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02-14 12:30:06
5
沈德立离开市二医院的时候,接到了费大雷的电话,他开始还以为费大雷对案件有什么看法,但他想起费大雷应该还不知道这起案件的任何细节,便接起电话说:“大雷医生,怎么说?”
费大雷在那头听起来很着急,他说:“沈队长,我刚才收到一个电话,感觉非常奇怪,那人一句话不说,不过,他阴沉地笑了一下,我感觉那笑声像是范海新,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帮我处理一下?”
沈德立发现,费大雷担心的原来还是寻找范海新的事情,此时他满脑子都是方之莉和阮远致的案子,范海新突然塞进他的脑子,心里非常不舒服,不过他还是客气地说:“嗯,好的,大雷医生,你放心,等我手头上的案子处理好了,就帮你把那电话做一下工作,我不信这个范海新能掏出我的手心。”
挂掉电话,岑晰溪问道:“大雷医生的那个病人范海新有新的进展了?”
沈德立摇摇头说:“大雷医生可能是心急如焚,来了个陌生电话就疑神疑鬼的。”
岑晰溪瞪大眼睛说:“不会吧,也许是真的。”
沈德立转头说:“那又怎样?难道我们自己阮远致的事情不去落实,反而去找一个精神病人范海新?”
岑晰溪无话可说,她问道:“那继续回单位咯?”
沈德立朝前头的红灯看看,说道:“那是当然。”
回到刑警队,岑晰溪在沈德立的示意下打开了出入境的查询网页,她在网页的文本框里输入了“阮远致”三个字,然后按下了查询按钮。
网页很快出现了查询结果,结果显示最近没有出警记录。
不过,岑晰溪发现阮远致在去年的夏天确实有一次去往马来西亚的出境记录。
她抬眼看了一下双手托在下巴坐下她身边的沈德立,说道:“这事有些蹊跷,阮远致果然没有出境,这么说他还在国内,沈队长,你看怎么办?”
沈德立此时信心满满,他自个儿喝了口茶水,说道:“看来,这事有些靠谱,我们可以开始追踪一下阮远致的轨迹了。”
岑晰溪忽然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她说:“不如查一下方之莉的出入境情况。”
沈德立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说道:“方之莉不是已经死了吗?查她还有什么意义?”
岑晰溪将文本框中原先的“阮远致”删去,重新敲打键盘,在文本框中输入“方之莉”三个字,她说:“可以查方之莉以前的记录,要是她和阮远致的出境记录有重合的地方,那么是不是可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被证实?”
沈德立拍拍手说:“呢,看来晰溪是侦查这块料,赶紧查吧。”
岑晰溪点击了一下查询按钮,网页上很快出现了结果,令她惊叹的是,方之莉去年和阮远致在同一时间有一条出境记录,去往目的地也是马来西亚。
岑晰溪握拳“耶”了一下,沈德立对她说:“这样吧,我们将阮远致的嫌疑程度升级,立即追踪他的轨迹,阮远致现在哪儿?昨天有没有作案时间?必须都要细致地搞清楚。”
日期:2018-02-15 11:26:05
6
午餐之后,费大雷收拾好了自己的小包,准备去往湾州大学,今天下午又是“校园心使”咨询日。
这段时间以来,又是帮沈德立他们分析案件,又是范海新出逃,他都没有闲暇时间去想齐思嘉的事情,上次去湾州大学,齐思嘉跟他说起杀害父母亲的事情,他都差点儿给忘记了。
齐思嘉那瘦弱的身躯一下子出现在了费大雷的脑海,费大雷冷不防怔了一下,像是昨天刚见过一般清晰。
关于齐思嘉,费大雷确实没有想好,在没有确认她是否真正犯罪之前,他没办法做出决定,但是他又担心,如果不去报警,将来自己会不会受到不良的影响。
费大雷像往常一样,开了车子往湾州大学赶去,这条路他走过已经不知多少遍了,一路上的街景熟悉得几乎都可以在纸上画出来了。
费大雷一边开车一边在想着自己的事儿,他担心沈德立在忙自己的案子,会把范海新的事情给忘了,现在范海新像是从迷雾中露出一点踪迹,也许只有这个电话可以追踪到他的位置。
费大雷心想,反正何院长已经说了,要是范海新找不着或者死了,后果很严重。现在看来,似乎突然冒出了一丝希望,要能抓住这星火般的希望,也只有沈德立能帮上忙了。
就这样一直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到了湾州大学的大门口,费大雷很熟悉地进入了校园,将车子停放在大学生活动中心楼下,拎着小包上了二楼的“校园心使工作室”。
费大雷突然眼前一亮,他发现门口正站着一位瘦弱的女孩,仔细看时,见那女孩就是齐思嘉。
齐思嘉朝费大雷微微笑了笑,费大雷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点了点头,一时语塞。
齐思嘉先开口问好道:“大雷医生,好久不见。”
费大雷这才转过神来,也说道:“你好,思嘉同学。”
两人进了屋,费大雷在医生的位置坐定,然后看着瘦弱的齐思嘉在对面坐下来。
齐思嘉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薄线衫,看起来更加显得瘦弱不堪,她坐定后,两眼望着费大雷,就等他问话。
费大雷没想到齐思嘉今天会来,而且会这么早过来,距离他开诊的两点钟还有二十多分钟呢。
他想了想,打了个招呼说道:“思嘉同学,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齐思嘉摇摇头说:“不,不好,每天都做梦。”
费大雷顺着她的话问道:“每天做梦?做什么梦?可以说来听听吗?”
