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兜铃望着岩陀祖师的画像,说:“时代变了,这附近的父老乡亲,也不需要我来守护,不信,你要是跑出去对青城市民们说你是捉鬼的,看他们笑话不笑话你?”
“这世间,未必人人都不信鬼!次不是有人找我捉鬼吗!”
“次找你那人,是精神分裂,今天还没出院呢。你跑去他家,有看见鬼吗?都是他自己脑子里病变造成的幻觉。”
“你出国的事,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去洋鬼子的地方能有什么作为?山长水远,异国他乡的,你只会吃尽苦头!还不如留在自己家乡,省得麻烦。且说了,你切记,我再讲一次,你的使命,是斩妖除魔!不是考什么博士硕士的!你背那些死板的教科书有用吗?不如给我去背多几个咒语!”
“师父,你这是不讲道理,我要是没读过书,我连咒语都不会看。你动不动说斩妖除魔的,我长这么大,孤魂野鬼倒是见过几只,我们楼道里站着一个老爷爷,死了四十年了,还不肯去投胎,天天缩在角落里盯着人家下楼梯,他也不觉得无聊?可是,师父你说的那些妖啊魔的,我还真没有见识过。如今这个世道这么太平,真的有妖魔存在吗?”
“现在没有妖魔,不代表以后没有!妖怪魔物并非子虚乌有,古时候,它们一直在人世间作恶,吃人食心,蛊惑君王,扰乱和平,这些史书都有记载,绝非作假,我们不可以掉以轻心。”
“那是古时候,都几百年前的事了。”南宫兜铃从壁橱里拿出吸尘器,准备插电源线。
“居安思危,这个道理,你懂不懂?越是太平盛世,我们越是要勤奋学习法术和武功,一日不可荒废,否则真的危难来临,哪还有时间给你慢慢学习?”
南宫兜铃对师父的话表示怀疑,可能到自己老死那天都遇不半只妖魔。
“是不是地球人口膨胀,搞得妖魔鬼怪在人世间没多余的空间可待,所以它们才不现身的?”南宫兜铃好的问。
“狗屁不通!我告诉你,不是不现身,是时辰未到,时辰一到,你我都躲不过。”
南宫决明说着,伸了个懒腰,“大午的,天气好,我去花鸟市场散个步。”
“你倒好,去散步,我却要在家做女佣……”
“兜铃,你吃我的穿我的,现在叫你干点家务活,你话那么多?你刚刚还答应要听师父话的,我回来后,要看到干干净净的屋子,听见没有?”
“喳。”
“老是顶嘴,不长进……”南宫决明说着,拿起钥匙出门去了。
师父前脚刚走,南宫兜铃立马跳进房间,从木匣子里拿出几道白符,跑回客厅,将白符一一贴在吸尘器和抹布面。
双手灵活的做着手决,嘴里念咒,接着大喝一声:“动!”
贴着白符的器物毫无反应。
南宫兜铃懊恼的打了一下自己手心,“哎呀,老是关键时刻掉链子!我的灵气怎么一下子用完了!”
修炼引魂法术之人,一旦灵气用尽,难以再施展法力。
她本想借用法术驱动吸尘器来帮助她完成家务,无奈她灵气耗尽,都怪师父,好端端的,突然要跟她斗法。
这屋子三室两厅,南宫兜铃平日又懒得收拾,搞得乱七八糟的,想要在几个小时内弄得干干净净,不借助法力的话,她明天别想直起腰来了。
又请不起家政工来帮忙。
窗口一只白猫经过,虎视眈眈的望着客厅里的金鱼缸,鱼缸里只养了一条白色的龙鱼,身形狭长,白猫紧盯不放。
南宫兜铃过去摸摸猫咪,“琥珀,乖,寻骨是不能吃的,你可别馋他。”
琥珀是猫的名字,寻骨则是龙鱼。
琥珀听懂了她话,转身跳到空调机,又钻进一棵树里,去骚扰树丛里的小鸟。
南宫兜铃灵机一动,“我怎么忘记还有这个好方法!”
她进屋换衣,穿短袖连衣裙,斜挎一个巴掌大小的布包,套一双人字拖,锁门出街。
她在街目光游离,观察每一个路人。
凡人身都有灵气,生来有,有些人灵气旺盛,有些人灵气虚弱。
灵气旺盛之人,容易感应到灵异之物,灵气虚弱的人,对灵异的东西迟钝些,没那么容易撞鬼,也算是好事一桩,但是这类人,是最不适合修炼法术的体质。
像那些灵媒啊、乩童什么的,身灵气旺得不行,分分钟能和冥界交流,是这种原理。
人体自带的灵气和新陈代谢一样,用尽后,休息充分,又会恢复。
南宫兜铃把自己的灵气用完了,要补充完全,差不多得一天时间,她现在想从路人身借一些灵气过来,好回去继续施法,让吸尘器啊抹布什么的自动行动,帮助她完成家务。
反正这些路人又不需要修炼,灵气放着也是放着,多浪费,借来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损害,睡一觉,灵气回来了。
况且借灵气,是不需要动用法术的,只要用法宝行。
为了偷懒,她可谓是不择手段。
眼前路过的尽是些灵气虚弱的角色,借来那么点杂碎也顶不了什么大用途,都是借,不如借个猛的。
南宫兜铃耐着性子物色合适人选,逛着逛着,不知不觉走到了火车站。
这里人够多,闭着眼也能逮到一个吧!
南宫兜铃马找到一个目标,她暗叹,这灵气都旺得从他七窍溢出来了,这家伙平时一定经常被鬼压床,十有八九,还都是真的“鬼”在压床。
这么肥的灵气,也是难得一遇,不借他,可惜了。
她默默的跟在这个年大叔身后,从包里拿出专门用来转移灵气的法宝:一个带盖的陶罐。
她拧开陶罐,里面发出“咕呱”一声,周围无人在意,估计大家都以为是手机的短信铃声。
南宫兜铃手指入罐,抓出一只样貌极丑的雪白蛤蟆,巴掌大,肚子肥硕,她把陶罐放回包里,托着蛤蟆,趁人不备,将蛤蟆贴近男人后颈。
“拜托了,石芮。”她叫着蛤蟆的名字,“给我吸点灵气回来。”
蛤蟆再次“咕呱”一声,吐出长长的舌头,黏在年男人的后颈。
年男人察觉出异样,手臂抬起,一巴掌拍在后颈,缩回手,发现手心一片粘腻。
年男人顿时怒骂一声:“谁他妈朝我脖子吐口水!”他抬头看看天空,这里是火车站门口,周围一片空地,大楼离他老远,不可能有人在方吐口水。
男人又转头朝身后看去,见一个穿着雪白衣裙的普通少女捂着双手,紧贴他背后站着,瞪着无辜大眼。
男人眯眼看她,好将她打量,南宫兜铃对他露齿一笑,眨巴眨巴眼睛,尽力做出可爱的样子。
男人摇摇头,排除了她的嫌疑,正想继续赶路,还未来得及转身,南宫兜铃手里发出“咕呱”一声。
她一时间没抓稳,白色的蛤蟆从指缝里钻出脑袋,朝男人脸笔直的吐出又长又黏的舌头。
南宫兜铃大吃一惊,蛤蟆的舌尖黏在男人的鼻尖,男人视线集在鼻尖,霎时间成了斗鸡眼。
一秒的安静。
一秒后又被打破。
男人哇哇大叫,丢掉手的行李,双手乱挥,“这什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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