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妈妈讲的老故事》
第30节

作者: 榴槤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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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02-05 17:02:08
  屋漏偏逢连阴雨,厂子要搬迁到新疆去,莎莎考虑再三,决定留下来,找点短工做。朋友们都劝她,她说舍不得孩子。等孩子长大了就回来找她,她走了,孩子去哪儿找?大家劝她别放弃工作,你可以回来看看孩子们。莎莎摇头:“太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日期:2018-02-05 17:06:35
  没想到的是儿子们都走了,原本以为朱建业是地方上的单位,不会离开这里,也许是因为李凤仙不愿意再让甘莎莎看孩子,就一起带着孩子走了。莎莎知道这个消息赶到原来住的地方,已经搬的空荡荡的了。莎莎哭得泣不成声,为了见到儿子们才不去新疆的,结果又是一场空。
  日期:2018-02-05 17:28:22
  莎莎的妹妹书挂来看她,领着三个孩子,也想离婚,莎莎劝她不要离了:“你看看我现在过的日子,怎么养孩子,连自己都没有着落呢。你现在又没个工作,就算人家把孩子都给你,你也没办法养活她们,忍忍吧,你又没人逼着你出门。”书挂哭着说:“那我一天看着他跟那些狐狸精来往,我生气啊。你不知道,邻居说我不在家的时候,家里有其他女人,我打听到她的家,就去找。结果人家婆婆领着我看她的房间,漂漂亮亮的,床上铺着毛毯,显摆家里富裕的很,那个婆婆自豪的说在村上就属她家富。听说婆婆年轻时就不正经,烂货的男人也在外面工作,家里不缺钱花。那个烂货什么人都行。当地人都称她为‘扳倒成’,是个男的就行,我看了,院墙都因为翻得人多了,有个大豁豁。你说就这么个烂货他都当宝贝,领着到处吃喝玩乐。我真的觉得自己很丢人。”莎莎摇头叹息:“我们姊妹命都苦,可不忍能有啥办法,你等孩子大一点了,就赶紧找工作,再考虑离婚,至少自己能养活自己。”

  日期:2018-02-05 18:37:47
  莎莎在一家公司找了个活,还是去做饭,她勤快,饭菜做的好吃,大家都很满意,领导许诺等公司走的时候把她也带走,找机会转正。莎莎总是笑笑:“到时候再说吧。”朋友们帮她介绍对象,有个右派分子刚结束改造,又没结过婚,大家都觉得好,可以再生几个孩子,莎莎拒绝了,她怕有了新的孩子就会忘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大家都觉得她傻,她认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底。后来给她介绍了一个死了妻子的鳏夫,有四个孩子,老大刚上班,老二老三已经下乡了。说是大五岁,看着老了许多。莎莎觉得好,有四个孩子就不用自己生了,她答应处处看。老韩头天天来找她,让她帮着做点针线活,做点饭,上班的大姑娘离家远,一周回来一次,家里就小儿子面黄肌瘦的,棉袄的袖头乌黑发亮,莎莎心里心里想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对老韩头的儿子也格外疼爱,很快就结婚了。还有两个姑娘在乡下,等着招工才能回来。结婚后不久,朱建业的朋友领着朱建业找到家里,莎莎感到意外,一年多都没有儿子们的消息了,就让到家里喝茶,老韩头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热情地倒茶点烟,家里孩子多,并不富裕,但老韩头是厂里的小领导,家里三间平房,院子也大,莎莎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窗明几净,窗帘都是莎莎自己绣的,淡粉的布上淡黄的花,简简单单,温馨舒适。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上面盖着的是莎莎自己钩编的装饰帘。也许就是这些熟悉的图案让朱建业想起了从前,想起了曾经的美好时光,他端着茶杯说不出话,大家寒暄几句后他泪流满面,老韩头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普通的朋友啊。他有些生气,这个小妻子也太放肆了,竟然堂尔皇之地让前夫进门,什么意思!他的脸本来就黑,现在就更难看了。朱建业的朋友一看就拉起朱建业告辞了。送出门外,朱建业哭着说:“莎莎,我说过的,我处理好凤仙的事,就回来找你的。你怎么不等我。”莎莎心里也挺酸楚,但她还是淡然地说:“你好好和凤仙过吧,对我儿子好点。”朱建业抹着眼泪走了。进门莎莎就被老韩头一顿骂:“我看错了你,原来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离了婚,还和他藕断丝连的,你把我放到什么位置?”,莎莎也生气了:“你讲不讲道理,我事先也不知道,你说都领到家门口了,那就进来坐坐说几句话呗,我是那种不要脸的女人,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我从来没瞒过你什么,你呢?说是大五岁,领证时户口上大十岁,我说啥了?我一心一意地和你过日子,你说不能想想我的难处吗?我也想我的孩子,远天远地的,我见也见不上。伺候你们父子,还不落好。能过就过,不能过算了。”老韩头看小妻子生气了,自己心里又窝火,又不想低头服软,让妻子占上风,一时之间两个人僵在那里。晚上儿子韩国强回来后,觉得家里氛围不对,再看看老爹的黑脸,就知道是生气了。韩国强走到莎莎身旁,坐在旁边,搂着莎莎的肩膀,头靠在莎莎肩上,撒娇:“妈,我饿了,我就想吃你做的面条,没有菜就能吃两大碗,有点菜下着就得吃三大碗。妈,你擀面条吃吧,我爸做的太难吃了。今天你做饭,我洗碗,好不好啊,妈。”他一边撒娇,一边给父亲使眼色,老韩头看看儿子说:“小甘,别生气了,我也是着急呀,口不择言,说得不对,你多包涵。”莎莎也不多说,急着给国强做饭去了。国强等莎莎又出门就对父亲说:“爸,你别欺负妈,她是老实人,我刚过了几天好日子,你可别不知足。”“小兔崽子,我是你亲爹吗?胳膊肘往外拐!”“我可是向理不向亲!瞅你老得头发都要秃了,人家也没嫌弃你!”老韩头伸手就想打,国强一溜烟跑到自己房间去了。抽颗烟,老韩头也想通了就去厨房帮忙。