齐思嘉眼神忧郁地说道:“都是梦见很不好的事情,梦见自己在天上飞,飞得很累很累,但是还是一直在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飞,也不知道自己要飞向哪儿,只是在那儿往前一直飞。”
费大雷将手中的笔转了个圈,然后说:“哦,这个梦是你的潜意识在暗示你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生活的目标,所以你一直在飞翔,你心中想要摆脱目前的状态,但是又没有方向,如果从我的角度来看,这就是一种轻度的焦虑引起的情绪反应。”
齐思嘉认真地听着,等费大雷说完,她说道:“是吗?大雷医生,也许你说的比较对,我这两年来,虽然成绩还过得去,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读大学,其实我只是想回到农村老家去,做一个普通的农民,每天种菜、做饭、洗衣服。大学里的一切都让我厌烦。”
费大雷心里明白,齐思嘉的确有轻度的抑郁表现,虽然没有影响到学习,但她的内心是痛苦的,她接受不了现在的大学生活,是因为她的抑郁。
他安慰道:“别胡思乱想了,思嘉同学,大学生活应该是每个人人生中最为宝贵的时光,你应该去好好珍惜。”
齐思嘉脸色苍白,她说:“是呀,我也知道,我应该珍惜,可是我做不到,每天都有奇奇怪怪的梦萦绕着我,有时候,甚至分不清到底是真实的存在,还只是个梦。”
费大雷摊了摊手说:“比如?”
齐思嘉微闭了一下眼睛,费大雷这才注意到,她有着长长的睫毛,闭起的眼睛像是可爱的洋娃娃。
齐思嘉睁开眼睛说:“比如吧,我上次梦见我杀了我父母亲的事,就不知道是真是假,在梦中,那可是非常真实、非常清晰的,就和现实生活中的一模一样,我甚至感觉到了将我父亲埋进泥土时的紧张。”
费大雷像是触了电一般,全身悚了一下,他想,齐思嘉上次那般镇定地跟自己讲述的事情原来只是个梦境。
他惊呆了,当初自己连这都没有识别出来,他诧异地问道:“上回你说的只是个梦?”
齐思嘉没有抬头去看费大雷,只是自己点点头,坐在那儿默然不语,许久,她才说了一句:“就像是梦一样。”
费大雷被搞糊涂了,他说:“思嘉同学,你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之间的界限了吗?”
齐思嘉若无其事地说:“有时候可以,有时候又不可以。”
费大雷心想,趁这回把她父母的事情问问清楚,免得让这个问题再次困扰自己。
他问道:“那么,你父母是在那一年去世的呢?”
齐思嘉抬起头反问道:“大雷医生,你是说在梦中还是在现实当中?”
费大雷耸耸肩说:“当然是在现实当中。”
齐思嘉嘟了嘟嘴说道:“在现实当中,我已经完全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在梦中,我发现原来他们是我杀害的,上次我跟你说的,全是我梦中真实的情形。”
费大雷坐在那儿,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木鸡,他完全被齐思嘉打败了,他不能分辨齐思嘉说的这些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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