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02-26 10:58:14
15
天刚刚亮起来,湾州的晨曦已经退去,街灯尽皆熄灭,忙碌的一天又拉开了序幕。
费大雷从睡梦中醒来,他想起昨天晚上答应了岑晰溪的请求,今天一早要去刑警队帮助分析方之莉被杀案。
他从床上爬起身,伸了伸懒腰,精神大振,脑海里一时冲出了很多人的影象,先是仍然失踪的物理学博士范海新,接着是说话神神秘秘的湾州大学女生齐思嘉,还有已经落网的恋鞋癖秦雨颂和妄想狂耿四海。
这些人在费大雷的脑海里表情各异,范海新躲在黑暗处呵呵傻笑,齐思嘉在雾霭的森林里执著独行,秦雨颂在闪电雷鸣中狂笑奔跑,耿四海正对着一座神庙虔诚祈祷…
忽然,一位黑衣人冲了进来,将这些影像全部抹去,费大雷睁大了眼睛,他想到了这位黑衣人便是沈德立经常跟他提起的凶案嫌疑人。
身材高大的黑衣人站在费大雷的脑海中,沉默不语,像是和费大雷在进行一场心战。
床头柜上的手机闹铃响了起来,打断了费大雷的思绪,他从想象中清醒过来,伸手去按灭了铃声。
像往常一样简单地吃了早餐,费大雷就急匆匆地开了自己的车子,向刑警队奔去。
和岑晰溪约好是在刑警队会面,费大雷在刑警队停车场停好车子之后,发现岑晰溪已经在那儿等他,他心里一阵感动。
还没等费大雷开口,岑晰溪便帮他开了驾驶室的车门,说道:“大雷医生,早呀。”
费大雷弯腰钻出驾驶室,笑道:“晰溪,你比我还早。”
岑晰溪也跟着笑道:“那是,特别调查员驾到,我能不早起迎接吗?”
费大雷故作震惊道:“咦,我差点都忘了,我现在是半个刑警呢,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紧张起来了。”
岑晰溪伸手去拍了一下费大雷的手臂,说道:“知道就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大雷医生,你就准备接招吧,这是你做特别调查员后的第一起案件,沈队长已经在他的办公室等你了。”
费大雷耸耸肩,说道:“我很紧张,关于破案,那是你们刑警的事儿,我还是原来的我,我只是个医生,我能做的也只有分析凶手的心理。”
岑晰溪和费大雷一边说,一边向沈德立的办公室走去。
沈德立也早早起了床,将两天来的材料又过目了一遍,此时的他有些迷惘。
他知道他自己手里的牌虽然又多了一张,卢定凯发现的那张协查通报上的案子肯定可以和方之莉案子并起来搞,但是他心里没底的是,凶手到底还干了些什么?
正想着,岑晰溪推门进来,他抬头一看,费大雷就在她身后。
沈德立连忙站起身,朝门口走过来,伸手去紧紧握住费大雷的双手,嘴里说道:“大雷医生,你瞧,你刚刚上任特别调查员,就出了这么个案子,本来我们还不想去打扰你,可这案子现在搞大了,我看准是连环杀人,凶手的动机不明,希望你过来帮我看看。”
费大雷谦虚地说:“沈队长,我很没有信心呀,不知道你的这位黑衣人到底躲在什么地方,我担心事态还会扩大。”
沈德立心里一阵难受,他说:“大雷医生,你是最体会我们心情的,作为刑警,我只想将这些黑衣人一个一个绳之以法,可不想让他们继续下去,你来了,我就有希望了,以前的那两起案子,你指示的方向都非常正确,我相信你。”
费大雷坐下之后,岑晰溪开始捧出一堆材料,费大雷一边看,她一边在旁絮絮叨叨地解释。
费大雷看着看着,他忽然发现,他自己的思路已然变成了刑警办案的思路,从尸体到现场,从现场到调查,一幕幕景象贯穿在一起,直通黑衣人的隐匿之处,他的想法已然不再仅仅是一位医生的思维。
日期:2018-02-27 11:24:36
16
岑晰溪见费大雷陷入了沉思之中,便在一边乖巧地给他泡了一杯咖啡。咖啡的香味从白色的瓷杯中悠悠地腾起,她感到精神为之一振。
费大雷也嗅到了咖啡的香味,他绷着脸扭头看了一下岑晰溪,然后又将眼睛转回了茶几上的那些厚薄不一的案卷,一句话没说。
沈德立靠在他自己的那张沙发椅上,心里在想着等会儿去饶州并案的事情,要不是今天要等费大雷过来,一早就出发走了。
过了老半天,费大雷才抱着双手喃喃自语道:“贱人必须死?贱人必须死?”
