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吓坏了,心里就想那人不会死了吧?这一愣神的功夫,前面的路应该拐弯了他没拐,眼看着车刹不住了,就要撞到山体上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出于本能反应,方向盘用力向右打,整个车子的右前方狠狠的撞在了山体上,都撞瘪了。
而右前方就是副驾驶位置,坐在副驾驶的是他老婆,当场就撞死了。
村里来人把他的车拖回了村里,他的岳父是德高望重的村长,一看自己女儿撞死了,这女婿一点事情都没有,在一看现场的车辙印,立刻就明白咋回事了。
感情这小子关键时刻把我女儿给卖了!
村长从外地找来一个阴阳先生,开坛做法,为自己的女儿下葬,下葬的时候,死者穿着一身鲜红的衣裳。
汉子就觉得奇怪,不应该是火葬吗?而且听人说,死尸千万不能穿红色的衣服,不然容易诈尸啊!
但村长是村里一把手,谁见谁怕,没人敢说什么,汉子更是不敢说话。
但下葬后的第三天,汉子说他就开始做噩梦了。
“你梦见啥了?梦见你老婆回来找你索命了?”这时候海爷插嘴问道。
汉子一脸惊恐,都快哭出来了,哆哆嗦嗦的说:“要是单纯梦见这个还好了,可是那梦,远远比这个要恐怖的多啊,差点直接就把我吓死在梦里了。”
那汉子说:“我就梦见一个满脸是血的女鬼,把我老婆按在地上剥皮,一块一块的往下扯,她一边剥皮一边嘿嘿嘿的笑,说剥了皮她当寿衣穿!我老婆被她剥的满身是血,朝我大喊,说都是我害了她,她迟早要来找我算账!”
他说完,我不禁陷入了沉思,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我问那汉子:“那剥你老婆皮的女鬼,是不是只穿了紫色内衣,其余的什么都没穿!”
汉子连连点头,一脸惊讶的望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叹了口气,心说完了,我刚刚建立起来的无神论,又再一次打破了。
我看着汉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十分负责任的告诉你,那骑摩托车的人,跌下山摔死了!”
汉子一听,惊恐的张大嘴巴。
“前两天我刚把她的尸体送去火葬场!”我继续说道。
汉子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好似十分的难过。
我问他:“你为什么非要把你老婆送去火葬?”
汉子听罢,左右看了看,往我这边走了几步,压低声音对我说:“我偷听我岳父和那个阴阳先生的对话了,虽然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我听明白了一个意思,岳父想让我下去给他女儿陪葬!”
“所以你猜测是那阴阳先生搞鬼,在你老婆的遗体上做了手脚,所以你才会做噩梦?只有烧了才会让你的噩梦终结?”我问。
“恩恩!”汉子连连点头!
他这么一说,其实很好的解释了他的梦,被他撞死的那美女,死后怨气十足,来找她老婆撒气,他老婆被阴阳先生下了法术,找他来索命,看来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虽然我不相信鬼神了,但此时这种情况发生,不由得我不信了,我转头问海爷:“怎么办,这尸体能拉么?不会出什么事吧?”
海爷摸了摸自己的秃头,对那汉子说:“要拉尸体也成,不过你这活复杂,得给我两千块钱人工费!”
我赶紧一把拉住海爷,低声对他说:“火葬场有明文规定,不能敲诈死者家属,再说人家都够惨的了,你缺不缺德啊?”
海爷哼了一声:“你是火葬场的,我又不是,火葬场的规定对我没用,而且这活难度高,得去坟里把尸体刨出来,挖坟啊,伤天害理啊,我要两千块钱,已经很少了!”
我也不知道该咋说了,确实,这是附加业务,火葬场只规定我需要帮忙抬尸体、背尸体、抱尸体等,没说过我有义务去挖坟,没义务从棺材里把尸体给捞出来。
那汉子一咬牙,说:“成,我现在就把钱给你们,只要你们快点弄就好!”
他好像已经准备好了,自己从兜里掏出一沓子钱,数了二十张给了海爷。海爷的脸一抽一抽的,把嘴凑到我耳边低声说:“妈蛋,这傻狍子有钱,我他吗要少了!”
我用手怼了他肚子一下,小声说:“你还有没有个大师样了你?”
海爷收回那副贪财的嘴脸,对那汉子说:“带路吧!”
汉子一脸惊恐:“我就不去了,我怕!我把地址告诉你们,你们去就行了!”
海爷叹了口气:“再加两千!”
我一翻白眼,我算看出来了,海爷这老秃驴,是年轻时候没赚到钱,到老了拼命给自己攒棺材本。
收了钱,海爷问汉子:“你老婆尸体在哪?”
汉子指着村后的一条路说:“沿着前面那条路一直走,就会走到后山,到了后山,看到路旁有一颗歪脖子树,就右转一直走,走几百米,就到了坟茔地,坟茔地的最后面有一座新坟,墓碑名字叫钱淑芬,那就是我老婆的坟!”
汉子说完,还从身后抽出一把大铁锹:“喏,家伙帮你们准备好了!”
海爷一把拿过铁锹,对我说:“上路!”
我就纳闷了,海爷这老家伙,咋比我还轻车熟路呢,我是火葬场的正式员工啊,是我来拉尸体啊,怎么搞到最后好像我是跟班的一样。
不过有个人帮忙,我也十分乐意!我从车后面拿了一个伸缩担架,跟在海爷后面就去了后山。
后山的路十分崎岖,路的两旁是茂密的树林,借着朦胧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林中杂草丛生,不过由于光线太暗,四周显得漆黑一片。
这后山出奇的安静,偶尔可以听见山魈的叫声,就如一个调皮的小鬼,声音尖细而怪异,听的我背后直冒凉风。
不过有海爷在,我胆子也大了不少,我们按照那汉子的话,找到了那片坟茔地。
放眼望去,这片坟茔大约有几十个坟包,坟茔地周围是半米多高的杂草,坟茔地里插着乱七八糟的竹竿,有的竹竿上面挂着破烂的白布,有的就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支架,应该是办丧事的时候用的白幡和纸人。
这时候,只听“呱”的一声,一个乌鸦从竹竿上飞起来,直入漆黑的夜空消失不见。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可是坟茔地啊,这么多死人都埋在下面,想想都害怕。
我和海爷走到后面那座新坟前,一看墓碑:钱淑芬之墓。没错了,就是这个!
海爷把铁锹扔给我:“臭小子,你年轻,体力好,你来挖!”
我把担架往地上一扔:“是你收了人家四千块钱,这活你接了,就得你干,我只负责抬尸体!”
海爷瞪了我一眼,但自知理亏,颤抖的拾起铁锹,走到坟边。
“怎么,你也会怕吗?”看他哆哆嗦嗦的样子,好像很害怕似得,他是大师诶,这也会怕?
海爷听我这么一问,瞬间挺起胸脯:“臭小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怕?”
他说着,铁锹沉下去,就开始挖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有种感觉,就感觉四周的草丛里,有很多双眼睛正在盯着我们,这感觉十分操蛋,就好像你脱光了躺在床上,一群人在你周围指指点点一样。
过了好一会,海爷扔下铁锹,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哼哼道:“累死我了,终于挖到棺材了!”
“好样的!”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把尸体弄出来吧,我们得赶紧走了!”我一看表,都快十二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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