
岑晰溪坐在那儿随口问道:“大雷医生,像你看过那么多的病人,你遇上过类似的吗?”
费大雷摇摇头说:“没有,从来没有这么变态的人,要真有,估计我们也没有挖掘出他的这种病史,我们临床医生的目的只是治病。”
岑晰溪叹了口气,微微耷拉下她的眼皮,开始在笔记本上写东西。
费大雷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说:“喂,晰溪,亏得你提醒,我想起了一件事。”
岑晰溪歪着头看着费大雷,问道:“什么事呀?”
费大雷的脸色看起来变得很严肃,他说:“晰溪,你还记得上次你在我病房里看到的那位交响乐团的首席指挥吗?”
岑晰溪眯着嘴点点头,表示肯定。
费大雷继续说:“我想起来了,那位首席指挥去年入院的时候,乐团领导陈述了他的病史,我似乎记得,其中一位领导提到,这位首席指挥曾经有一次要求他的乐团在演奏的时候戴一种人脸面具。”
岑晰溪“啊”了一声,知道费大雷的意思,她说道:“那位首席指挥?可是他一直没有出过院吧?”
费大雷皱了皱眉说道:“嗯,没有,他一直在我那儿住着呢,不可能出来犯事儿。”
沈德立像是又意外抓住了一条大鱼似的,但是他说得比较保守:“我知道大雷医生的意思是,可以从这位首席指挥入手,看看这样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费大雷点头表示赞成,他说:“是,沈队长说的是,我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佩戴人脸面具进行演奏也是一种有仪式感的东西,要是知道首席指挥是怎么想的,或许可以帮助到你们进一步的分析。”
岑晰溪一声不吭,坐在那儿默默思考。
她觉得她的想法比沈德立更为直接了,她怀疑凶手和首席指挥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性,她忽然说:“如果能找出首席指挥的关系圈,特别亲密者则嫌疑程度极高。”
沈德立当然知道岑晰溪的意思,因为一条新的思路已经在他脑子里形成,他打算从首席指挥这边挖掘下去,找出首席指挥与白峡村的联系,这个连接点也许就是破案的关键。
但是他知道,现在谈这个为时尚早,需要证实的工作有好几个方面,至少需要派一支人马去交响乐团,还需要有人跟随费大雷去医院探访一下首席指挥,这个人也许岑晰溪去最为合适,因为岑晰溪不仅跟费大雷关系比较要好,而且也去过几次第七医院,对那儿的情况比较熟悉。
沈德立敲敲桌子说道:“晰溪,如果你想证实你的看法,那么首席指挥的事情就你去办吧。”
岑晰溪激动地说:“好呀,去第七医院工作,我有大雷医生陪伴,那肯定可以圆满完成任务。”
费大雷见情景变化得这么快,心里暗暗佩服沈德立,这位看上去坐着一动不动的老刑警,着实是一位老谋深算的家伙,调配警力相当果断,他表态说:“晰溪要是和我一块去,我当然会从旁扶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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