岑晰溪也给她自己泡了一杯奶香的咖啡,她吹了吹热气,轻轻地呡了一口,说道:“大雷医生,方之莉被杀案和饶州的案子当中,死者的丈夫都收到了这条短信,我们已经在理论上并了案,沈队长今天早上就要赶到饶州去。”
费大雷舒了口气说道:“理论上?我看完全可以并案,从心理学上。”
岑晰溪摊手说:“哦?大雷医生你有话说了?”
费大雷看了看沈德立那双焦躁的眼睛,说道:“沈队长,匆匆看完卷宗,我觉得有些想法,不吐不快。”
沈德立见费大雷比以往说话更为果断,知道他必有定论了,心中不免有些惊喜,他说:“大雷医生,我就是喜欢你这不吐不快的感觉,快说吧,我洗耳恭听。”
岑晰溪也在一旁拍起手来,她真心希望费大雷能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费大雷开始侃侃分析道:“依我看来,凶手在杀死死者之前都采取了虐待的行为,虽然虐待的手法有所不同,但他的目的是一样的,他无非就是想要让死者痛苦,但又不至于死亡,在职业分析上,我同意你们的看法,那人或许真有医学知识。”
岑晰溪插话道:“但是他最终还是勒死了死者,而且都在虐待不久之后。”
费大雷解释道:“所以这里就有个问题,一般来说,一个虐待狂不会轻易让他的猎物死去,因为他可以在虐待过程中享受到快感,如果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让对方死去,他得到的满足感远远不是他想要的。”
岑晰溪歪着头问道:“那么那人是为什么呢?”
费大雷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这个问题我也在想,你看吧,那人勒死死者之后,还发短信通知死者的丈夫,这明显是要给自己的行为脱罪,他认为自己是帮助死者丈夫除去了祸害,因为这些女人存在出轨的行为。”
沈德立一脸凝重,他依然听不出费大雷想要说什么。
费大雷又沉思了一小会儿,然后说:“我觉得那人真正的猎物不是这些女死者,而是女死者的出轨对象。”
岑晰溪瞪大了眼,还是不太明白费大雷想要说什么,她心里很着急,可是费大雷又顿住了,她急切地问道:“大雷医生,你就一句话说个清楚吧,我都快要急死了。”
沈德立心里却已经彻底明白费大雷的意思,但他坐在那儿像是一尊铁塔,默默地望着费大雷。
费大雷慢吞吞地说:“饶州那案子已经有两星期了,那位失踪的男子有没有死亡,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方之莉的情人阮远致现在还活着。”
岑晰溪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她说道:“不会吧?大雷医生,你的意思是那人将阮远致拘禁了?”
费大雷点头说:“我就是这个意思,你看吧,那人说贱人必须死,意思是说他会让这些出轨的女人立即死去,但他并没有说要那些出轨的男人什么时候死去,那人有虐待的习惯,所以他不会让阮远致这些人很快死去,他要享受那种感觉,我觉得他们应该是被关押在什么地方。那人最终会怎么让他们死去,我还没有想好。”
沈德立听了费大雷的分析,正和他自己刚才想象的大同小异,他说道:“大雷医生果然是我们的特别调查员,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有些豁然开朗了。阮远致没死,我没有想到过。那么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说,那人和方之莉等人不一定有熟悉关系,他只是想要除去她们,获取虐待和杀戮的快感?”
费大雷搓了搓手说:“对一半吧,像持有这种心理的人,起初往往都有刺激因素。也就是说,他犯下第一起案件的时候,往往是他身边熟悉的人,但之后就很难说了。他会持续不断地去做同样的事情,那就不一定有熟悉关系了。”
岑晰溪“哎呀”一声叫道:“我知道了,这么说,只要我们好好地查饶州那起案子,死者说不定和那人有熟悉关系呢,我们好好去查死者的关系圈,那人一定会跳出来。”
沈德立瞪了一眼岑晰溪,说道:“你说的吗?你怎么就知道他只做过这两起案子呢?如果有更多,那么第一起案子还不知道发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呢。”
费大雷左右看了看沈德立和岑晰溪,摇头道:“我看这里头的文章真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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