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这封信,张烨拿起另一封信,这才大吃一惊,信是张坤写给张烨的,使张烨感到棘手的是,这家伙在和契丹的贸易中,和契丹上层打的火热,尽然勾搭上了契丹王族的公主,双方已互相交换了信物,只差媒人上门这道手续,张烨不禁感叹爱情就是无孔不入采花蜜蜂,爱情就是跨越种族、跨越国界高度白酒,沾上一点就会醉,真正是千里有缘一线牵,说不清月老下了什么蒙汗药,把我们老成持重的张坤给药翻了。张烨立即决定迅速回返崖山,先解决自己族里的燃眉之急。
在漕河镇张家祖宅打点住下,歇息了一晚。第二天张烨抖擞精神,准备好好与那些冥顽不灵的封建脑瓜斗斗嘴皮子。
谈话首先由张烨三哥起头,他环顾一下在座的叔辈,老三叔、老五叔在不在,看一眼张氏族长张文彪,然后气呼呼冲张烨开火,“七弟,你是父母的幺儿,也是我张氏文字辈中间最小的,为甚在张乃臣婚事上犯浑,力主娶徐家一个来历不清的女子,这不是有悖于你神童的睿智么?”先贬低再拔高,自己三哥深谙双管齐下之道。
相对于三弟的咄咄逼人,张氏族长章文彪口气多了些商量的口吻“七弟,你是怎么想的,三弟的疑惑,也是各位在座长辈、各位兄长们的不解之处。”两位兄长不明着说那徐家姑娘出身低贱,倒是指责张烨的思路有问题,混淆逻辑、有意思啊。
张烨对二位兄长的居高临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清清嗓子、慢条斯理的说起来;“从姓氏的起源来说,这世上本没有姓氏,是周文王分封天下,儿子们在封地里繁衍、于是这一脉的子孙以所封的国号为姓,这是一种,比如周姓、姬姓、赵姓、秦姓,这是第一次分封的大姓。大的封国又封国,于是就有了小的封国,视为小姓、如陈姓、楚姓等等。
还有就是因为各种原因的避讳,取的谐音,比如成姓、郑姓。还有就是周文王的儿孙们以自己所擅长制造的器物为姓,比如我们张氏,张长弓就是善造弓箭,是周文王第七个儿子的血脉。还有的就是以先祖所做的官的名称命名,比如司马、司徒。也同是炎黄子孙,而且追根溯源、这些人恐怕五百年前全是一家子。
所以归根结底,姓氏并没有贵贱之分。这是一。其次,血统论,张烨脸上浮起一阵玩味的笑,大妇所生的子女视为嫡子嫡女,那么寄养在大妇名下的算不算嫡子嫡女,再说姓氏首先是从男方这里开始延续,现在加上家里大妇的半个血脉,算是在本家族内有了高低贵贱的名份了,这里不是拼爹而是拼娘,故而不论是纨绔、是蠢货、是痴呆,在家族里就应该比别的庶兄弟姐妹高人一等,大哥、三哥你们是这个意思么?”
看到二人沉默不语,张烨接着道“那么就是不管父亲的血脉,问的反而是母亲的血统了,是这个意思么?我相信你们不会这样想,因为这从情理上说不通。再其次,纯正的血统是什么,如按你们推断,前朝李家就该是鲜卑族,眼下在位的皇上,还是赐姓李姓、你们不会也把这给忽视遗忘了吧。”
张烨站起来激动地说“历史是什么,历史就是在台上的主导者根据自己的意愿改编的剧本,是统治阶级愚弄民众百姓的工具,那个显赫的历史人物出世不是母亲梦里和龙交合,就是生产时异香满室,或是日头、月光坠入后院,诸位哥哥想想这可能是真的吗?”
