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苍老而虚弱,不复以往的坚定与笑意,但他在听见的一瞬间开始心头狂跳,不顾一切的大喊起来:
“爷爷!你在哪里?!”
模糊间,有白光若隐若现,那是另一半神格!
非邑立刻打算冲过去。
“住……手!”明安痛苦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堵坚不可摧的‘墙’又挡在了面前,这一次非邑没有任何的犹豫,今天才吸收的信仰之力,夹杂着他的焦急和怒气,悍然迎!
深夜正守着非邑,忽然抬起头来,被一股力量掀飞出去,看看停在床铺边缘,此时屋内卷起一股神力气旋,所有的东西都在空张牙舞爪。
在和谁战斗?
但他能做的只是布下一道结界,防止神力风暴影响到其他地方,看着面具的黑光,隐约间,脑海有怪的违和感出现。
另一边,非邑的神识猛然撞高墙,本来已经做好被反弹受伤的准备,结果咬牙之后发先竟然撼动了这堵墙壁。
有希望!
他眼前一亮,再度调动神力冲去,裹着神力的双掌一触之下能清晰感觉到凹陷感。
然而不待他露出喜悦的神色,那道令人厌恶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哼,不曾想你竟然已经能运用这股力量了。”
这股力量?非邑抿紧嘴唇,“是今天你派那只邪秽来找的东西?”
他不动声色的凝起一个‘净心’,抵面前的高墙。
两息过后才听那声音说道:
“呵呵,算是吧。”
“如果我现在给你,能不能放了我爷爷?”
这句话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说出来了,等回答的过程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行……”
声音开始慢慢远去,掌下方才被打出坑洞的墙壁瞬间恢复原状,原来,敌人根本是在戏耍他……
“等等!等等!”非邑看着逐渐被黑雾淹没的另一半神格开始咆哮,“你到底要什么?把我爷爷放了!”
然而,对方留下的只有嚣张的笑声还有若隐若现的、明安的痛苦呻吟。
砰!
深夜沉默的看着少年一拳砸墙壁,泛黄的白石灰墙留下了渐渐浸透一个血印子。
非邑本骨骼分明的手此时更是沟壑纵横,一腔怒火和焦灼将他反复炙烤,此刻只想要杀人!
“等着,给我等着——”
仿佛从喉咙生生挤出来的几个字,不甚清晰,听来发寒。
深夜拿爪子揉了揉眼睛,为什么刚才这人身后好像有一个黑洞?
在非邑神识离开之后,明安脱力的坐在了囚牢之。他浑身缠满了黑色锁链,只能隐隐看见宝蓝色山装的衣角,唯有半张白色神格熠熠生辉。
刚刚才吸收完信仰之力,此时更是皎洁如明月。
“你为何还未堕神呢?”那声音充满好,“要知道,此处可是这天地间最污秽的地方,为何……”
不等他说完,蓦地一道青光势如破竹直冲而来,无数凄惨的尖叫响了起来。
“天罚来了,快跑!”
令无数邪秽邪现绝望的是,这道青光仿佛只是一个讯号,随后漫天青光射下宛如冲破乌云的炽阳一般,将一切黑暗都湮灭于无形。
明安身的链条被割断数根,眼看要脱离之际,一团黑雾将他扯入更深的地狱。
在青光肆无忌惮的时候,自下而起的一个红色光点也激射出万丈红芒与之而战,躲无可躲的邪秽纷纷往那不见轮廓的黑雾夺取,逃过一劫。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这个黑色的空间又归于平静,直到一声叹息响起。
“何必呢?”明安盘坐在笼子里,被抓住这么久,他隐隐猜到了对方的真身,但又不敢确定,“每次妖艳儿(作乱)一番,便会挨一顿天罚,不痛哟?”
隐匿在黑雾的人似乎听懂了他的方言,语气的憎恨似乎这些邪秽还要阴森。
“如果你也想我这般……我这般……罢了,如今这世间还有谁能理解?”
他后面说了什么,已经听不分明,仿佛像是来自灵魂的战歌,又像是饭后散步的悠闲小调。
渴饮血,饥食神,万兽臣,天地晦……
在青光与红光交错的黑暗空间,传出了仿佛跨越亘古的笑声。
又是平常的一日之晨,深夜看着少年起床、叠被、洗漱、热包子,然后架着祥云去学,有条不紊,异常平静。
深夜无聊的趴在桌子,看着无视老师讲课专心写堂课作业的少年,不由得怪,昨天晚恨得要崩溃的家伙难道是错觉?
下课了,钱才凑了过来,“小邑啊~听说明天有三模,你看……嘿嘿~”
不消多说,等开价。
“没时间。”非邑说完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凝重,一抬头对一众又惊又怕的眼神,“都是以前勾过哩内容,再看看可以了。”
说完又开始埋头写卷子。
钱才着实费了点时间反应,周遭没人说话,凑到书堆旁的黑猫身边,“你家主人是撞鬼了嗦,钱都不赚了……啧,我跟你一只猫说个毛哦!”
殊不知,这只猫也蒙了。
说哪里怪,非邑变得不像非邑了!
放学后,非邑才开门发现自己家的灶台‘着火’了,一团红光大喇喇的闪着,路过的邻居却如若无睹。
“鉴于昨天大家收集过多的信仰之力,转化需要时间,未来三日不课。”
似乎是感应到他回来了,红光自动消散,传来灶神的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看来还在对被宰的事情耿耿于怀。
非邑偏头问无所事事的黑猫,“那点信仰之力,很难转化?”
明明他昨天没用一个晚吸收的差不多了,大概还剩下一点净化邪秽后的信仰之力。
深夜热得肚皮朝天,只得挑最简洁的话来说:
“神格像是神力的进出通道,有宽有窄,炼化信仰之力自然有快有慢。”
同样数量的信仰之力,有的神明只需要一瞬间,有的却需要数日,这都是视神格而定的。
“不过你之所以会这么快,恐怕是神格一分为二还有战斗过的原因。”
“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吧?”非邑放下书包问道。
作为一名地方神,他在天字班的天赋应该是最次的,按照灶神所说的推断,炼化那些信仰之力至少需要三天,可实际只用了一个晚。
即便是和暗的敌人对抗,用的也是炼化后的神力。
非邑內视意识海,能清楚的感觉到神力的提升,以施展‘净心’为例,以前仅仅是施展一次便会有明显的乏力感,如今却和施展基础类一般。
“会不会是因为那个黑色的力量?”
一转头,才发现某只猫已经睡得打呼噜。
这靠不住的家伙,非邑一边摇头,一边往外走去,不多时买了两个包子,两个馒头回来。
站在潮湿发霉的柜子前想了许久,然后小心翼翼地搬出一个篮球大小的黑陶瓦坛,掀开盖子的瞬间,酸倒牙的气息扑面而来。
洗净手擦干后才伸进去,像是寻宝一般,摸出一根腌蔫儿的酸黄瓜,想了想,又掐一半放回去。
这么节省也是没办法,他不会泡酸菜,每次还会把酸盐水弄坏掉,久而久之老头子不要他碰了。
当初泡进去的第一茬嫩黄瓜已经所剩无几,这种时鲜泡菜的最佳食用期是一周到十五天,如今俨然已过。
“切,怎么越来越酸了……”
他一边切块儿,一边嘀咕,装好之后揣黑猫往诸神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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