  日期:2018-02-06 00:28:43
  莎莎丢了工作,在一家公司做临时工,在食堂做饭。公司要搬迁,公司答应给她转成正式工作,莎莎拒绝了。怕以后儿子们来了找不到她。结婚以后,老韩就让莎莎去他们家属厂上班,虽然工资不高,但也稳定下来。老韩是山西人,喜欢吃面食,莎莎厨艺高超,全家人都喜欢吃她做的饭,瘦小的国强也渐渐地长高了胖一些了,老韩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就是老大国芬不太喜欢莎莎,她周日回来就悄悄给国强买点东西吃,莎莎有时看着了,也装作看不见。总想着日久见人心,慢慢地相处吧。国芬看见父亲房里的母亲遗像收起来了,就很生气,和父亲要过来,挂在自己和妹妹的房间里。老韩想几句女儿,看她伤心难过的样子又咽了下去。老韩喜欢莎莎的干净利落,家里一尘不染,儿子的棉衣棉裤都拆洗的干干净净,家里的被褥枕头也是洗的清清爽爽的,一发工资,存一部分,剩下的就是生活费。莎莎节俭,老韩高兴,孩子们大了,眼看要花钱的地方很多,自己手里没有钱,如今莎莎计划着未来,存起来给孩子们办婚事,家和万事兴,这日子是越来越好了。

  日期:2018-02-06 00:48:27
  好事成双吧,过了几个月,大招工,老韩的两个下乡的姑娘也顺利通过,回城了。老韩哼着小曲,心里美滋滋的。老二老三在乡下待了几年了,这次可算是一家人团聚了。比起老大的冷淡,老二老三和莎莎相处得非常融洽。一起交流织毛衣,绣花,钩花样,家务活也搭把手,莎莎也觉得很开心,相处起来没什么事非,不像老大,总觉得莎莎一无是处,给她亲妈提鞋都不配。话里话外就是她妈多能干,多拔尖,夫妻两个感情多深。言下之意,老韩娶甘莎莎就是变相的找了个保姆。每次听国芬说完,甘莎莎心里就不痛快,老韩总是安慰她,孩子不懂事,又离家远点,在下面的镇上工作,等结婚了,来得也就少了。小的三个和你亲啊。莎莎不满意老韩的做法,对大女儿是无原则地迁就,想想国强,心里又柔软起来,比自己的大儿子小几岁,喜欢和自己粘在一起,常陪着买个菜,逛个街,自己也该知足了。

  日期:2018-02-06 01:20:08
  有一天,莎莎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不想要,家里孩子多,自己也有两个儿子,虽说不在身边,大了肯定会找自己来的。要是再生一个,她怕自己会偏心这个小的,伤了儿子的心。就想着怎么去做掉,趁老韩出差在外,悄悄做掉了。纸里包不住火,她所在的地方是独立的工矿区,医院也是公司自己的,这件事,很快就传到老韩的耳朵里,老韩大为恼火,自己就这一个儿子,要是再生一个多好,再说甘莎莎比自己小十岁,有个孩子不也就拴住她,以后再也不会有二心了吗?他质问莎莎:“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就不和我商量?就偷偷做住了,你眼里还有我吗?老子好歹也是个中层干部,管着三两百人,你让我的脸都丢光了!”莎莎深吸一口气,压住火气说:“我也考虑了很久,不想让你为难,现在国芬都不肯接纳我,要是再生一个,矛盾更多,我也把国强当我的亲儿子对待,有个小的,他还能像现在这样和我亲吗?你都四十多岁了,眼看国芬就要结婚,这儿子孙子都差不多大,外人看起来也不太好吧。女儿们大了,很快家里就要办喜事了,我们手里也没攒下多少钱,要是再添张嘴,更紧张了。”老韩想说什么又低头不语,他心里也明白莎莎考虑的是对的,前面老婆生病多年,家里没有余钱,日子紧巴巴地,再生一个,孩子们也不能高兴,既然莎莎通情达理,就这样吧。要是莎莎执意要生个自己的孩子,恐怕家里就更乱了,一直都是自己压着国芬,国芬毫不掩饰对莎莎的不满,恨不得马上就把她赶出家门。觉得莎莎霸占了自己母亲的位置,分走了父亲对孩子们的爱。这要是再添个孩子,国芬又得大闹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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