“虽说有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你们自己不去想些为什么,那岂不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智力和幼稚乳牙的孩童有何区别。”
“所以,理不辩不明,张坤的婚事我是举双手赞同,人家也是王族血脉,到了你们这儿就变成了蛮荒异族,又看不上了,这又是哪家的道理。人们常常拿这样一句话来激励自己,就是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为什么现在就要用一些陈规陋习把自己的手脚给捆绑起来。好男儿志在千里,心有多大,天地就该有多大。”
面对张烨咄咄逼人又智珠在握的神情,一屋子的张氏长辈、张家文字辈的也无言以对,是啊,双重标准、指鹿为马的事情他们还没脸去做。‘文瑄,’张文彪抬眼看着张烨“你容我仔细想想,再掂量掂量。”
张烨的三哥更是涨红脸一语不发。当然礼数上张烨绝不敢怠慢,行了礼,说起家中又添了一儿一女,顿时欢乐的气氛冲淡了刚才的压抑,众人纷纷上前贺喜,张烨忙不迭一一回礼呼应,这一回合、张烨是全胜而归。
在漕河镇待了二天,张烨匆匆往磨盘寨赶。
儿女已经满月,抱在手里沉甸甸的,张烨回到磨盘寨嘴角就没合拢过,二女一子是张烨到此一游活生生的证据,吟诗更是志得意满,经常抱着儿子张乃贤在张烨眼前转悠,入画则是有点失落。
张烨未雨绸缪,这一天趁着妻妾在自己母亲屋里晨问的机会,当着母亲面,大力表扬春祺不拈酸吃醋,当家主母做得到位,还在三说明,在张家女儿、儿子一视同仁,不会重男轻女,更不会宠妾灭妻,男人事业有成,背后还靠贤惠妻子支撑,吟诗、入画只得唯唯诺诺。
张烨母亲拉着春祺的手,说这媳妇当家主母做的到位,更是对其赞不绝口。
敲打了小妾们,张烨来到学堂,赵玉宽、刘寅斌正跟着一帮小学生学做沙盘呢,这二位都有底子,但是说起测绘、玩泥巴的本事却比不过张烨的这帮嫡传弟子,什么三角、梯形、圆柱形的面积计算也是有点距离。
看到二人乐不思蜀,张烨气不打一处来,对自己的参谋说道,“玩了十几天,差不多了吧,眼下再给你们找一处好玩的地方,给我好好玩上一年半载。”
二位紧张的看着他,张烨说“给你们和学生们找了个实训基地,跟着猎人打猎去。期限一年,咋样更好玩,你们自己去体验,只是要求带上我十个学生。没别的祈求,就是学会做一个合格的猎人。”
赵玉宽、刘寅斌听了哈哈怪笑,张烨正色说道,“不开玩笑,绝对是正事,教授已找好,二位请速速准备。”
在磨盘寨盘旋了七八天,张烨这次回崖山就多出了十几个打着行军包袱的人。好在张烨的学生年龄虽小,但人人会骑马,带着自然毫不费劲。
张烨的判断没错,徐家二位老猎户答应了张烨的要求,愿意在家门口训练斥候队,于是这帮人人骑马,各个身怀格物学问的大小学生,悲催的被张烨毫不犹豫赶出崖山府,马不停蹄连夜赶往衮州梁山下的叶家村。
张烨这里不着调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消息汇总到杨易初那儿,杨大当家也是茫然不解,只是反复叮咛留意观察,不可轻举妄动,并把这一消息秘密通报给衮州府的杨易尛。
王德亮自打自家的外孙女嫁给杨易尛以后,心态就全变了,跟杨家的下人、侍卫、管家的态度越发变得颐指气使,自诩是杨家军第一军师,胸有成算、颇多计策,有点看不上张乃臣手下的最近收容的书办叶田毅。
看那叶田毅长的个头矮小、瘦骨嶙嶙,几次与其对话也是轻言细语,有点黏黏糊糊、不禁鄙视万分。几次在酒桌上对他是冷嘲热讽、话里话外含着骨头挑着筋,那叶田毅因为有协同女子私奔的不齿前科,不免就有点心灰气短,不敢接他的话题就被他时常挤兑,接他的话题,好几次又被他大大的奚落,私底下也是愤愤不平,想着有朝一日狠狠滴报复一回,一吐心里的恼怒,双方暗地里早已结下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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